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眼神淩厲的往出聲的方向看去。


    鳳玄奕往來妙善堂,都是不會留下蹤影的,自然也不會讓人看了去。顧斐然擔心是被有心人看到什麽或者是聽到什麽。


    目光掃過去,才看到菩提樹的不遠處站著一臉忐忑的寧八子,此時正糾結著要不要上前來,那樹枝的聲音,大抵就是不經意踩到的什麽。


    收起了淩厲的目光。


    她剛剛的確是著急了,鳳玄奕在妙善堂安排了不少的暗衛,更有忘川親自在暗處保護她。又怎麽可能會被有心人看到什麽,看來是她多心了。


    寧八子在原地猶豫了會兒。


    還是走上前來了。


    這些日子針灸與藥浴是有效果的,以前他那瘦的跟排骨似得身板,現在也算是與正常人無異了,雖然還是瘦弱了些,以寧家的財力,後天再養養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顧斐然的目光在寧八子的身上。


    寧八子還是有些扭捏的。


    祈南見狀,便起身準備離開:“他既然有話要與你說,那我便先走了。”


    顧斐然笑著點點頭,倒是也沒有再挽留。


    寧八子這孩子以前長期的居在月樓,性子內斂,祈南在這裏,隻怕他就是有什麽想說的話,也不會說出口。


    現在。


    他應該是想要詢問他自己的病情。


    畢竟。


    那是用寧家的家產換來的,想來他是很珍惜的。


    顧斐然心裏知曉大概,也不著急,給自己斟了些茶,慢慢的飲了起來,溫熱的茶流過喉嚨遍布在身體裏,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顧斐然不由自主的眯著眼睛笑了笑。


    寧八子將她的笑看在眼裏。


    這...


    難道是在對自己笑嗎?


    心底裏也有幾分的雀躍。


    輕輕咳了咳,壯著膽子對顧斐然說道:“對不起。”


    正在抿茶的顧斐然有些意外和狐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你在和我道歉?”


    “嗯。”


    “為什麽?”


    “因為我之前不懂事所說的話,這些年我獨居在月樓,能接觸到的世界不過是書本裏的,這些日子我細細的想了想王讚的事情,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是我錯了。”寧八子真誠的說道。


    顧斐然倒是有些意外。


    她其實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他說的話也好,亦或是討論的醫德。


    起初不過是覺得這孩子應該要接觸到這世界險惡,並非他想象中的美好,便將王讚的事情提了提,倒是沒有想過她是否會明白,或者是他會想通並且感謝自己。


    既然


    他感謝了,也道歉了。


    那麽,也挺好的。“嗯,我知道了。”


    感覺到坐在這裏,已經有些涼意了,顧斐然也打算要換地方再坐會兒,看著寧八子:“還有別的事情嗎?”


    寧八子一臉的詫異。


    她是還想要聽到自己說其他的事情嗎?


    與她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寧八子能感覺到她對身邊的人乃至妙善堂的這些人都是清冷的,但與他討論醫德時,與自己生氣時,這些情緒與與別人沒有的。


    那自己當真在她心裏是不一樣的嗎?


    他要說心裏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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