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溪原本還在激動的心,這會兒安靜了下來。


    也許剛剛她還不那麽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發生了,但是現在在顧斐然說出這句話之後,綠溪心裏明明確確的清楚了,這是真的。


    過了好久好久。


    綠溪搖搖頭。


    依然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不可能的。”


    “綠溪,你聽我說。”顧斐然輕聲的說道。


    見綠溪安靜了,顧斐然才將發生過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了綠溪聽,聽完這些之後,綠溪才稍稍的鎮定一些。


    開始的時候。


    她不清楚來龍去脈。


    根本想不到,菊生那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說死了就死了呢,況且顧府還有那麽多的司鏡官在,所以她總覺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但在聽完這些以後。


    綠溪了解了那麽多,她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顧斐然見她的樣子,心裏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綠溪,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我沒有將菊生保護好,如果我將菊生帶在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綠溪抬頭看著自家的小姐。


    搖搖頭。


    “小姐,你不要自責。菊生肯定也不希望,他走了以後,你會這樣想的。”


    “...........”


    “小姐,我想去看看菊生。”綠溪說道。


    顧斐然點點頭。


    與祈南一起,帶著他們前往司鏡府的停屍間。


    菊生的遺體,與祈南說的一樣。他們給他重新將衣衫換好了,是幹淨的,臉上和身上的血跡都擦拭幹淨了。盡管還能聞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但這樣很好了。


    綠溪看著躺在那裏的菊生。


    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包括以前前來的綠兒,還有一隻在壓抑自己情緒的梅生。


    三個人都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顧斐然也轉過頭,擦拭了自己的眼淚。


    祈南在旁邊,拍了拍顧斐然的後背,希望她能稍稍的鎮定一些。顧斐然最終歎了口氣,走出了那個屋子。


    在外麵。


    顧斐然還是忍不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這雙手,在前世,結束過不少人的性命。那些人,也都是不想死的。他們曾經哀求過,但不管如何,顧斐然連眼睛都不會眨的,就結束他們的性命。在她自己的心裏,她早就沒有這些感情了。而這是顧斐然這是第一次為一個死去的人哭,是一個陪伴了她許久的人。


    她好像也是這時候,才真正有點像人了,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


    綠兒與綠溪還有梅生三個人出來的時候。


    已經天黑了。


    他們這會兒,也要迴去連府了。


    至於菊生的遺體,顧斐然沒有辦法帶迴去。隻能暫時的留在司鏡府,直到他入土為安。


    迴去的路上。


    大家都挺沉默的。


    綠溪這會兒,還忍不住的默默在流著眼淚。


    晚膳,沒有人有胃口。


    用過晚膳之後,鳳玄奕匆匆的來了,這會兒他已經知道了菊生的事情。


    走到顧斐然的身邊。


    “我都不知道,菊生的心裏藏著那麽多的事情。”


    “.........”


    “你別太難過了,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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