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重錦一進前廳,見大家都在,不由得詫異問:“怎的都聚在前廳?”


    馮氏:“沒什麽,就嘮嘮家常而已。”


    蔣勇捷作為大男人,沒有向兄長告狀。


    倒是陶氏,把剛才的事情都同蔣重錦說了。


    “我當是什麽事兒,原來就為了武科舉的事兒。”蔣重錦冷冷看了眼馮氏,然後寬慰蔣勇捷,“今兒早朝時,皇上都放話了,前幾日的科舉作廢,要重新開考!”


    “真的?”蔣勇捷聽了後,麵上一喜。


    陶氏:“那真是太好了!”


    “真的假的?科舉還能重考?這不是開玩笑麽?”馮氏不太相信,“錦哥兒,你該不會為了留住勇哥兒,才這麽說的吧?”


    當她是好忽悠的?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能拿來開玩笑麽?”蔣重錦在屋裏坐下,“若是馮姨娘不信,等朝廷發了告示,你就知道了,其實,爹應該也知道此事,等爹迴來,你問問爹不就知道了。”


    眾人正說話時,蔣高達也散衙迴來了。


    “老爺,聽說朝廷宣布武科舉初試作廢,要重新科考,這是真的嗎?”蔣高達才進門,馮氏立馬就問出了心裏話。


    “確有此事。”蔣高達看向蔣重錦,“錦哥兒,此事你都告訴勇哥兒了?”


    蔣重錦點點頭,“我也是剛迴來才說的。”


    聽見父子倆的對話,馮氏徹底信了,看來此事是真的!


    蔣高達點點頭,轉而看向蔣勇捷,“勇哥兒,接下來你要好好努力,爭取在武科舉取得好成績!”


    作為父親,他當然希望兒子能混得好一點。


    這一天,蔣家人高興,父子三人在前院喝酒吃肉。


    馮氏跟兒女在後院用膳,見廚房隻上了三道菜,不由得皺眉道:“我不是點了八個菜麽,怎的隻上了三個菜?”


    丫鬟:“大爺和大夫人說...每月您院裏的膳食支出是最高的,打今兒起,便隻負責您院裏的正常花銷......”


    馮氏:“正常花銷?吃飯難道不是正常花銷嗎?”


    丫鬟:“按照人口,一人一個菜,葷素搭配才是正常花銷,另外,您每日吃的燕窩、阿膠、雪蛤之類的珍貴補品不算在內。”


    馮姨娘每日補品不斷,在膳食方麵的開銷比大爺和二爺兩家人加起來還要多。


    “好,很好......”馮氏氣得直發抖,“枉我和老爺把大爺二爺辛苦養大,如今他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丫鬟:“大爺說,您也曾這般對待他和二爺,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說在大爺還小時,馮姨娘常苛待大爺兄妹三人。


    若不是前夫人遺產裏有莊子和鋪子,他們三兄妹才不至於過得太差。


    被一個丫鬟當著孩子的麵這般拆台,馮氏麵上掛不住,氣得將茶盞往丫鬟腳下一砸,“滾,給我滾!!!”


    丫鬟傳完話,巴不得立馬走人,轉身就跑出了院子。


    蔣懷哲看著桌上的兩葷一素,沒甚胃口,“娘,這才三道菜,叫人怎麽吃嘛,我去外頭的酒樓吃算了。”


    話畢,他就嫌棄的出去了。


    蔣懷柔看著桌上的三道菜,越發堅定的想要釣一個金龜婿。


    而懷王就是她的金龜婿。


    等她牢牢抓住懷王的心,就不必看家裏人的臉色過日子了,而是他們要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


    十月二十三日,朝廷正式發出告示,宣布武科舉重考!


    有了兵部尚書坐鎮,武考沒有那麽多的不公。


    加之康王被建元帝警告過一次,這下也不敢亂來了。


    十一月初,武科舉結束。


    蔣勇捷過關斬將,連通三關,並在殿試取得二甲進士的成績。


    在入職這方麵,武科舉和文科舉不一樣。


    文科舉通過殿試後,得在翰林院進修三年,才能安排正式官職。


    武科舉通過殿試後,兵部立即授予官職。


    像蔣勇捷這樣的二甲進士,都是授正五品守備。


    尤其是他們趕上了西部邊關在打仗,才領了職位,朝廷就派他們這月中旬動身,去西部邊關打仗!


    隨著武科舉的結束,京城進入了寒冬。


    天冷,蔣詩詩就愛吃火鍋,吃完渾身暖唿唿的。


    這一日傍晚,蔣詩詩讓春杏去禦膳房買了好些食材,打算在詩月閣吃火鍋。


    此刻,她坐在堂間的八仙桌旁,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肥羊、毛肚、牛肉丸、貝類、各類蔬菜......


    銅鍋裏飄著一層辣油和幹辣椒,隨著鍋裏溫度升高,直往外冒熱氣。


    當第一批食物差不多熟了時,太子就帶著奴才來了。


    “殿下。”蔣詩詩行禮後,見太子身披墨色披風,那披風上落下一層薄薄的雪,看起來就很冷。


    蔣詩詩上前,正準備幫男人拂掉肩上的雪,卻被太子躲開了。


    裴玄淩:“你體弱,別把寒氣過到你身上。”


    “蔣良娣,您且躲開些,奴才來幫殿下掃雪。”黃得昌利落的幫太子掃掉披風上的雪,還幫太子解下了披風。


    有黃得昌伺候太子,蔣詩詩就坐迴桌邊,“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沒。”裴玄淩轉頭看向女人。


    隻見女人穿著薄荷色的襖裙,衣領圍了一層雪白的毛領,襯得她越發嬌憨可愛,小圓臉也更像肉包子了。


    聽說太子沒用膳,蔣詩詩讓春杏多添了碗筷,從鍋裏幫太子撈了半碗多的食物。


    解開披風後,裴玄淩也就坐在桌旁吃火鍋。


    期間,他還說起了蔣勇捷的事情,“這次武科舉,你哥考上了二甲進士,如今已是五品守備。”


    “那太好了!”蔣詩詩這陣子一直惦記著蔣勇捷科舉的事情。


    奈何每次她讓人在東宮打聽,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好幾次她開口問太子,太子也是模棱兩可。


    如今終於聽到好消息,她自是高興的。


    裴玄淩:“隻是...如今西部邊關戰事吃緊,他過幾日便要動身去打仗了。”


    “也挺好的...”蔣詩詩盯著碗裏的食物,“保家衛國是二哥習武的初衷之一。”


    說到這,蔣詩詩有些惆悵地說:“二哥這一去,也不知下次見麵是何時,殿下,在我哥出征前,我能迴蔣家看看他嗎?”


    “過幾日孤休沐,和你一起去蔣家。”


    “謝殿下。”蔣詩詩笑著給太子夾了一筷子的羊肉,“冬日裏冷,您多吃點羊肉。”


    半個時辰後,兩人吃飽喝足。


    大冷的天,彼此都吃出了一身細汗。


    裴玄淩熱得解開了衣領扣子,讓人備水沐浴。


    兩人在堂間坐著休息了一會,正好奴才們也將熱水備好了。


    蔣詩詩以為還像以前那樣,各自在不同的耳房沐浴,便起身往右邊耳房走。


    結果太子居然叫住了她,“你過來,伺候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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