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叫了起,“蔣姑娘今兒是來酒樓用膳的?”


    “聽聞這家酒樓新上了菜品,我便帶著丫鬟過來嚐嚐。”蔣懷柔笑迴。


    七王爺聽了後,登時就吩咐身邊的夥計,“吩咐下去,叫底下的夥計好生招待蔣姑娘,不得怠慢。”


    夥計連連應“是”。


    蔣懷柔和七王爺照了個麵後,七王爺就去後院核對賬目了。


    蔣懷柔則上了客房,同小二點了一桌子的菜。


    小二見蔣懷柔隻主仆兩人,不由得問:“蔣小姐,您點這麽多菜,會不會吃不完?”


    丫鬟代蔣懷柔迴:“無妨,聽聞店裏上新了不少菜品,我家小姐便各點一些常常鮮。”


    隻是心中卻在想,小姐得盡快把七王爺這個金龜婿搞定才行,否則夫人給的銀子就要不夠花了。


    即便一桌子菜要不少銀子,蔣懷柔卻一點都不心疼。


    七王爺富可敵國,隻要她成為七王爺的女人,將來有的是銀子花!


    一炷香後,酒樓裏的夥計陸陸續續上了菜。


    蔣懷柔盯著桌子上的菜,詫異道:“夥計,我好像沒點這碟香辣牛肉.”


    夥計:“這碟香辣牛肉是咱們店裏才上新的菜品,是七王爺特意讓小的給姑娘送來的。”


    蔣懷柔立馬受寵若驚地迴:“煩請幫我謝過王爺,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轉告七王爺一聲,就說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他。”


    那夥計笑著應下後,就出去了。


    為了保持身材,蔣懷柔都沒怎麽吃桌上的膳食。


    反正那些菜都是用來撐場麵的,不是用來吃的。


    蔣懷柔身邊的丫鬟也隻嚐了點,就沒吃了。


    主仆倆在客房等了半個時辰,卻沒等到七王爺。


    丫鬟:“小姐,您說七王爺會不會不來了?還是他已經離開酒樓了?”


    “且再等等看吧。”七王爺可一定要來,她還等著送禮物給他呢!


    主仆倆又等了一炷香後,七王爺可算姍姍來遲。


    一進屋,七王爺臉上就帶著商人一貫的笑,“本王在核對賬目,讓蔣小姐久等了。”


    “是我打攪王爺了。”蔣懷柔笑迴。


    七王爺在屋裏找了把椅子坐下,“聽店裏的夥計說,蔣小姐有東西要送給本王?”


    蔣懷柔點點頭,害羞地“嗯”了一聲,“每次都是王爺送我東西,我也想迴送點小東西給王爺。”


    然後,她朝身後的丫鬟示意一眼,那丫鬟就遞了一個精致的小方盒給七王爺。


    七王爺沒接,而是問:“這裏麵是何物?”


    蔣懷柔垂著頭,細若蚊音地說:“王爺打開便知道了。”


    七王爺這才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就見盒子裏麵是一方水藍色的絲綢手帕。


    “哐當!”


    下一刻,七王爺手裏的盒子就砸在了地上。


    聽到這聲響,嚇得蔣懷柔心中有些忐忑,“王爺這是不喜歡手帕的顏色,還是不喜歡手帕上繡的圖案?”


    七王爺收起一貫的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好端端的,蔣姑娘作何送手帕給本王?”


    蔣懷柔還是頭一迴見七王爺如此嚴肅,一時有些懼怕,“就我剛剛說的...每迴都是王爺送我東西,我心中過意不去,便親手繡一方手帕迴送給王爺。”


    “嗬,迴禮?”七王爺指著地上的手帕,“蔣姑娘該不會不知道,姑娘家家送男子手帕,代表什麽意思吧?”


    在東梁國,一個女子若是送手帕給男人,是表達情意,也隻贈情郎!


    若是男方不收,便是對女方沒有意思。


    一旦男方收下手帕,兩人之間就算是定情了。


    蔣懷柔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七王爺,“王爺難道還不知道我這是什麽意思?”


    明明是他每迴主動送她東西,如今他卻問這樣的話來羞辱她!


    七王爺:“蔣姑娘,我想...你與本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蔣懷柔一臉傷心地說:“我在您的胭脂鋪遇上您,您便送我一盒小胭脂。”


    “我去您的布莊買布,您也送我一塊上好的綢緞。”


    “如今我在您的酒樓用膳,您又讓人送了一碟牛肉,難道這些...都是誤會嗎?”


    “蔣姑娘,這些還真的都是誤會。”七王爺解釋道:“我送你東西,完全是出於對熟客的關照,即便你是個男人,隻要你常常關顧我名下的店鋪,我也會送你一點小玩意,這叫留住熟客!”


