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綠兒清楚那麽一點:“要是能長生不老,那不是好事情嗎?”


    顧斐然看著綠兒單純的眼睛裏透的光芒,是啊,長生不老的確是個好事情。但就是因為它是好事情,所以人人都想要,那才可怕。


    而長生不老丹。


    說好聽了便是長生不老丹。


    若是說難聽了....那就是什麽都沒有用的藥丸,你相信了,那便是長生不老丹,你若是不相信,那便不是。


    所以....


    這是人心大亂的原因。


    有人相信了,便會去尋來,若是有人不相信,那便沒有什麽用處。


    但這樣的東西誘惑力是極大的,誰都願意去選擇相信,畢竟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損失。而王讚選擇在鬥藥大會上麵公開,借助的便是鬥藥大會上百年來的傳統比試,他在這裏展示,不單單的將長生丹的事情傳了出去,更是讓人的信服多了幾分。


    顧斐然微微歎息,看著綠兒依然清透茫然的眼睛。


    隨手將手邊的茶杯拿了起來,看著裏麵的茶,對著綠兒說道:“這裏麵是酒。”


    綠兒搖頭:“這裏麵是茶。”


    “不,這裏麵的是酒。”顧斐然一臉篤定的看著綠兒說道。


    “小姐,裏麵的是茶。”綠兒確定的重申了一遍。


    顧斐然淡淡的笑了笑,清淺的說道:“若是一個釀酒很有名的人,端著這杯茶,告訴你它是酒,你還會那麽確定它就是茶嗎?”


    綠兒怔了怔。


    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恍然大悟的看著顧斐然:“小姐,我明白了!”


    這大概便是所說的指鹿為馬。


    後來的馬車裏麵一片的安靜,用最快的速度趕迴到鳳鳴之後,馬車邊分了兩路。梅生帶著綠兒與綠溪等迴府,而忘川則是帶著顧斐然進宮去。


    忘川是有令牌的。


    顧斐然亦是有南耀郡主的令牌,他們在皇宮裏是暢行無阻的。


    但顧斐然幾乎不過來這皇宮裏,是因為她心裏莫名便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像個牢籠一樣,用權利把這裏罩住了。


    直接前往鳳玄奕的禦書房裏,忘川是熟門熟路的。


    禦書房外麵,有兩個身形高大一些的公公在守著,顧斐然知道這大概就是鳳玄奕之前提到的,流雲閣的暗衛直接安排在宮裏,他的身邊當差了。


    忘川讓其進去裏麵通報。


    很快便讓他們進來了。


    忘川在外麵守著,進去的是顧斐然自己。


    鳳玄奕看到顧斐然過來,眉眼間都是笑意,在起身來迎接顧斐然的同時,示意在屋子裏商量事情的瞳月先出去。


    瞳月收到指示,直接便起身了。


    顧斐然擺了擺手:“瞳月姑娘先別走了,我有些話要說。”


    之前鳳玄奕是有給顧斐然提過的,瞳月是他在流雲閣的助手,對她是信任的,所以將她安插在後宮,幫著處理一些朝堂的事情。


    既然是信任的,那麽她說的話,瞳月自然也能聽的。


    鳳玄奕立馬便感覺到了顧斐然認真的語氣:“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顧斐然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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