“傻小子,別看了,眼珠子都直了,要不等完事了再看?”李小雅笑吟吟的看著李安的表情,那笑容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咳咳。”


    李安幹咳一聲,迴頭看了一眼芽芽,再發現這丫頭臉上鄙夷時,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也不管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直言道:“要是放在以前,我說不定有辦法,但是現在不行了,我的血液天生異於常人,隻可惜...”


    “可惜什麽?”芽芽一聽到有辦法,哪裏還顧不顧得阿姐被人占便宜,“你是不是要提什麽條件?哼,奸詐的中原人,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


    “你?”李安還真沒想過用這個來要挾什麽,隻是因為欠了三隻米蟲的人情,所以才會想辦法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不過這丫頭的語氣倒是讓他火大。


    “既然你這麽想,好吧,要想我救你阿姐可以,不過你要給我當上三年的...”李安想了想,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不會是想要她給你暖床吧?”李小雅故作驚訝,瞥了一眼芽芽,嘲諷道:“我說弟弟你怎麽說也是一表人才,哪怕是找個暖床丫頭,那也要找個出色一點的,你瞧瞧,嘖嘖,沒胸沒屁股,帶出去都丟人。”


    “啊啊啊!”


    芽芽要氣瘋了,指著李小雅,那雙幾乎要冒火的眼睛簡直擇人而噬,偏偏沒出發火,憋屈最後直接要翻白眼了。


    “我不會要你做什麽暖床丫頭,更何況能不能救了你阿姐,我暫時也沒辦法,但是我有辦法讓她短時間內死不掉。”


    殺人容易救人難,他可不想因為口舌之爭再救一個,完全沒意義。


    “哼!”


    芽芽已經不想說話了,反正生則同生,死則同死,當然,死之前一定要狠狠惡心一下這個臭男人。


    “都老成這幅樣子了,也好意思說一表人才,呸。”


    “你說什麽!?”李小雅目光一寒,眼看著就要動手,李安連忙說道:“姐,你快過來看,她是不是在寫什麽東西?”


    李小雅楞了一下,蹲下身子,看著苗苗的手指在地上似乎在畫著什麽,這裏是山壁縫隙,空間不大,地上全是岩石,但是由於常年沒人進來,倒是積累了不少灰塵,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幾個模糊的痕跡。


    “應該是文字,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苗語?”


    “啊?”芽芽聞言一喜,急忙跑過來,可是見到阿姐衣服被撕成這樣,有心想幫她穿好,但想想還是算了,轉而低頭仔細打量字跡。


    鬼畫符一般的苗語,因為寫的不怎麽清晰,芽芽看得有點費勁,大概過了十幾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你怎麽了?她寫的是什麽?”這丫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而且帶著震驚和不滿,變的比翻書都快。


    “你是單身嗎?”等了半晌,芽芽忽然轉過頭,盯著李安那張猙獰的臉,一字一頓道:“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阿姐!”


    “...”


    李小雅神色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麽。


    李安卻是有點莫名其妙,“這些都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要是方便的話,就把你阿姐寫的東西告訴我,不方便,我就不打擾了。”


    “阿姐要你做她的阿郎。”


    “什麽?”


    “她還有意識,我們仡羋族的規矩,聖女的身子不容玷汙,你看到了我阿姐的身子,就要娶她,而且終生隻能愛她一個。”芽芽的語氣很嚴肅,“因為每一代的聖女體內都會被種下相思蠱,一旦男人變了心,就會被相思蠱給咬死。”


    “你確定你阿姐寫的了這麽多?”李安笑了笑,看著地上那寥寥幾個字符,這頂多也就是五六個字,怎麽可能會表達出這麽多的意思,再說了,憑什麽要他做什麽狗屁阿郎,他現在的樣子很明顯,是個人都不會覺得他好看。


    難不成這女人在想什麽陰謀。


    “阿姐又在寫了。”芽芽說了一句,仔細盯著阿姐的筆畫,半晌才道:“你有沒有辦法讓我阿姐恢複點體力?”


