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謹賢妃沒有猶豫的應道。


    應完之後,原本堅定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是,也不全是。謹賢妃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安哥的身上,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微微的搖了搖頭:“也不全是。”


    再看著慶安皇時,眼底裏閃過一絲的愧疚。在她的心裏,那麽多人都負了她,唯獨慶安皇,在她的麵前是可以光明磊落的。


    這些年。


    在鳳鳴的皇宮裏。


    慶安皇待她,雖沒有待蕭皇後那般至臻的感情,卻是讓她錦衣玉食,也從未強求過她任何的事情。


    偶爾來到素時宮,與她喝茶聊天。


    又因著她沒有孩子,而想過過繼皇子在她身邊承歡膝下,隻是被她喜愛清靜為由拒絕了罷了。這些點點滴滴,一點一點的數來,謹賢妃看著慶安皇,平靜的說了聲:“對不起。這聲對不起,不是給蕭楠的,而是給你的。”


    “你們都說,這世間的道理便是以命償命,蕭楠的命是她本就欠我的,我從不後悔。”謹賢妃字字珠璣的說道。


    “現在。。我人就在這裏,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謹賢妃繼而說道,迅速的走到鳳玄奕的身邊,將他手裏的劍拿了出來,丟給了安哥。“大師兄隱藏了這麽些年,連若雲的死都沒有讓你出山,如今蕭楠出事了,倒是讓你親自來討伐我來了,既然來了,大師兄便親自動手吧,以命償命。”


    謹賢妃伸出脖子,閉上了眼睛。


    已經是認命的表情,眼角有一滴的淚劃過:“等我死了,希望大師兄你能想起什麽。你待若雲與蕭楠都這般的光明磊落,大師兄是否曾經有負過我。”


    謹賢妃閉著眼睛慢慢的說道,眼角的眼淚與銀杏樹上飄動的落葉一般,落在了泥土裏。也許會滋生美好的生命,也許就那般落在了塵埃裏。


    此刻很安靜,很安靜。


    明明是來對峙的眾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謹賢妃的悲淒。


    臉上盡是悲傷的神情。


    安哥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那裏出了錯。“我何時負過你?”


    手裏拿著的劍保持不動。


    安哥的眼睛裏充滿了質問。


    謹賢妃蒼涼的笑了笑,似是並不想要再解釋什麽,脖子往前進了幾分,劍口上立馬便溢出了幾滴紅色的血。


    “不要啊!!!”一聲女聲喝止道,聲音是從遠方傳來的。


    眾人都被遠處的聲音引了去。


    安哥也因為這聲提醒,緩過了神,連忙將手裏的劍丟在地上,上前去查看謹賢妃的傷口,看著脖子上淺淺的刀印,安哥歎息了一聲:“謹言,你這是何苦,有什麽話不能好好的攤開來說嗎?”


    而祈南則是帶著蕭皇後匆匆的趕到。


    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差點把蕭皇後嚇死了。


    連忙的過來查看謹賢妃的傷口,瞧見她性命無憂,立馬便鬆了口氣。


    謹賢妃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蕭皇後:“你。。你沒有死?”


    蕭皇後點點頭,看著正盯著她的眾人,目光再迴到謹賢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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