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裏麵。


    顧斐然的腦子裏也是空白與混亂的。


    她隻是很抗拒北冥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她腦子裏唯一清醒的事情就是不活了。


    當碎片往脖子上紮去的時候。


    她反而有些解脫。


    本就是一身的病軀,活著也隻不過是在拖延自己的死去的時間罷了。與其被北冥這樣的羞辱,倒不如自己幹脆一些。


    北冥瞳孔放大。


    看到顧斐然的動作時。


    已經晚了。


    他將顧斐然握著碎片用盡全力往脖子上紮的手用力的往旁邊拍去。


    因為他能反應過來的時間實在太短。


    即便是這樣。


    隨便依然劃過她的臉,往胸腔的位置紮去。


    顧斐然感覺到痛楚的時候,北冥正用最大的聲音吼道:“來人!快把太醫給我叫來!”


    顧斐然有些暈暈乎乎的。


    隻聽到猛然開門的聲音,還有素來平靜的款冬尖叫的聲音,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她的腳離開地麵,整個人都在懸浮的狀態裏,再接著踏實的觸碰到床榻。


    她的眼睛不聽使喚的閉上。


    這時候的她。


    忽然也開始變得害怕。


    這樣的感覺是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有活成。


    所以她拚盡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漸漸的整個人變得清醒了幾分,能看清楚眼前模糊的事物,還能聞到血腥的味道,她很不喜歡這個味道,都快忘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從前世就開始了。手裏沾著太多血腥,所以開始厭惡這味道。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虛弱的說了一聲:“這血腥的味道真難聞。”


    “..........”


    “綠兒綠溪,快幫我把這有血的衣衫換了吧,我不愛聞這味道。”顧斐然這會兒還在恍惚中,隻當還是在顧府的時候,綠兒與綠溪還在身邊的樣子。


    北冥聽到顧斐然極其虛弱的話。


    也顧不得她喊的是誰。


    隻是焦急的說道:“斐然,你先別說話了,等大夫給你處理了傷口,就讓款冬給你換了這衣衫去。”


    北冥的臉上也有血跡。


    這血跡不是顧斐然身上的,而是從他的頭頂上流下來的。


    但這會兒北冥已經顧不上自己頭上的傷口了,眼睛全程的不離顧斐然,但這會兒又不敢去觸碰她,生怕顧斐然會因為他的靠近而生氣,隻是自己慌亂的連手也不知道該往那裏擺。偏偏這會兒大夫也沒有過來的,著急的想要自己親自去找,但是又不敢離開顧斐然這裏。


    向來沉穩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事情的北冥。


    第一次有了這種無助的樣子。


    坐在顧斐然旁邊,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而離陽過來的時候。


    也正好看到這樣的北冥,離陽原本還想笑,下一秒就看清楚了躺著的顧斐然還有北冥的樣子,直接被嚇到了,慌亂的問了句:“怎麽迴事?”


    “..........”


    “屬下才離開多長的時間啊,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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