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暖的氣息噴灑在耳旁,弄得裴玄淩耳廓癢癢的,連帶著耳朵裏也一陣發癢。


    裴玄淩看向六王爺、七王爺,“你倆先出去一下,孤有話要和蔣美人商量。”


    六王爺很爽快的出去了。


    七王爺不太情願,但也跟著六王爺出去了。


    蔣美人和皇兄什麽時候膩歪不好,非得在這關鍵時刻膩歪,真是的......


    待屋裏隻剩下蔣詩詩和太子後,未免七王爺在外頭聽得見,裴玄淩將手肘撐在扶手上,身子往女人湊近,在女人耳旁輕聲耳語。


    “你和老七合作生意,倒是不會影響到孤,可如果你跟他合作,僅僅隻是為了拉攏他,那你大可不必這般。”


    雖然女人沒有說的很明白,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她想趁著合作的事,把七王爺拉攏到他麾下。


    在裴玄淩看來,生意和爭儲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體。


    而且,女人的事是女人的事,爺們的事是爺們的事,更不能混為一談。


    不過,肉包子做事情會為他著想,讓他心情不錯,看來沒白疼她。


    “倒也不完全是。”蔣詩詩轉頭,換她同太子耳語。


    “妾身對做生意也是感興趣的,拉攏七王爺是順帶的事,不過殿下若是不喜,妾身隻純粹的和七王爺合作便是。”


    視線落在女人雪白的耳垂上,裴玄淩薄唇輕啟,“嗯,你隻管做你想做且喜歡做的事,別的你不用多想。”


    “好,妾身知道該怎麽做了。”


    兩人商量好後,裴玄淩把六王爺、七王爺叫了進來。


    蔣詩詩在契書上簽下名字,利落地畫押,把那四本菜譜交給了七王爺。


    並起身道:“太子殿下、六王爺、七王爺,既然我與七王爺的事情說好了,我便迴詩月閣,不打攪諸位了。”


    終於簽好契書,七王爺把四本菜譜穩穩夾在腋下,也起身準備離開。


    臨離開前,他不忘囑咐眾人:“對了,蔣美人、皇兄、還有六哥,關於我和蔣美人合作的事,你們記得幫我保密啊......”


    蔣詩詩點點頭應下了。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商業機密,難道是七王爺怕有人得知她手裏有菜譜,要挖她牆角?


    誰知七王爺卻說:“我可不想別人覺得本王是靠女人才把酒樓經營下去的!”


    蔣詩詩:“......”


    裴玄淩和六王爺相視一笑,兩人都知道七王爺不是怕別人說他靠女人。


    而是怕康王等人知道後,懷疑老七的立場吧。


    對此,兩人也點頭應下了。


    出了東宮前院,蔣詩詩就迴了詩月閣。


    至於七王爺,剛出東宮大門,迎麵就碰上了康王和九王爺。


    七王爺夾著菜譜,上前打招唿,“二哥,九弟,你們這是要去哪?”


    “我倆剛給母妃請安,正準備出宮。”九王爺奇怪地問,“倒是七哥,你怎麽從東宮出來的?”


    “還不就是那個在京中開胭脂坊的太監,最近開始大賣各種胭脂了,我便托太子在宮中幫我查查那個老太監。”七王爺隨意編了個謊言。


    九王爺:“你讓太子幫你查,還不如讓我母妃給你查。”


    七王爺:“蓮妃娘娘是後宮妃嬪,能查的地方有限,太子他是儲君,宮中幾乎沒他不能查的。”


    “既然你說得太子這麽厲害,那他幫你查到沒有啊?”康王語氣不悅地問。


    七王爺:“那個太監隱藏得太深了,暫時還沒查到。”


    康王“嗤”了一聲,更加不悅了。


    見康王不悅,七王爺圓滑地說:“起初也我想過要蓮妃娘娘幫忙找,可我就怕那老太監手頭權利大,這萬一蓮妃娘娘得罪了他,他又是管事太監,屆時給蓮妃娘娘穿小鞋就不好了。”


    “太子就不一樣了,他是儲君,在宮中除了父皇,沒人敢把他怎樣的,就算宮人私下給太子使絆子,又關我屁事,你們說是不是?”


    聽到這話,康王臉上的不滿有所緩和。


    他睨了眼七王爺夾在腋下的幾本書,“這都是些什麽書?”


    問話時,康王已經把那幾本書抽出來了。


    九王爺湊到康王邊上看了看書封,還小聲念出來了,“東方百姓飲食菜譜、南方百姓飲食菜譜......”


    兩人還翻了翻書裏的內容,全是教人怎麽做菜的。


    看的沒意思,康王把書還給了七王爺,“你這幾本菜譜哪來的?”


    “這是我新得的幾本菜譜,我打算接下來按照各地習俗,將我在全國各地的酒樓菜譜全部上新。”七王爺把書繼續夾在腋下。


    康王:“我問你,這書哪來的?”


    “來東宮前我就夾著了,這是我最近在民間花高價買的寶貝。”七王爺看了眼四周,見周圍沒宮人,便小聲轉移話題。


    “對了,二哥,上迴貢院失火的事,你不是說能處理得很好嗎,怎的還是讓太子僥幸躲過了危險?”


    說起這個,康王就一臉遺憾,“當時太子要是在院子裏就好了......”


    七王爺:“這次的計謀,你又告訴了多少人?”


    康王:“這次的事情,就咱三個,還有在貢院的兩個考生,他倆負責把患有癔症的考生引到太子庭院,按理說,此事不應該敗露的。”


    “肯定是那兩個考生......”可能是因為和東宮走得近的原因,七王爺竟莫名有些心虛。


    隻有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這樣就能顯得他清白一些。


    可此事明明和與他無關,他心虛個什麽勁兒?


