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山的確很靠譜,在他的親自帶路下,李安竟然真的在一處陰暗的地下室內發現了幾件好東西,分別是一柄長約一米左右、古樸無奇的長劍,一個類似於西遊記中唐僧用來化齋的木碗,最重要的是在地下室的中央擺著一個祭壇。


    很不幸,李安認得。


    這是一種用來聚集精元的祭壇,名叫雲陽祭壇。


    需要用多種常人接觸不到的材料建造,它可以用祭壇作為中介物,讓其擋下因果,將他還以為青蒿是利用某種法器搞的鬼,沒成想他還是小看了青蒿背後的存在。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李安直接上前拆掉祭壇,順便讓蘇樂山幫他準備一個背包,把拆卸下來的東西和木碗塞進去,挎著長劍,拉上拉鏈,滿意道:“不錯,你的坦白讓我很滿意,青蒿那家夥恐怕想不到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他既然沒把東西帶走,多半是認為你不敢出賣他,又或者他很快就會迴來,所以你現在非常危險。”


    李安語不驚人死不休。


    蘇樂山滿頭大汗,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安。


    “李真人...”


    “別擔心,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聽?”李安嘴角一揚,見他忙不迭的點頭,想了想說道:“暫且停下星河集團所有的業務,給你的員工放假,然後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自己家裏,等著他來找你,別怕,我會在他來的時候,立刻趕過去。”


    “這...您怎麽能知道他來?等我打電話通知的話,來不及啊...萬一?”


    蘇樂山不習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李安直接打斷道:“沒有萬一,你應該明白我和他是什麽人,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我們做不到。”


    看他態度堅決,蘇樂山哆嗦著嘴皮子,隻能被動接受,說出了地址,便眼睜睜的看著李安滿載而歸,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屈辱感。


    ——


    “我想要風一樣自由...”


    剛出了星河集團的大門,口袋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竟然是紅杏打來的。


    距離展覽會開始的日子應該還有三天啊?


    接通電話,裏頭頓時響起一片吵雜的聲音:“小道士,我好想你,你在哪啊?能不能來陪陪...”


    一個酒嗝,讓李安的眉頭,不由一跳。


    “喂,你怎麽迴事?你現在在哪?”


    “咯咯,小道士你終於知道關心我了?唔...我好難受,我心裏好難受。”


    “...你在哪?”


    李安連忙又問了一句。


    這女人又哭又笑的,似乎不太對勁,


    半天沒等到聲音,李安有點急了,絲毫不顧形象的當街吼了幾句,手機那邊總算傳來了紅杏的聲音。


    “丫的,瘋女人!”


    李安暗罵一句,翻身越過馬路,一把推開攔下出租車想要進去的西裝男,留下一句急用便鑽進車子,在西裝男的謾罵聲中,出租車疾馳而去。


    他真不知道紅杏發的是什麽瘋,本以為她把別墅給自己後就一直忙著處理新公司的事情,誰知道竟然跑去所謂的酒吧買醉去了。


    還喝成那副鬼樣子!


    李安都不用想,他雖然是道士,但不是傻子,在他眼中的世俗有三處禁地,酒吧、ktv,賓館。


    正規的還好,不正規的話真可謂是什麽人都有,男人還好,要是女人...


    想到這裏,在聯想一下紅杏戴著墨鏡喝的伶仃大醉的樣子,雖然她的手段不少,可真的喝醉了的話,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見得能爬起來。


    好在距離不是太遠,四十分鍾後,李安下了出租車,站在一處酒吧的門口,看著上麵的招牌,不由心中冷笑。


    從外邊看,這座酒吧並不是很大,門口還有兩名穿著製服的保安,正若無其事的蹲在地上抽著煙,旁邊還有不少花束,以及千奇百怪的裝飾品,招牌上豎著寫有三個字,傷心人。


    躊躇幾秒,李安咬了咬牙,大踏步走了進去。


    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進入酒吧,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從小就聽那些新來的小道士說社會上的有色小故事,其中就多以酒吧、賓館作為環境。


    正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李安皺著眉,被著個背包,像是進入了新世界一般四處打量著,入眼的全是一些衣著簡單直接,大幅度露著肉的女人和男人。


    在正前方則是七八名穿著短裙短袖的女人在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跳著讓李安麵紅耳赤的狂熱舞蹈。


    人很多,但也不至於擁擠。


    稍微有點讓他不習慣的就是裏麵的燈光和英文歌。


    “帥哥你好,想喝點什麽?”


