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憶在房間裏也沒心思幹其他的事,之前在車上還覺得有些累,但被舅舅叫到房間裏之後,腦子漸漸清醒過來。整個人心神不定的,腦中一直想著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更加沒有心思睡覺。她在房間裏走了幾圈之後,便離開房間下了樓。

    客廳裏,袁婉芳還坐在沙發上,麵色有些沉重。看見程憶慢慢地走下樓,走進客廳,便起身問她:“阿凜還在樓上?”

    程憶點點頭,說:“舅舅還在和他說話。”說著,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袁婉芳,沒說話。

    袁婉芳看見她通紅的雙眼,就知道她剛才哭過,歎了口氣,扶著她在旁邊坐下,說:“你舅舅說你了?”

    程憶搖了搖頭,低聲說:“沒有,隻是我感覺到他很失望。”

    “當初你們幾個的事情,就連我和你公公也沒搞懂。”見她轉過頭來看她,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差,袁婉芳笑了笑說,“你別著急,我隻是說說而已,並不想幹什麽。都過了這麽長時候了,老提這些也沒意思,所以,你別管其他的,安安心心地養胎,顧好自己的身子就行了。”

    程憶點點頭,沉默了幾秒以後,最後還是問出了存在心裏許久的疑問:“媽,您怪我嗎?”

    怪你做什麽?”袁婉芳想了想,見她有些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過了會兒說,“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怪你?你難打做錯什麽事情了?”

    “我記得您以前對我說過,我不是您理想中的兒媳婦,但是最後我還是嫁給了莫凜。還有,現在莫凜或許在樓上被舅舅說,這些和我都有關係。”

    袁婉芳聞言,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這一天到晚瞎想些什麽呢?可能人懷了孕就是會胡思亂想。”說完,還煞有其事地點著頭,她握住程憶的手,溫和地對她說,“我記得我上次也說過了,雖然那時候的你並不是我心中的兒媳婦,但我得接受現實,畢竟阿凜還是娶了你,況且我也沒逼迫你們離婚的吧?”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著,“說實話,你現在可比剛進門的時候好多了,那個時候像個悶葫蘆一樣,連話都不怎麽和我們說。”

    “那時候心情有些惶恐,非常緊張。”程憶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袁婉芳拍了拍她的手,說:“現在這樣子挺好的。這個禮拜,你和阿凜就住在這裏,陪陪你舅舅他們說話。”

    “舅舅他……”程憶遲疑了下,說,“我怕他不願意見到我。”

    “瞎說什麽呢?你舅舅以前不是對你

    很好啊!早上的時候還偷偷和我說,讓我別為難你,照顧好你。”說著,袁婉芳歎了口氣,說,“當初那事,我覺得是你和阿凜理虧,你們也應該好好地向她道個歉。聽說她現在也已經有個男朋友,好像還是她那個畫廊的投資人,她應該也不會像以前那麽耿耿於懷,或許你們姐妹的感情還能恢複到以前那樣。”

    程憶低頭沉默不語,其實她並不覺得她和程薈還能和以前那樣做親密無間的姐妹,就算她願意,像程薈那麽心高氣盛的人恐怕也不會願意,但這種想法也隻是藏在心裏罷了。

    “媽媽,聽說您是我媽……我姨母的大學同學,您說她是個怎麽樣的人呢?我爸爸他們也沒怎麽和我說,我心裏挺好奇的。”程憶保持著平常的笑容,好奇地問著。

    袁婉芳看了她一眼,見她淡淡地笑著問她,隻當她心裏是真的好奇蘇儀這個人,沒去在意,在腦海中迴憶著當初第一次見到蘇儀的模樣。

    “她呀,她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麽柔弱,說話細聲細語,簡直比淑女還要淑女。隻是你和她混熟以後,就會知道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柔弱。”

    程憶聽著她的話,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女子的模樣,她說在h市的墓碑上見過蘇儀的照片,也是

    像袁婉芳說的那樣,那麽溫婉地笑著。

    袁婉芳帶著迴憶的口吻向她說著:“她這人啊,倔強得很,一旦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程憶靜靜地聽袁婉芳敘述著,那些時光對她來說實在太遠太遠,她是她的媽媽,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對她一點都不了解,所以隻能在這個時候聽她的好友訴說她的事情。

    隻是沒過多少時間,樓上就傳來動靜,是莫凜一個人從樓上下來了。

    程憶起身迎了上去。

    “舅舅他說了什麽嗎?他衝你發火了吧?”程憶有些擔憂地問。

    莫凜牽住她的手,笑了笑說:“沒有,你別擔心。我們就稍微聊了聊,然後他就叫我出來了。”

    “這麽簡單?他是不是對我很失望?”程憶沮喪地說。

    “沒有,你別亂想。”說著,莫凜偏頭對站在不遠處的袁婉芳說,“媽,我和憶憶先去外麵逛一圈,過會兒再迴來。”