    聽到這話,蔣懷柔羞憤地看著七王爺,緊咬牙關。


    七王爺話裏話外都表明對她沒意思,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七王爺起身道:“好了,蔣姑娘,既然咱們話都說開了,往後咱們見麵,還是保持距離為好,另外,本王奉勸你一句,女子該當自重且自愛。”


    在他看來,蔣懷柔主動給男子送手帕的行為,就是不自重不自愛的輕浮表現!


    別的男人什麽喜好他不知道,反正他不喜歡這種過於主動的女人。


    一點都沒有女子的含蓄!


    七王爺離開後,蔣懷柔就關起了門,趴在客房桌子上大哭。


    丫鬟紅盞在一旁安慰她,“小主別傷心,您這樣好,一定會遇上喜歡您的好男人出現......”


    蔣懷柔:“嗚嗚嗚......”


    紅盞:“奴婢聽說了,今兒夜裏,京中的一家詩社有詩燈會,京中但凡有才學的男女,都會參加這場詩會。”


    “據說...以往詩會促成了不少好姻緣呢,您要不要去試試?哪怕去放鬆心情也好......”


    蔣懷柔迫切的想要在京中找個如意郎君,好在京中站穩腳跟。


    一聽說夜裏有詩燈會,她登時就不哭了,以免哭腫了眼睛,夜裏就不好看了。


    主仆倆在酒樓呆到傍晚,吃了晚膳,就直奔詩社。


    到了那兒,已經有許多男女到場了。


    蔣懷柔交了銀子,就進入了詩社。


    詩燈會,就是把自己想寫的詩寫在燈籠上,詩社的人會將燈籠掛在詩社。


    若是有欣賞詩的有緣人,會和詩社聯係,認識一下寫詩的人。


    蔣懷柔領了一盞燈後,先是在燈上寫了一句“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接著,又在燈上寫了另一句詩。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好詩,好詩......”蔣懷柔剛把另一句詩寫上,邊上就有男子把她的詩給念出來了。


    她今兒心情不好,轉頭臉色不悅地看向男子。


    隻一眼,她就愣住了。


    站在她身側的,是名穿著錦衣華服的俊美男子。


    那男子生了一雙桃花眼,右手風流倜儻地搖扇,正含笑看著她。


    見對方穿著不俗,氣度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蔣懷柔朝對方禮貌性的淺淺一笑。


    然後,她把手中的燈籠交給了詩社的人,讓其幫忙把燈籠掛上。


    恰巧那名俊美男子也在邊上寫詩,還邊寫邊念,“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蔣懷柔隻斜斜看了男子一眼,就帶著丫鬟紅盞開始逛詩燈會了。


    詩會兩側掛滿了橙紅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各種詩句。


    兩旁的道路上,則是擺地攤賣各種東西的商販。


    蔣懷柔主要是逛詩燈,欣賞詩句。


    若是碰上喜歡的物件,偶爾停下買點小玩意。


    逛著逛著,就聽見耳旁有人說話:“我瞧姑娘神色憂傷,又作了那樣傷感的情詩,可是有了意中人,卻被對方傷了心?”


    蔣懷柔迴頭一看,與他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名俊美的公子,男人身後跟著三兩仆從和護衛。


    這要是換成旁人,紅盞都要罵他登徒子了。


    可她瞧見對方一身錦衣華服,身後還有多名仆從和護衛跟隨,便沒有吱聲。


    萬一對方是王公貴族呢,她可得罪不起。


    關鍵這位比七王爺長得好看多了,讓小姐與他互相了解一番也未嚐不可。


    蔣懷柔搖頭否認,“小女子初到京城,何來意中人,還請公子莫要胡說。”


    “是我唐突了。”俊美公子笑說:“既然姑娘沒有意中人,為何作了兩首傷感情詩?”


    “......”蔣懷柔抿唇想了想,才迴:“是我的一個閨中密友,前陣子被負心漢傷了心,我憐惜她,便有感而發作了那樣的詩。”


    俊美公子:“原來如此......”


    就這樣,兩人邊逛詩會邊聊天,一逛便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詩會也逛完了,蔣懷柔便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與丫鬟要迴去了。”


    “這大晚上的,姑娘生得如此貌美,身邊卻隻帶了名丫鬟,恐怕不太安全。”俊美男子邀請道:“不如姑娘與我同乘馬車,我送姑娘迴去。”


    蔣懷柔本想拒絕,卻無意間瞥見男子腰上的玉佩。


    那是一塊質地溫潤的羊脂玉配,上麵刻有繁雜的蟒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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