    “隨便。”


    “帥哥,第一次來吧?”吧台服務生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模樣算不上漂亮,不過化妝的技術不錯,尤其是胸前露出的溝壑,倒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李安坐在高腳凳上,微微點頭,目光卻在一點點掃視場上的所有人。


    吧台小妹轉動著手中的銀色調酒器,嬌笑道:“難怪呢,看你眼生的很呢,不過來我們傷心人酒吧的帥哥們都會喝上幾杯絕情酒哦。”


    李安沒發現紅杏的位置,不由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聞言下意識的點頭,沒等多久,一杯淡青色的絕情酒外加一隻蔥白的小手便伸到了他的麵前。


    “嚐嚐吧,失戀小帥哥。”


    “謝謝。”


    禮貌性說了一句感謝,李安端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可下一秒的臉色就變了。


    “噗!”


    “哈哈,小帥哥,我忘記告訴你了,絕情酒可不是那麽好喝的哦,要一點點下咽,像你這樣是在喝白開水呢。”吧台小妹笑的眼睛都眯起了,仿佛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到新人喝絕情酒的時候露出這幅苦不堪言的表情。


    李安連呸了兩聲,丫的,真不愧是絕情酒,又苦又澀,根本難以下咽,尤其是在流過嗓子眼的時候,竟然還帶著辛辣。


    “在這兒!?”


    李安皺著眉頭,清了清嗓子中殘存的絕情酒,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到了一個身影,懸著的心倒是重新迴到了肚子裏。


    就在酒吧遠方角落的位置,可能是因為之前有人擋著,他沒看清,現在哪兒正有一個穿著紫色高挑長裙,臉上帶著墨鏡的女人,雖然看不到長相,但身材和氣質,哪怕是她用一張黑布把臉遮住,都不見得可以瞞得過他的眼睛。


    看著迷迷糊糊的紅杏,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掃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幾個青年,竟然重新拿起那杯絕情酒,一飲而盡。


    “哇,小帥哥,你夠厲害啊!”吧台小妹滿臉佩服道。


    “剛才不適應,現在喝起來才有點味道。”李安微微一笑,將口袋中的幾百塊遞了過去,“我問一下,你認不認得坐在角落裏的那幾個人?”


    吧台小妹毫不客氣的收起鈔票,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不由笑道:“當然認得,不過我勸你可不要看那位墨鏡美女身材好就想去動歪心思,她已經被人盯上了,你看那位短發,穿著皮夾克的男人,他是我們酒吧的副經理,有留海的那個是建安市有名的公子哥,蔣氏船業的未來繼承人,絕對的金龜婿,最後那個瘦瘦的,個子高高的更厲害,他爸可是警察局的局長呢。”


    “哦,那個帶墨鏡的美女,你不認識嗎?”李安心中冷笑,臉上卻滿是溫和的笑容。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呢。”吧台小妹搖頭。


    說了句謝謝,李安緩緩移動步子向著紅杏的方向走去。


    酒吧裏的聲音實在是太吵,憑他的感觀都聽不清太遠的位置,不夠看著那三位滿臉紳士笑容的公子哥,他不用聽都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麽。


    紅杏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迷迷糊糊的還在胡言亂語。


    這女人倒也是幸運,幸虧是狼多肉少,估計這三位還在研究歸屬,或者誰先上之類的深奧問題,方才給李安及時趕到的機會。


    “武哥,東少,咱們兄弟之間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吧?”蔣誌龍猥瑣一笑,一雙桃花運卻是一刻都沒離開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女人高聳的胸部,他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個競拍,誰出的價高,就一人獨占,作為代價就用最高價交給退出的兩人,或者...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一起。”


    武子眀眼前一亮,大笑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你小子真不愧是蔣老頭的兒子!”


    於浩連聲附和:“不錯,隻是要拚財力的話,我怕不是兩位哥哥的對手,倒是還不如一起來的痛快,增加一下我們兄弟的感情也不錯啊。”


    三人一起?


    增加感情?


    李安嘴角的冷笑幾乎凝成了實質,再見到這個提議三人竟然還都同意了,一股惡心的感覺由心而發,當下也懶得再等下去。


    “三位,聊的很開心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人楞了一下。


    “草,哪來的傻逼,滾開!”於東身為酒吧副經理,在蔣誌龍和武子明兩人前沒啥地位,但見到有人敢來挑事,頓時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頤指氣使道:“保安!你們他媽都是瞎子嗎?來兩個人把這家夥丟出去,以後不要什麽垃圾都放進來!”


    於東的臉上全是冷肅,仿佛這樣可以讓他在蔣誌龍、武子明前增加一點麵子,隻是他卻沒發現蔣誌龍此時臉上的錯愕,以及臉皮不自然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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