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今晚又喝多了酒,腳下虛浮,差點沒站穩。


    裴玄淩一把扶住了女人。


    蔣詩詩順勢扶著男人手臂。


    纖纖玉手慢慢攀上男人的脖子,渾身無力地掛在男人身上,糯糯地問:“您說...我惹人憐麽?”


    女人雙頰緋紅,美眸迷離而朦朧,這般醉態給她增添了幾分嫵媚。


    喝醉了的她,大概不知道她這般模樣有多招人稀罕。


    察覺出女人是徹底喝醉了,裴玄淩雙手環著女人的腰,防止她摔跤,“嗯,怪惹人憐的......”


    甭管在東宮,還是在前朝,眼前的女人素來無欲無求。


    之前她畫的農具圖稿,工部已經做出了一批新型農具,各州、府都已經開始用上了。


    各地反響都很好,說是大大提高了老百姓耕種的速度。


    還有她上次以老七合作夥伴的名義,向災區捐贈數十萬兩銀子,也都是匿名。


    這次她辛辛苦苦畫出的兵器圖稿,還沒來得及施展開來,也沒來得及讓蔣勇捷頂替這功名,就讓別人頂替了去。


    想必...她心裏頭是挺難受的吧......


    “......”蔣詩詩瓊鼻一皺,小嘴一噘,“哼,人家才不可憐呢!”


    裴玄淩:“......”


    不說她惹人憐也不是,說她惹人憐也不是。


    原來喝醉了的肉包子如此磨人,還如此可愛粘人。


    這與她往日無欲無求,懂事乖巧,情感冷淡的性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女人嬌軟曼妙的身子全掛在他身上,這下是沒法散步了,裴玄淩隻好拉著女人迴了內室洗漱。


    哪怕是洗漱,女人全程不是挽著他的手肘,把腦袋靠在他的手臂或肩膀。


    就是雙手攀附在他脖子上,把臉貼在他胸膛,或是把臉埋在他的脖頸。


    關鍵她還不讓奴才伺候她洗漱!


    裴玄淩沒法子,隻好親自照顧女人洗漱,動作生疏且輕柔。


    一番洗漱後,女人可算是離開他,獨自在床上躺下。


    裴玄淩吹熄了燈,抬腳上床,替女人蓋好錦被,也在女人身旁躺下。


    結果他才躺下,女人就往他懷裏鑽。


    裴玄淩把女人把邊上挪了挪,他自個也往外頭挪了挪。


    然而沒幾息的時間,女人的藕臂就圈住他的腰腹,雙腳夾在他膝上,圓臉蛋埋在他脖頸間。


    鼻尖嗅到女人身上的淡淡馨香,女人柔而暖的氣息噴灑在他脖子上,裴玄淩隻覺得渾身一僵,虎軀一震。


    男人再也冷靜不了,一把扣住女人的下巴,“這可是你自個找上來的!”


    話畢,他便吻上女人的唇。


    許是喝醉了的原因,這一次,女人前所未有的主動,期間還輕呢出聲。


    隻是擁著懷裏不省人事的女人,裴玄淩到底是不想趁人之危,終是鬆開了女人,下床點燈看書。


    直到女人逐漸熟睡,他才再次歇下。


    次日清晨,裴玄淩醒來時,女人不知何時又纏上了他。


    手腳就跟八爪魚似得,全纏在他身上。


    而素來睡眠淺的他,後半夜居然沒有察覺。


    無奈低笑一聲,裴玄淩移開女人的手腳,替她蓋好錦被,就起床洗漱去上朝了。


    等到蔣詩詩醒來,枕邊已經沒人了。


    撐著身子坐起身,腦袋仍有宿醉後的不適。


    “小主,您起來了。”春杏上前問。


    蔣詩詩點點頭,“好口渴。”


    “奴婢這就去倒水。”春桃立馬出去倒水了。


    春杏則伺候蔣詩詩更衣洗漱。


    用薄荷水漱了口,蔣詩詩隨意問道:“春杏,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除了腦袋有點不適,昨晚吃飯後的事情,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大概是喝斷片了。


    春杏點了點頭,“您是有點喝多了。”


    “那我有沒有在太子麵前出糗?”蔣詩詩問。


    前世她作為商業世家繼承人,酒量還可以的。


    誰知道昨兒才喝了那麽點酒,就喝斷片了,想必是原主這具身子不勝酒力吧。


    “出糗倒是談不上...”春杏擰幹臉帕,“您隻是環住殿下的脖子,整個人掛在殿下身上,逼問殿下您惹不惹人憐。”


    什麽?這難道還不夠出糗嗎?!


    蔣詩詩嘴角微微一抽,“那殿下怎麽說?”


