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的搜查一直持續到中午,有一半的考生已經接受了搜查,進了貢院。


    還有一半的考生仍在外麵排隊等候。


    此時,他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紛紛打開隨身攜帶的考籃,用帶來的食物充饑。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貢院的廚房也給太子和考官們安排了膳食。


    黃得昌等人把膳食帶到了房間,供太子享用。


    蔣詩詩和侍衛們在膳廳領了膳食,並在膳廳用了午膳。


    吃飽後,她迴到太子身邊,就見太子在翻看一本冊子。


    見他進來,太子屏退了所有人,隻留下黃得昌一人。


    “這是考生們的名錄,你看看有沒有你哥的名字。”裴玄淩將冊子遞給黃得昌。


    黃得昌再轉交給蔣詩詩。


    蔣詩詩接過那本厚厚的藍皮冊子,找了張椅子翻看起來。


    今年的考生有上千人,蔣詩詩若是翻完整本,估計要一下午的時間。


    好在她運氣不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找到原主大哥的名字了。


    視線落在“蔣重錦”這個名字上,蔣詩詩麵上一喜,“殿下,我找到了!”


    裴玄淩正在看資料,聽見女人說找到了,便抬頭說:“冊子上有書生們考試的號房數,你可以根據他所在的方位和座位找人。”


    貢院有數千間單人考試的號房,每間房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


    “嗯,我看到大哥的房號了。”蔣詩詩繼續翻看冊子,“不過,明兒就要考試了,我不打算現在找他,以免他分心,影響他考試,等他考完,我再找他好好敘舊。”


    裴玄淩聽了後點點頭,就繼續查看書籍了。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進來稟報:“殿下,薛有才求見。”


    “薛有才?哪個薛有才?”裴玄淩挑眉。


    顯然,他不認識這個叫作薛有才的。


    還是黃得昌輕聲提醒,“殿下,這個薛有才是薛良娣的兄長。”


    裴玄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即皺眉,不悅地說:“明日便要考試了,他不好好溫習課業,來找孤作甚?”


    一點都不知道避嫌!


    小太監:“奴才也不太清楚,隻是瞧著他文質彬彬的,談吐也尚可,而且他看起來很著急,說是有急事找您。”


    聽說有急事,裴玄淩眸光微轉,“宣他進來吧。”


    既然有人要進來,蔣詩詩立馬放下手中的冊子,規規矩矩站在太子身後充當侍衛角色。


    很快,小太監把薛有才帶了進來。


    “考生薛有才見過太子殿下。”薛有才提著考籃進來後,朝太子行了大禮。


    裴玄淩擺擺手,示意他起來,“坐。”


    薛有才在屋裏找了把圈椅坐下,黃得昌給他倒了茶水。


    目光落在薛有才身上,裴玄淩淡淡問:“聽聞你找孤有急事?”


    薛有才接過黃得昌遞來的茶盞,“薛某確實找殿下有要緊事。”


    隻是,他遲遲不說什麽事,視線還落在黃得昌和蔣詩詩身上,顯然是怕他們聽到。


    裴玄淩:“無妨,他們都是孤的心腹,有事你直說便是。”


    既然太子都這麽說了,薛有才也就不避諱了,直接道出了重點,“殿下,有人在我的考籃裏夾帶了小書。”


    聞言,裴玄淩濃眉一挑,“拿來給孤瞧瞧。”


    薛有才應了後,就把帶來的考籃打開了。


    蔣詩詩站在太子身後,隻見薛有才文質彬彬,容貌與薛良娣有幾分相似。


    她看見薛有才把籃蓋打開,把第一層抽屜盒取出。


    那第一層抽屜盒裏裝了鹽巴、醬醋、雞蛋等物。


    然後,露出裝有饅頭、糕點、餅子的第二層抽屜盒。


    薛有才把第二層也取下,第三層抽屜盒裝的是筆墨、挖補刀、糨糊等物。


    隻見薛有才從第三層抽屜縫隙取出一本拇指大小的小書,遞給了黃得昌。


    黃得昌再轉交給太子,“殿下,您瞧。”


    裴玄淩接過小書,翻看了幾下。


    蔣詩詩站在太子身後,隻看見那本書有拇指厚,拇指大小,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螞蟻大小的字。


    確切地說,那些字比螞蟻還小,三個字加起來也不過米粒大小。


    那麽小的字,眼力再好的人都難看清,估計得拿放大鏡才看得見。


    見太子在翻書,薛有才就說:“該本小書有六卷,小小的字加起來有四萬多個。”


    蔣詩詩嘴角微微一抽,那麽小的書竟有那麽多字?


    裴玄淩隨意翻了幾下後,就問:“都有誰動過你的考籃?”


    “薛某特別注重這次的考試,自打進京趕考後,行事萬分謹慎,在客棧住宿時,從未讓人碰過我的考籃。”


    “今日進貢院前,我還特意檢查了一遍,考籃裏裏外外都沒有可疑的東西,薛某實在想不到是哪裏出了問題。”


    裴玄淩:“你再好好想想。”


    薛有才皺著眉頭,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他才說:“我想起來了,考官們給我檢查考籃時,動了我的考籃......再就是我進貢院後,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撞了我一下,把我的籃子撞倒了。”


    “侍衛打扮的人?”裴玄淩問:“那侍衛可有動過你的籃子?”


    薛有才撓了撓頭,“當時周圍人太多了,我也沒太留意。”


    裴玄淩:“那侍衛穿著什麽樣的衣服?”


    貢院光侍衛就有好幾波人,比如他身邊的親衛、老六身邊的親衛,禮部衙門的侍衛,以及貢院的侍衛。


    且侍衛們的穿著幾乎大同小異,隻衣服顏色和紋路略有區別,有些甚至連衣服顏色都是一樣的。


    薛有才擰眉想了想,緩緩說:“我記得那侍衛穿著藍色的衣服...束著黑腰帶...下擺有一圈白色的明線......”


    黃得昌聽了後直搖頭,“薛舉人,你說得太籠統了,不知你可有看清那人衣服上繡了什麽紋路?”


    薛有才再次迴想了一下,然後將視線落在太子身後的侍衛身上,“那侍衛衣服上的紋路,和他身上的侍衛服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薛有才、黃得昌、裴玄淩齊刷刷看向蔣詩詩。


    蔣詩詩也低頭看了看自個身上的衣服。


    裴玄淩:“你確定?”


    薛有才點點頭,“確定!就是他那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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