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舉行。

    聖誕節在中國來說已是普遍,也該是一個值得狂歡的節日,可我一點也不覺得快樂。

    婚禮就選在今天舉行,崔雯終於盼到了這一天,整天高興得心花怒放,做為新娘子,還忘了應該端莊一些,幫著忙上忙下地招唿客人。

    整個婚禮是海風一手安排的,也真難為了他,竟然發動了警會的人幫忙,連海英也幫忙著張羅。

    我見到明珠她們沒來,心想她一定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場麵吧,倒也不以為意,我唯一想希望來的人總算是來了。

    說來也真奇怪,幾天前海風還說聯係不上的洪鋒,此刻就出現在我眼前。

    日近中午,大家將要用餐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舉辦宴會的酒店門口,洪鋒匆匆走下車來,一副風塵撲撲的樣子,邊走邊連聲道歉:“嗬嗬,不好意思,大家都在啊!我不會來晚了吧?”說著過來就是深深的一個擁抱。

    海風等見狀,一齊過來打了招唿。

    洪鋒看了看海風,沒等他開口便擺手說道:“警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今天是林楓的大喜日子,咱們別掃興,不談這些,有話留到迴警會再說……”

    海風本來也真想說什麽,嘴張了張,聽會長這般說,也不便再說下去了。

    各自入席,這一邊當然是由我們夫婦倆陪洪鋒會長和海風,以及會中幾位剛提撥起來頂替張野石和李健的警官。

    我抬頭看到海風好象心事重重,眉頭緊鎖,想起前晚暗地裏給我透露的消息,這次婚宴上,其實是順便借助我和崔雯的這次婚禮,會有所行動,隻是他要我配合,靜觀其變,並沒有告知我詳細計劃。他究竟要幹什麽呢?

    酒過三巡,突見海風舉起酒杯,一杯見底,自己斟了滿滿一杯舉起,朗聲說道:“林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海風本來不該掃興,可是想起無辜死去幾位警會兄弟,以及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未測的孫乾,有件事憋在心裏實在難受,今天趁大家都在這裏,我一定非說出來不可!”

    洪鋒沉著聲音,語氣中帶著責備說:“海風,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什麽事迴警會再說。你如今當上了副會長,難道就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海風繼續說:“我今天替林楓約大家到來赴宴,就是要大家清楚一件事,也讓大家做個見證。我們警會出了叛徒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宴會中所有的人驟時嘩然。

    要知道,今天賞臉來赴宴的,不是本市的要職高官,就是警界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海風選擇這個機會,清除警會內奸,實在合適不過,怪不得他大力支持我們的婚禮,還要我配合他。

    洪鋒輕輕放下酒杯,淡淡的說:“海風,你倒說說看,誰是叛徒?”

    “是他!”海風一拍桌子,指了同席一名警官說。

    所指的人,卻是頂替李健一職的那個,名叫俞海山。

    據我所了解,這俞海山與李健生前相交甚篤,以前曾是李健的副手,後來調到警局當了刑事科科長,應該是兩個月前才調迴來的,還是洪會長親自下的文書,說是警會人手不足,所以叫他迴來幫忙。

    “他怎麽會是警會的叛徒?”

    俞海山麵不改色,冷冷地說:“海副會長,俗話說得好,捉賊捉贓,你不能倚仗自己的權力,平白無故就誣陷我一個這樣的罪名,今天洪會長和眾位警官在這裏,你可要還我一個清白。”

    “好一句捉賊捉贓!”海風哈哈大笑一聲,“我海風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沒有證據,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當著眾人的麵指證你了。”

    洪鋒說道:“哦?海風,你有什麽證據呢?”

    “證據就在這裏!”海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色小袋,袋子裏竟然裝著的是三顆脫了頭的子彈。

    俞海山依然神情自然,說:“就憑這子彈,能說明什麽?”

    海風喝道:“你敢說這不是你的麽!”

    俞海山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是我的子彈又怎樣?這能證明得了什麽?我的槍支,早在兩個月前就報失了,我可是有申報批文證明的,而且,洪會長也可以證明。”

    “這幾顆子彈的確證明不是什麽,可是,如果我有人證呢!”

    “什麽人證?”洪鋒問道。

    “孫乾!”海風拍拍手掌,隻見在一間側室中,一個伺應生打扮的人慢慢走了出來。

    俞海山一見此人,臉色刷地驟變,顫著聲音說:“你、你、你……”

    “俞海山,你萬萬想不到我還沒事吧!”此人不是孫乾是誰!

    “你……那躺在醫院的……”俞海山如見鬼魅。

    海風說道:“孫乾早在半個月前就痊愈了,醫院的那個,是我用別的病人假扮的。”

    我恍然大悟:“這麽說來,幾天前醫院孫乾急救的那一個場麵,也是假的。”

    海風說道:“不錯,那都是我和主治醫師之前安排的,目的就是讓兇手以為孫乾真的重傷難治,放下戒心,前來赴宴,那個醫師,可是海英的導師。”

    俞海山見事情敗露,哈哈狂笑道:“是我幹的又怎麽樣!張野石、李健都是老子幹掉的,所有的罪名老子一個人承擔,老子就是……”話未說完,“砰”的一聲槍響,俞海山一隻手還留在懷裏,向後便倒了下去。

    開槍的不是別人,乃是洪會長。

    海風顯然有些不悅:“會長,你為什麽要開槍?”

    洪鋒擦了擦槍口,輕描淡寫的說:“你沒見他正在掏槍嗎?再說,象他這樣的人,實在是死有餘辜。”

    海風看了看俞海山的屍體,輕輕歎了一聲:“可惜!”

    我心中暗自說道:以俞海山的身手,就算他槍已經在手裏,又怎麽能奈何得了海風?會長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未免魯莽了些,這可不象他的做事方法。

    盡管除去了俞海山,但我總覺這當中好象缺少了些什麽。事情一定不會這麽簡單。

    場中有的為能除掉警界的害群之馬而感到慶幸,有的深為警會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歎息。

    一切暫時平靜下來。

    手機微振,是誰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找了個借口走開,看著屏幕上浮現的號碼。是明珠!我今天最不敢去想的,她終究還是打來了。

    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明珠急促而淒楚的嗚咽聲。

    “怎麽了?明珠。”我這是明知故問。

    “楓,我想你,我要見你!”

    “這……”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說好。

    “我知道今天是你結婚,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見你。你能來嗎?”

    “不行!”長痛不如短痛,我一咬牙,拒絕了她,便想掛機。

    “你一定要來,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什麽事!”從她的口氣中,我聽出了有些異樣。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定要親口告訴你!”

    是什麽秘密?我該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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