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詩:“......”


    這要從何說起,她可以不迴答嗎?


    “呃......”蔣詩詩想了想,才迴:“就是練的手臂嘛......”


    怕男人不信,她還舉起手做了示範,“妾身雙手這樣舉著,練的當然是手臂了。”


    “......”裴玄淩先是看了眼女人的手臂。


    接著,視線落在女人濕透了的衣襟,目光幽暗不明。


    練手臂,衣襟會一鼓一鼓的?


    雖然不太相信,但他也沒有多問就是了。


    蔣詩詩見太子盯著她看,立馬轉身,假裝收拾屋裏的東西。


    並轉移話題,“對了殿下,您今兒來妾身這,可是有事?”


    裴玄淩:“今日朝廷下了告示,今年參加殿試的考生一律被錄取了。”


    “真的啊?!”蔣詩詩轉身看著太子,一臉欣喜之色。


    黃得昌:“當然是真的了,蔣美人,朝廷重新貼了張金榜,你哥排在一百二十一名,還是個二甲進士呢!”


    聽說蔣重錦考上了二甲進士,蔣詩詩甭提有多高興了。


    大哥和書中一樣,都是二甲進士,她這心裏的愧疚也就漸漸消散了。


    另外,她記得書中殿試並沒有全員錄取這迴事。


    想必是她抱上太子大腿,才有了這樣的蝴蝶效應。


    思及此,蔣詩詩朝太子福身行禮,小聲說:“多謝殿下,妾身無以迴報。”


    隻能悄悄幫太子避禍,作為迴報了。


    “怎就無以迴報了。”見女人眉眼彎彎,咧嘴甜笑,裴玄淩負手道:“之前你無意間幫了孤避了那麽多次禍,早就迴報完了。”


    “另外,老七今兒見到孤,讓孤把這些轉交給你。”


    在太子說話時,黃得昌遞了四本冊子,一封信給蔣詩詩。


    黃得昌:“七王爺說了,這裏是四本賬本,賬本裏記著的,是酒樓這個月的收入,信封裏,則是給您的分利。”


    “瞧我,一身的汗。”蔣詩詩接過賬本,笑說:“殿下,妾身得去沐浴,沐浴完再來看賬本了。”


    她現在渾身黏黏的,得盡快沐浴才行。


    “你且去沐浴。”裴玄淩轉頭吩咐奴才,“黃得昌,去前院把孤的公文取來。”


    蔣詩詩:“......”本以為太子會離開,沒想到太子居然要在她這裏辦公。


    她把手中的冊子交給春杏,轉身就去左側耳房沐浴了。


    春杏:“......”看來太子今晚要在詩月閣宿下。


    那麽,小主又可以侍寢了。


    半個時辰後,蔣詩詩沐浴完畢,換上一身清爽的薄荷色襦裙。


    聽說太子在她的內室批閱公文,她便和春杏在堂間調了酸甜冰霜的葡萄奶昔,用青瓷高足碗各裝了兩大碗。


    炎炎夏日,東宮的冰塊由小林子分發。


    在這方麵,小林子會關照她。


    當然,怕小林子照顧得太明顯,她也會花錢買冰。


    所以,不管是放在房間裏的冰盆,還是吃的冰塊,冰水,詩月閣都是足夠的。


    蔣詩詩端了一碗葡萄奶昔進了內室,春杏手中端了一碗跟在她身後。


    走到太子跟前,蔣詩詩把葡萄奶昔放在太子麵前的書案上,“殿下,嚐嚐妾身調製的冰飲。”


    看著眼前這碗粉紫色液體,裴玄淩蹙眉問:“這是何物?”


    蔣詩詩:“葡萄奶昔,好喝著呢,您且嚐嚐?”


    想起女人曾做過難以下咽的膳食,裴玄淩麵對這碗顏色詭異的食物,有些下不了口。


    不過,麵對蔣美人期待的眼神,他到底是端起碗,輕抿了一口。


    入口冰涼,酸甜清爽,果香中夾帶著一股子奶香,味道出奇的好。


    天氣熱得人口幹舌燥,裴玄淩又喝了一口,一下就喝了大半碗。


    在他喝冰飲時,聽見碗裏有顆粒在響,似是冰塊碰撞的聲音,“你在裏頭放了冰塊?”