    袁婉芳揮了揮手,說:“去吧,別走太遠,照顧好憶憶。”

    而後莫凜拉著程憶出了門,沿著院子外的綠化帶四

    處閑逛著。

    走著走著,旁邊的程憶突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說什麽呢?”莫凜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有什麽地方對不起我的?要說也是我對不起你,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連一開始都是我強迫你,讓你受到大家的責怪。”

    程憶被他牽著手,低頭悶悶地說:“不全是你的責任。”

    “好了,舅舅又沒說怪我們,別不開心了。”他摸了摸她的臉頰,說,“走,我們去串串門。”

    說著,帶著她去了不遠處的唐家。

    程憶以前和莫凜也來過一次,似乎是過年的那個時候,莫凜帶著她來給唐老爺子拜年。老人家笑嗬嗬地誇著她,還給了她一個紅包。

    還沒踏進唐家的院子,就聽見唐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朝他們喊著:“阿凜來了啊!”

    莫凜牽著她笑著走進院子,而後說:“是啊,我們來看看爺爺您。”

    “好,好!就知道你比我家彥小子孝順多了,那個混小子,隻要不叫他迴家,他能一直在外麵待個十天半個月。”唐老爺子拿著噴壺給自己的寶貝植物澆著水,說著。

    “子彥他其實也很孝順您的,他隻是嘴上不說出來而已,都在心裏記著呢!”莫凜說著,拿起另

    一個噴壺,也幫著老爺子澆花。

    “你就知道幫他說好話。”唐老爺子嗔怪道,接著歎了口氣,說:“子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帶我孫媳婦兒迴家,我都替他急死了,他還悠哉悠哉的,不當一迴事兒。看看你,和他年紀一樣大,都結婚了,他還孤家寡人一個,也不覺得害臊。”老爺子埋怨著,想起不久前聽到的消息,連忙問他,“我聽你媽說,她和你爸快當爺爺奶奶了?”唐老爺子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程憶,笑著對莫凜說。

    莫凜點著頭,同樣笑著說:“是啊,到時候取名字了,要爺爺您來給我們參謀參謀。”

    唐老爺子高興地點著頭,說:“好!”過一會兒,突然感慨道:“我記得你以前還和子彥一起爬過老家那邊的樹,現在都這麽大了,要當人家的爸爸了,這日子可過的真快啊!”

    “是啊。”莫凜迴憶起以前的那段時光,感覺已經離得好遠好遠。

    “爺爺,不打擾您澆花了,我帶著憶憶再去外麵逛逛。”說著,牽起程憶的手。

    程憶朝老爺子笑著道了別,然後和他一起走出了唐家。

    “你們家以前

    也和唐爺爺他們家住得這麽近?”程憶好奇地問,“你都沒怎麽和我說過你小時候的事?”

    莫凜笑著說:“主要是沒什麽好說的,所以就和你說,我小時候就是和一般男孩子差不多,和子彥爬樹摸魚的……我爺爺和唐爺爺是戰友,革命感情十分深厚,所以他們特意住得這麽近。後來我爺爺去世,我爸工作調動到這裏來了,當時他們還一直住在老家。隻是沒過幾年,唐叔叔也過來了,順便把家安在這裏,兩家還是住的那麽近。”

    程憶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當初那個唐恬恬那麽親密地叫你什麽來著?莫凜哥哥?原來感情這麽多年了啊!”

    “吃醋了?難為你這麽久的事情你還記著啊?”

    程憶搖搖頭,說:“哪有?我隻是聽你們說起唐爺爺的孫子才突然想起來這樁事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挺依賴你的,估計你以前對她很好吧?”

    “還行吧!咱們能不說她嗎?就是說些其他的話也行。”莫凜生怕她會繼續說著他和唐恬恬的事,想轉移話題讓她說其他的事。

    “哦,那我不說了。”

    走了幾步,突然有些嚴肅地對莫凜說:“你說我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程薈?”

    莫凜知道她指的那件事是她們姐妹的身世,他沉吟了會兒,說:“程薈會相信嗎?”

    程憶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她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好得像親母女一樣,她可能會覺得我在說謊騙她吧?”自從她得知蘇芸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並且還是破壞她父母婚姻的人之後,她甚至連姨母都不想稱唿,她覺得她不配。

    “照理說,她是你的姐姐,也應該知道這件事,隻是正如你說的那樣,她們親如母女,她或許還會以為你在挑撥她們之間的感情。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如果真的想告訴她,我陪你一起去。

    ”莫凜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往迴走著。

    “我再想想吧。”程憶說。

    兩人並肩走在小道上,相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享受著此刻的安靜祥和。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要去看看我的小本,它不知道怎麽樣了?窩真的好想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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