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夜夜(>﹏<)

    霓虹閃耀著紅黑相間的“醉夜”二字的pub裏是一如既往的喧囂。

    充斥著酒精,歇斯底裏的叫聲,女人的調笑,以及迷亂的荷爾蒙。

    一片明明滅滅的彩色燈光中,一個身著黑色襯衫安靜的男子獨自坐在黑暗的角落,明亮光芒中的嘈雜把人襯得分外寂寞,沉浸在熱鬧中反而愈加肆意潛伏而出的寂寞,是杯中的bereginkavodka,悠遠而空靈,一切若黑夜綻放的煙火,絢麗,然後沉寂,歸為更加深刻的空廖。

    偶爾打過來的一束燈光映亮了男子的麵容,雕塑蝕刻般高雅俊秀的眉眼如浮光掠影般沒有真實感,皮膚宛若玻璃雕刻般通透光滑,清冷,自然,簡約,宛若一副畫著高山冰雪的油畫,又參雜著隱忍的暗色調,靜謐如靜待獵物的蝮蛇。

    如果是在日本,沒有人不認識這樣一個麵孔。

    他叫。

    adrian。

    名義為,黑色。

    兩年前迅速紅遍日本的原創型歌手。

    以極其精美的外表和魅惑磁性的嗓音達到日本樂壇的巔峰,無人超越。

    創作量超凡,涵蓋各種曲風,千變萬化,被譽為音樂界的奇跡。

    有音樂的地方,就有adrian。

    與其他流行歌手不同,他的詞華美不俗,卻又不會曲高和寡,或許你不能徹底理解他的某些含義,但你必定能從中得到共鳴。

    他的歌聲充滿了讓人瘋狂的元素。

    每一場演唱會都會有震天的尖叫,氣氛高漲到震破鼓膜,興奮到昏倒的情況屢見不鮮。

    有人預言,adrian會一直紅下去,並且會越來越紅,成為天王中的天王。

    妖冶冷寂讓人想起希臘神話中的納卡索斯,因迷戀自己的倒影而變為水仙的美少年。

    而他的生平更被大肆宣揚,出生於中國,曾在巴黎名校學美術,三年前來到日本,兩年前成為歌星。

    所有人都為這樣的人生經曆瘋狂,英語日語法語流利得像是母語一般,周身繚繞的古典藝術氣息,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對音律掌握得出神入化。

    這不是任誰都能做到的。

    adrian是一個奇跡,無人超越,無人能夠超越。

    他在所有人麵前是尊貴的,優雅的,溫柔的,謙遜的,

    低調的,如清晨繚繞的白霧,神秘而迷人。

    他喜歡的唯一顏色是黑色。

    很少有人能把黑色穿的如此恰如其分,沉重而肅穆,帶著些許深沉的性感,恍惚間讓人感覺到隱隱的祭奠。

    adrian。黑色。

    他是一個孤兒,此時他迴中國,是因為參加他養父的葬禮。

    而那場葬禮過後,他就是純純粹粹的一個人了。

    曾幾何時,他不是一個人。

    他原本淺薄的生命中,曾經烙下最華麗的一個身影,他一直覺得那肯定是上帝最滿意的雕刻,每一個細節都是完美的,僅僅是一滴眼淚就能輕易濕透你的整個心髒。

    可那終究不屬於他。

    這樣一個寧靜的角落因為剛剛的一束光線而變得熱鬧起來,不停有女人大膽地貼過來,豐滿而圓潤的性感軀體散發著濃烈的香氣。

    adrian終於受不了,起身離開。

    一個愛過天使的男人,不可能再愛上別人,甚至不可能在對別人感興趣。

    點燃一根薄荷煙,adrian在酒吧後麵空曠寂靜的小巷子裏緩緩抽著。

    她也在這個城市。

    她在。

    “喂,小子,給你點臉麵你就拽上了。”粗暴的聲音突兀地打破平靜。

    adrian皺眉看過去,四個一臉橫肉的男人身強體壯,後麵跟著的正是剛才那個過來搭訕的女人。

    無聊,adrian冒出這樣兩個字,有點不耐煩地想要走。

    幾個人瞬間被這種無視激怒了。

    “哎——你們不要打他臉啊——”女人在後麵對著已經躍躍欲試的四個男人喊。

    這是,兩個矯健的身影衝進小巷子擋在adrian身前,四個人愣住,這是……保鏢?!

