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秦幕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父親從來沒有正眼的看過母親是這樣的原因。現在得知,若是要說釋懷,秦幕依然是沒有辦法真正去釋懷的,畢竟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遞過錦帕之後,秦幕依然與秦律保持著距離。


    他想要開口問問九歌的情況。


    但是秦律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的不穩定,手顫抖的指著白若雲,嘴裏還咳著血。天牢裏十分的安靜,外麵的打鬥聲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漸漸已經消失了,秦律咳嗽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格外的清晰。


    大家都皺著眉頭看著他,除了秦幕給他遞去的錦帕,便沒有其他人對秦律有任何的關心之語。


    現在鳳玄奕與北冥等人能忍住不取他的性命,已經是善念了。


    一個人因為仇恨,落到這般的地步,也是淒涼與悲哀的。顧斐然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互相的指責與怒罵。當年的事情,他們都不是旁觀者,誰對誰錯,自然也不是他們能夠判定的。


    秦律微弱的咳嗽聲依然不止。


    白若雲似乎也沒有耐心等他調整自己的身體,便譏諷的出聲:“秦律,三妻四妾也不為過,你就是這樣踐踏我的感情的,還倒打一耙說我背叛了你。讓我忍受了幾年的蠱毒,要不是我心裏還藏著仇恨,我要親自手刃你,這會兒我怕隻是一堆白骨了!”


    說著說著,白若雲的目光落在顧斐然的身上。


    這並不是她初次見到長大後的顧斐然,自然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幾乎在血泊裏的樣子,嘴角勾勒起笑意:“秦律,你看看那裏,你看看斐然。”


    “你這個人真狠毒啊,你的親生女兒也能下的去手。”白若雲淡淡的說道。


    “.......”


    秦律突然劇烈的咳嗽。


    指著白若雲的手指更加的顫抖,顫抖著,左右緊緊的捏著旁邊的物體,臉漲的通紅:“你...你說什麽!!”


    眼睛睜大到似乎眼珠子也要出來了。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咳咳咳咳咳咳!”


    “因為你給我下的忘魂蠱毒,她從小便毀容了,在伯安候府像狗一樣活著。終於擺脫了自己的命運,偏偏遇到了你,如今剩下半條命。秦律,你高興了吧?”


    “......”


    “哦,還有你的兒子,因為你的極端,這些年一直恨著你。”


    “....”


    “你知道我看著這些,我有多麽的開心,多麽的激動嗎?看著你自作自受,這些年我承受的,都從你身上補迴來了!都補迴來了。哈哈哈哈。”


    白若雲的笑聲有多響亮。


    秦律的咳嗽聲就有多大。


    秦幕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顧斐然,這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從第一眼看到顧斐然起,就覺得她有種親切的感覺,甚至在她進了天牢之後,後悔。原來是因為他們是流著同樣血液的兄妹。


    秦幕走近了顧斐然,目光有些複雜,想要說什麽。


    顧斐然隻是拍拍他的手背。


    目光欣長的看著若雲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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