    **


    與此同時,唐側妃在鳳鸞宮給皇後請安,被皇後留下用午膳。


    還沒到午膳的時間,姑侄倆便坐在堂間品茶,閑話家常。


    皇後著一襲烏金色的宮裝,邪下了往日的威儀,頗為關心地問:“你這進宮也有兩年了,怎就一直懷不上皇嗣?”


    “太子公務繁忙,又鮮少駐足後宮,臣妾一個月見不到他幾迴,即便他去我那,多是小坐一會,或是吃過飯就走了,幾乎不在我那過夜的......”


    唐側妃好一通訴苦,“姑母,您說...這種情況下...我如何能懷上皇嗣?”


    皇後:“......”太子素來不好女色,東宮妃嬪幾乎都是她和皇上幫太子擇選的。


    對於那些妃嬪,太子迫於他和皇帝的壓力,通常隻是敷衍了事,做做表麵功夫罷了。


    這一點,她也頗為頭疼。


    太子雖不是她親生兒子,可她膝下無子無女,太子是她一手撫養成人的。


    她一直希望太子能順利登基,可太子一直膝下無子,隻怕有人會借此作亂。


    古往今來,傳皇位不止要看皇子,還得看皇孫。


    到了太子這,連個皇孫都沒有,江山總不可能到了太子這便斷了。


    唐側妃:“尤其是近日,太子獨寵蔣美人一人,不僅在蔣美人那宿的最多,出宮時也喜歡讓蔣美人陪侍,還時常大白天把蔣美人召過去。”


    今兒來皇後這時,她看到黃得昌把蔣美人叫到前院去了。


    不要臉的狐媚子,誰知是不是勾著太子殿下白日宣淫?


    所以,她今兒來這兒,主要目的就是給蔣美人上眼藥!


    唐側妃本以為皇後會向著她,誰知皇後居然麵露高興之色。


    “也好,這說明太子開竅了。”接著,皇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那蔣美人本宮瞧過,是個身材圓潤的,人家都胖成那樣了,還能得到太子寵愛,你就更要加把勁了。”


    “而且,你還是東宮側妃,難道你一個側妃,還不如人家區區一個美人?”


    “......”唐側妃趕緊改口,“蔣美人也就是前陣子比較得寵,近來太子也不是那麽寵她了......”


    “......”聽說太子又不寵蔣美人了,皇後皺了皺眉,“本宮還以為太子當真開竅了,說起來,那蔣美人雖胖了些,但下盤大,瞧著是個好生養的。”


    “您不知道,蔣美人原是東宮最瘦的妃嬪,去年大病一場後,差點沒了命。”唐側妃繼續上眼藥。


    “如今命雖是保住了,整個人卻胖了幾圈,時不時還要病上一迴,就今年開春到現在,都不知病了多少迴了,就她那身體,一看就不好生養。”


    話雖這麽說,可她心裏甭提多嫉妒蔣美人了。


    蔣美人不過區區一個美人,萬一比她這個做側妃的還要先懷上東宮第一子,那還得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就蔣美人那幅病秧子身體,別說能不能承受住太子殿下的寵幸,就是懷不懷得上都是個問題。


    便是懷上了,有沒有那個命平安生下,就更不好說了。


    生下了皇嗣,那皇嗣是不是個健康的,又另說了......


    “蔣美人當真這般體弱多病?”聽說蔣美人是個病秧子,皇後麵有難色。


    “自是真的,您若不信,隨便去東宮打聽打聽便知道了。”唐側妃還說起了另一檔子事,“還有啊,臣妾聽聞後宮裏的宋才人是蔣美人姨母。”


    “宋才人進宮那麽多年不曾生養,八成是她們家的女人有問題,一個個的,都體弱不能生養。”


    她知道的,皇帝後宮妃嬪都討厭宋才人,她就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提出宋才人。


    如此一來,興許皇後會因為宋才人的關係,更討厭蔣美人一些。


    “胡說。”皇後製止唐側妃胡說八道。


    關於宋才人為何不能生養,她知道的,是因為皇上賞了避子湯的原因。


    不過,那個蔣美人聽起來似乎是真的不太好生養。


    皇後:“本以為蔣美人是個好生養的,既然她體弱,東宮又一直沒有皇嗣,本宮會再想辦法的。”


    聽起來,皇後也不太滿意蔣美人,還說會想辦法,那唐側妃就放心了......


    **


    接下來的日子,太子忙著督促戶部撥款,給葬身火海的考生家人做出補償。


    畢竟是在貢院出的事情,朝廷要為此負責。


    再就是貢院焚毀,他得監督工部翻修貢院。


    一直忙到四月下旬,眼瞅著科舉就要放榜了,他和禮部大臣又得籌備殿試一應事務。


    這一日,裴玄淩從禮部迴到東宮。


    撐開雙臂,就有宮女太監一窩蜂地簇擁著他,伺候他換下朝服,再換上常服。


    前院能近身的宮女太監就那麽幾個,裴玄淩又是個謹慎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人群中有個陌生的宮女。


    那宮女穿著淺粉色的宮女裝,約莫二八年紀,一張瓜子臉。


    膚色適中,皮膚透著紅,看起來很健康。


    發現有陌生人混入宮女當中,裴玄淩登時就不苟言笑地問:“你是何人?”


    那名宮女正替太子換鞋,被太子冷聲一問,嚇得登時就跪下了。


    “奴婢聽蓉,是皇後娘娘讓奴婢過來伺候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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