    氣氛一觸即發之時,卻見adrian把煙優雅地按在牆上緩緩撚息,然後解開襯衫袖子上的扣子,輕輕挽至胳膊肘,露出無暇的小臂,好像一場舞蹈的開始,聲音如小夜曲般緩緩流淌:“讓開。”

    兩個保鏢一愣,猶豫了半天仍舊退到兩邊。

    “在這個時候找我麻煩,算你們的不幸。”adrian帶著挑釁的笑容緩緩勾了勾手。

    四個人已經完全被激怒了,這個瘦小高挑的男人居然要自己解決,真把他們當飯桶了麽。

    毫無預兆地,最前麵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一個幹脆利落的拳頭打倒在地,接著“嘎巴”一聲,後麵跟來的男人甩過來的拳頭被輕易扭斷。

    —————————————————“遊夜。”

    狠狠一用力,剛站起來的男人被從肩上摔過去,重重地撞在倒地的馬桶上。

    ————————————-————“遊夜。”

    小臂纏住對方的脖子,膝蓋狠狠地撞在強壯的腹部上,對方不停地幹嘔,然後吐出血來。

    ————————————————“遊夜。”

    轉身一個迴旋踢踢飛了晃晃悠悠剛剛站起來的男人,玻璃的破碎聲夾雜在哀號中格外讓人興奮。

    “別打了,adrian,會出人命的!”火速趕來的john在一旁焦急地喊著。

    地上,牆上,沾滿了血紅的顏色,腥氣彌漫在夜色中,讓人毛骨悚然。

    破碎的玻璃和散亂一地的垃圾中央,幾乎氣若遊絲的男人仍舊拚命地求饒著。

    而adrian好像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用肘撞擊著已經昏過去的人,狠狠地,不留任何餘地,黑若瑪瑙的眼睛裏滿是兇殘,內髒破裂的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刺激。

    “遊夜!夠了!你夠了沒有!”john也火了,“這裏不是日本,你鬧出事沒有人給你擔著!”

    adrian霎那間頓住,隨手扔掉像死屍一般的男人,嘴角勾出一絲冷冷的笑:“嗬,這裏不是日本,我當然知道。john,我不迴去了,我要留在中國,我是一個中國人。”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好。”john見adrian終於停手,大大地鬆了口氣,“我的天王啊你不能老這麽胡鬧,你說萬一把你的臉上弄出什麽傷來……”

    “可能嗎?”adrian不屑地挑眉,隨手接過john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上沾著的血,“你又不是不記得你在哪裏認識我的。日本街頭的暴戾之中我都沒怎麽受過傷,何況收拾這幾個廢物。”

    “哎呀我不是說萬一嘛……”john屁顛屁顛地跟著,十分狗腿地賠笑。

    “而且就算我真的受點什麽傷,你們不是也能把我包裝成陰鬱頹廢的類型麽,我敢說照樣很讓人癲狂。”adrian斜睨了一眼,冷冷地說。

    “是是是……”john繼續附和。

    何況……

    本來就有著無法愈合的傷,心裏,身體上,滿滿都是。

    右手再也不能拿起畫筆了,她離開的同時,剝奪了他繼續畫畫的權利。

    她,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再畫別人。

    他的畫筆,隻能親吻她一人。

    不能再拿起畫筆沒有關係,什麽都是可以代替的,用電腦照樣可以作圖不是麽。

    不能在繼續呆在巴黎上學沒有關係,什麽都是可以改變的,成為歌星一樣可以過逍遙的生活不是麽。

    那麽夏流年,你告訴我,我要拿什麽來取代你。

    嗬,是我太傻,那樣完美的你,怎麽會允許我去以卵擊石。

    最後不過是淪為粉身碎骨的下場罷了。

    你依舊是女神般的女人,絕美的容貌,顯赫的家世,出眾的才氣,遙不可及。

    我以為不是遙不可及的,我在日本的第二天就千方百計打聽你的消息,得到的,卻是你嫁給商業巨頭沈浩希的消息。

    多麽諷刺,我還抱有一絲希望,你那麽聰明靈氣,那麽善解人意,或許會理解我,會懂我,你一向都是懂得的。

    或許你懂了吧,也或許沒懂,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用你的婚姻,撚滅了我最後的一絲光。

    原來我一直期盼的,一直當做珍寶的,一直念念不忘的,對你來說不過是隨手丟掉的垃圾。

    一切到頭來竟然是一個笑話,我曾經那麽認真地說著誓言和承諾的時候,你笑得那樣美,美的讓人一不小心就相信了和你在一起的永久。

    夏流年。

    那麽你現在很開心麽。

    那個如今叱吒風雲操控一切的沈浩希,的確是一個與你般配的貴公子,據說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原來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才是你的選擇麽。

    真是有趣呢,原來天使也是需要珠寶首飾的,我倒要看看,這樣的你,會不會更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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