    “殿下說您怪惹人憐的。”


    “除了這些,還發生了別的事情嗎?”


    “再就是您昨晚特別粘殿下,洗漱的時候,您都不讓咱們伺候,都是殿下替您洗漱的......”緊接著,春杏把昨晚的事情詳細告訴了蔣詩詩。


    “......”聽到春杏說的這些,昨晚的一些片段一點點浮現在蔣詩詩腦海裏。


    不過,並不是連貫的畫麵,而是一段一段的畫麵。


    然後,蔣詩詩自個又腦補了一些畫麵,頓時就覺得雙頰滾燙。


    啊啊啊,好羞恥啊!


    尤其她粘人的對象還是淡漠禁欲的太子殿下,光想想就是社死現場。


    正好這時,春桃倒了一大杯水過來。


    蔣詩詩本就口渴,接過水杯就“咕嚕咕嚕”喝得幹幹淨淨,順便壓壓驚。


    一番洗漱後,蔣詩詩用了點早膳,就去了蘇側妃的院子晨省。


    眾妃嬪到齊後,紛紛給盧美人道喜。


    阮側妃:“盧妹妹,聽聞你父親研究出一批改良版的兵器,那兵器居然比西夏國的兵器還要先進,實在是可喜可賀。”


    薛良娣:“聽說盧妹妹的父親還升了官職,恭喜盧妹妹了......”


    唐側妃:“咱們東宮外戚真可謂人才輩出,前有蔣良娣的兄長會研究新型農具,後有盧美人父親研究出新型兵器,隻不過,盧大人好歹是工部分內的事兒。”


    “倒是蔣良娣的兄長蔣重錦,一個占卜星象,給人算卦的玄門弟子,居然也會研究農具,難怪會遭到康王等人的質疑,懷疑他那農具圖稿是頂替了他人功名。”


    唐側妃被撤了權利,心情不順,如今是看誰都不順眼,說話都帶刺兒。


    盧美人聽說“頂替他人功名”時,心中莫名心虛,忙笑著說:“雖說我父親研究兵器是分內的事,不過,像蔣良娣兄長那般多才多藝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說話時,她細細觀察了蔣良娣的神色。


    蔣良娣聽說父親研究出新型兵器,還升了官時,麵上很平靜,並沒有什麽異樣。


    於是,她又鬆了口氣。


    看來那兵器圖稿應當與蔣良娣無關,否則聽到父親頂替了功名,蔣良娣肯定會沉不住氣的。


    正這麽想時,就聽唐側妃說:“當時那康王也是的,懷疑那農具圖稿是誰畫的不好,居然懷疑是蔣良娣畫的,還專門從蔣家抓了個丫鬟當證人,真是撒謊也不知打個草稿。”


    聞言,盧美人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什麽?康王曾懷疑蔣重錦的農具圖稿是蔣良娣畫的?


    還有蔣家丫鬟為證?


    這究竟是胡說八道?


    還是有據可循?


    “康王與咱們殿下是敵對關係,喜歡無故挑刺也不足為奇。”蔣詩詩淡淡看了眼盧美人。


    就在剛剛,盧美人臉上的表情真可謂精彩,一會青,一會白的,做了壞事的日子想必很煎熬吧?


    對上蔣良娣的眼神,盧美人立馬收迴視線,看向了別處,隻是一顆心卻緊張不安的狂跳。


    自父親升職以來,她替父親感到高興的同時,夜裏常常睡不好覺,生怕有東窗事發的那一日。


    此時此刻,盧美人隻有不斷安慰自己。


    管她呢,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隻要被揭發的那一天沒有到來,那就當它永遠不會發生。


    而且,唐側妃都曾說蔣良娣除了睡就是吃,又怎麽可能畫出那樣好的兵器圖稿?


    反正父親已經升官了,那功名已經被父親頂替了,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她還是不要在這自己嚇自己了。


    **


    與此同時,裴玄淩下朝後,把盧大榮叫到了工部書房說話。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盧大榮進來後,朝太子行了大禮。


    “給盧大人賜座。”裴玄淩先是吩咐了奴才給盧大榮賜座,然後笑道:“前陣子孤忙著京中水渠一事,迴來後才得知你升了官,為咱們工部研究出新型兵器,造福邊關將士。”


    “哪裏...”盧大榮生得尖嘴猴腮,故作謙虛地迴:“主要還是太子殿下把工部管理得好,否則下官在工部多年,一直沒什麽功勞,您才接管工部多久,下官便研究出了新型兵器。”


    嗬,之前他沒升官時,太子在工部見到他,除了公事公辦,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


    如今他才升官多久,太子就主動請他到書房喝茶、談話。


    往日太子瞧著挺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他也是今兒才瞧出來,原來太子也是個十足的勢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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