    “妾身就放了幾塊,這樣它能冰得久一些。”


    裴玄淩點點頭,就放下了碗,繼續低頭批閱公文了。


    黃得昌握著蒲扇,給太子扇風。


    屋裏擺了四盆冰盆,每個盆裏都有高高的冰山。


    蔣詩詩找來那幾本賬本和信封,斜斜靠在貴妃榻上查閱。


    她麵前有張圓桌幾,上麵擺了一碗葡萄奶昔,一疊蜜餞。


    蔣詩詩喝著奶昔,含著蜜餞,開始檢查賬本了。


    她先是拆開厚厚的信封看了看,裏麵全是大額銀票。


    數了一下,有六萬多兩銀票。


    然後,她才開始翻開賬本。


    首先核對的是北方這一片酒樓的賬本,京城也包括在內。


    賬本裏寫了各個酒樓每日盈利,以及這個月的總盈利。


    除去成本開支,以及夥計們的月俸,蔣詩詩應分得兩萬出頭的銀子。


    東梁國南邊也比較富庶,雖比京城的分利少一些,但蔣詩詩也分得了一萬八千多兩。


    東、西兩個地區稍微少點,蔣詩詩各分得一萬多兩。


    她在紙上做了計算,賬本上的數目與七王爺給她的銀票相吻合。


    甚至,七王爺在零頭上還給她多添了一百多兩,多湊了個千兩整數。


    而且,七王爺還寫了封信。


    說是這個月才開始實行新菜譜,廚子們光是練手就練了一段時日。


    如今廚子們都上手了,等下個月,她分得的盈利還會多一些。


    核對了沒問題,蔣詩詩就對太子說:“殿下,妾身想打擾您一下。”


    “說。”裴玄淩寫了幾個字,才停下手中的事兒。


    “就您上迴說,七王爺想合作胭脂鋪子的事兒。”蔣詩詩直說了,“等您下次休沐,幫妾身約七王爺到您前院詳談吧。”


    裴玄淩:“你想好了?”


    此次蔣重錦落榜,是康王黨從中作梗,而老七是康王黨中的一員,這些蔣美人也知道。


    本以為蔣美人會因為此事不跟老七合作胭脂,可聽她的意思,似乎願意跟老七合作。


    蔣詩詩點點頭,“妾身想好了。”


    就目前來看,七王爺在分利方麵還是挺守信用,是能繼續合作的。


    至於七王爺是康王黨,有些事,等下次見到七王爺她會說清楚。


    若是能談妥,便繼續合作胭脂鋪子。


    如若沒法談,除了已簽了的酒樓,往後不會再和七王爺繼續合作別的生意了。


    “孤三日後休沐,到時候讓老七過來跟你談。”


    事情說好後,蔣詩詩和太子就各忙各的了。


    蔣詩詩本想再核對一遍賬本,奈何她這會懶洋洋的犯困,側臥在貴妃榻睡著了。


    “啪嗒。”


    蔣詩詩手中的賬本掉到地上,而她卻渾然不知。


    反倒是給她扇風的春杏把地上的賬本拾了起來。


    裴玄淩聽見動靜,抬頭一看,就見蔣美人慵懶地側臥在貴妃榻上。


    男人朝春杏和黃得昌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黃得昌和春杏對視一眼,兩人就輕手輕腳的出去,還悄悄的把門給帶上了。


    奴才們都出去後,裴玄淩又批閱了幾本公文,才準備歇下。


    抬腳走到貴妃榻前,見女人碗裏的冰飲沒喝完,他從袖袋裏取出了一小包美人夢。


    以往別的妃嬪服下美人夢後,都會夢到他,他很反感。


    裴玄淩巴不得東宮妃嬪夢裏沒有他。


    可蔣美人夢裏隻有美食和健康養生,他反而心裏不得勁。


    裴玄淩打算再給蔣美人服用一次“美人夢”,如果她還是和之前一樣,那便罷了。


    於是,裴玄淩將紙包打開,把一小包美人夢都撒進了葡萄奶昔裏。


    就在這時,一陣晚風吹進了內室,吹得睡熟中的蔣詩詩打了個顫兒。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太子往她的飲料裏倒了一包粉末。


    一開始,蔣詩詩以為是自個看錯了。


    揉了揉眼睛,證明她沒有看錯!


    難道是在做夢?


    蔣詩詩狠狠掐了自個一把,痛得她認清這是真實存在的!


    裴玄淩正準備用碗裏的勺子將“美人夢”攪拌均勻,就有個腦袋往他跟前一湊。


    抬頭一看,就見蔣美人盯著碗裏的粉末看。


    那奶昔比較濃,粉末倒進去直接浮在上麵,簡直不要太明顯。


    下一刻,四目相對。


    蔣詩詩抬頭,素來澄澈的美眸逐漸染上了慍怒。


    “殿下,妾身一直覺得您是個溫雅禁欲,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不曾想,您趁著妾身熟睡,居然在妾身的碗裏下...下那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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