    “為什麽?”李安問道。


    “阿姐就是這樣寫的,你不相信我,還是要她自己說你才會相信,不是嗎?”苗苗的神色暗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以。”李安這次沒有拒絕,既然決定救人,隻要有辦法那就要試一試,叫芽芽的小丫頭片子明顯靠不住,苗苗本人應該會有什麽辦法,反正他是真沒啥主意。


    “小寶,又要麻煩你了。”


    小寶臉色一白,將自己的左手變成巨大的草葉,忍著劇痛割掉一塊,遞給了李安。


    李安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中難免愧疚,以後是要好好迴報一下這小子,畢竟小寶跟了自己這麽久,任勞任怨,還要時不時的自殘一下,他又不是鐵石心腸,從上次這小子救了他一名後,以前的因果就已經結束了。


    “弟弟,你不是想?”李小雅見他吞掉那小半片葉子,登時響起了上次在書房裏聽到的那一幕。


    “別擔心,七煞絕蠱再厲害,也絕不會是我體內劇毒的厲害。”李安的想法很簡單,他要用自然之力將苗苗身上的七煞絕蠱引出一部分進入自己的體內,這就是道法的玄妙之處,卻也是無奈之處,要想轉移某一種物質,就必須要將其轉移到同等生命體內,否則便會失敗。


    興許,這就是所謂的大道為公。


    與此同時,京都無量觀內。


    十幾盞燭光忽明忽暗,燃燒的蠟燭燈芯讓整個道觀的房間都充斥著淡淡香味,混合著檀香,竟然給人一種精氣神十足的感覺。


    真一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套上一件黑白相間的觀主道袍,彎著腰,不停用毛巾擦拭著上麵的靈位,每當擦拭完一個,他就要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神色極為恭敬,隻是這次的靈位他卻足足擦了半個小時。


    “師兄,你別這樣,羽化登仙,本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一時的離別,又算得了什麽?“真二盤膝坐在蒲團上,看著擺在麵前的六張鎮鬼符,輕歎道:“出去了一個多月,真正的善事沒做幾件,陰魂倒是收了不少,等師叔來了一塊送他,讓他積點功德。”


    “你小子不錯,有好事還能記得師叔。”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頭響起,真二連忙起身,看著踏著風雪而來的中年男子,神色激動道:“乾明師叔,弟子真二參見師叔。”


    “好,迴來就好。”乾明身形高大,看起來雖然有五六十歲了,卻是麵冠如玉,配合上披著的袍子,以及裏麵的道袍,頗有種成熟大叔的意思。


    乾明拍了拍真二的肩膀,看著懷抱靈位的真一,不禁感歎:“乾晦師兄收了兩個好底子,真是讓我羨慕啊,隻可惜他沒這個命享受。”


    兩人皆是沉默不語,涉及師傅,他們不能插嘴。


    “師叔請。”真一身為師兄,點燃三炷香。


    乾明臉上的笑容一收,鄭重的上前接過三柱香,高舉過頭,行了三禮,方才將其插在香爐之內。


    望著上麵擺滿的靈位,乾明不禁一歎。


    “都坐下吧。”


    乾明揮了揮手,兩人應聲落座,“我這次過來是想要告訴,佛道兩宗的大會推遲了一天,佛宗的大佛陀被人偷襲,據說可能活不久了。”


    “什麽!?”真二像是猴子一樣,直接坐了起來,不可置信道:“這怎麽可能?大佛陀和道祖可都是公認的佛法道法最為高深莫測的前輩,怎麽可能被人偷襲打傷?難道是被人下毒了?”


    “道祖有沒有?”真一的注意力永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乾明眯著眼,點了點頭。


    得到確切的消息,饒是真一足夠冷靜,此時也硬是倒抽了口涼氣,天下如果還有能偷襲傷到道祖和大佛陀的高手,除去那神秘的諸法聯盟,怕是隻有京都那三家手裏的武道天才,天罡級別的老不死了。


    但是問題出來了,大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不在一個道上,完全沒有什麽利益衝突,總不至於是為了佛道果吧?


    “不錯,看來你猜到了。”乾明苦笑一聲,解釋道:“佛道果是我們道宗和佛宗每三年傾瀉所有澆築的寶物,雖說對武道之人用處不大,但是極有可能是那兩的家夥不想看到佛道兩宗做大。”


    “那佛道果?”真二急忙問道,這東西要是被毀了,或者被搶了,那可就糟糕了。


    乾明搖了搖頭,“幸好大佛陀和道祖事先做了防備,佛道果還在,佛陀的傷勢較重,所以推遲一日,估計是在療傷,或者是在商量佛道果分配的事宜。”


    真二鬆了口氣,佛陀死不死與他無關,可道祖卻是他們道宗的天,一旦出事,那就是天塌了。


    真一卻不這麽想,當代的大佛陀為人絕對算得上是大德大善,口碑極好,估計之所以受傷比道祖嚴重,絕非是本領不濟,十有八九是傾盡全力,而道祖則是留了一手,隻要佛陀死了,短期內道宗雖然可以壓過佛宗,卻也是唇亡齒寒,甚至要麵臨被那兩方勢力蠶食的命運。


    “這水真的是越來越渾,越來越深了,我老了,道宗的命運還是要看你們這代年輕人如何去做了。”乾明仰天長歎,盯著乾晦的靈位,眼眸中縈繞著淡淡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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