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你答應幫我嗎?”說完,程薈麵露期待地看著她。

    程憶一開始聽到她的請求,顯得有些驚訝,她甚至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她沒想到像程薈那樣高傲的人竟然想出這麽一個委曲求全的辦法。依著她的性格,即使她想和莫凜結婚,也不應該頂著她的名號。

    程薈見她低頭沉默著,以為她不樂意,態度瞬間變得有些冷淡:“莫凜的女朋友是我,和他結婚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你拿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總得付出點代價。說難聽點,鳩占鵲巢的是你,而不是我,你不用覺得委屈。”

    程憶聽到她口中的“鳩占鵲巢”這四個字,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抬頭看向坐在小沙發上的程薈,原來她在她姐姐心中的地位已經淪為了強占她位置的人了。心頭湧上一陣失望,就憑她今天說的這番話,她知道她們姐妹倆不會再向從前那樣親密無間,她們之間的感情和信任裂開了一道縫,任憑怎麽修補,也無法再恢複到從前去了。

    程薈心裏等的有些著急,她一直不說話,也沒給她個準信。她不耐煩地開口:“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其實對於你來說,你也沒什麽損失,隻是不出席婚禮而已,其他人也不會知道是我代替你的”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我和他離婚嗎?”程憶抬起頭淡淡地看向她,問。

    程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說:“這你不用管,我隻需要你到時候不要出現在婚禮現場。”

    “你不覺得作為姐姐的你不出席婚禮現場會更引人懷疑嗎?好歹我們還是感情深厚的姐妹呢?!”程憶略帶些諷刺地說。

    “那你想怎麽樣?”

    “隻要你不被人當眾拆穿,你願意去你就去,我沒意見。隻是這樣,那我們可能又要重複之前的遊戲了。”程憶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嘲弄地笑了笑。

    程薈低頭沉吟了會兒,點點頭:“好吧,你答應了就不要反悔。”

    “我答應過你的要求什麽時候反悔過?”程憶在她走之後低低地說。

    程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睜著眼在想以前的事情,世事變幻無常,幾個星期之前的她何曾會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如同孤舟一樣漂浮在海上,什麽都隻能靠自己。她想起幾個星期之前,她和程薈還是一副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然而現在,卻是像仇敵一樣,相看兩相厭。事情的主導權從來不在她身上,所以這一切她不能選擇,隻能怪上天,而她和程薈之間或許也是

    上天的安排。她入睡前這樣想著,安慰自己。

    她是被凍醒的,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擠到床的一邊,她歎了一口氣,撈起被子重新蓋在身上。她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鼻子,看來又感冒了,她從櫃子裏一大堆的藥中翻出一盒感冒藥,就著水一同喝了進去,吃完藥之後,她又蓋好被子重新躺下來睡覺。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她的頭昏昏沉沉,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躺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起身看向床頭上的感冒藥,拿過來一看,竟是過期了的藥,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段時間沒有生病,就以為永遠都不會生病,竟然連藥都忘記要更新了。她無力地倒在了床上,摸出手機,先給領導打電話請假,然後又打電話給黎白,告訴她現在生病在家,省的她沒看見她過去上班擔心。

    黎白擔心地問了她幾句,得知她隻是普通的感冒,囑咐了她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程憶在掛了電話之後再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穿好衣服起床。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她在家裏就是個尷尬的存在,就今天她到目前為止都還沒下過樓,他們也沒人上樓關心她怎麽了。凡是還是靠自己比較靠得住,她強撐著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扶著樓梯慢慢地下了樓。

    樓下一個人都沒有,程父和程薈應該都去上班了,程母也沒有在家裏。她走進廚房,找了半天,發現裏麵沒有剩下什麽可以吃的東西。她歎了口氣,淘了點米放進電飯煲裏開始煮粥。然後去客廳裏找另一個藥箱,從裏麵找到了還沒有過期的感冒藥,也顧不得是不是飯後,直接吞了幾顆進去。

    在等粥的過程中,她懨懨地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節目。

    蘇芸開門進來的時候,程憶已經煮好了粥,開始吃起了她的早飯。在蘇芸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抬起頭叫了她一聲:“媽。”

    蘇芸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麽話,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挎著手提包,步履輕緩地走上樓梯。

    程憶一直看著她上了樓,才繼續喝著碗裏的粥。吃完了,收拾幹淨之後,又上了樓重新躺到了床上,一直躺到了傍晚。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還一直睡在床上,樓下隻有程父程母和程薈三個人一起吃飯。程正源看見程憶又不在樓下,還以為她在發小脾氣,在蘇芸母女倆麵前說了幾句之後,也不再去管她。而蘇芸一直顧忌著大女兒的心情,也就沒有把這件事當迴事

    。

    ————————

    程憶接連著請了幾天假,在某個早晨終於有些撐不住的時候,給黎白打了個電話,讓她來她家送她去醫院。

    黎白風風火火地趕來,扶著她一起上了車,把她送到了醫院。

    程憶醒過來的時候,手上正掛著點滴。她看了看掛在上麵的好幾個塑料袋,暗自歎氣,怎麽感冒都會進醫院。

    黎白提著一個水壺進來的時候,看見她已經醒過來,一臉平靜地看著天花板。她走到她身邊,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了?你怎麽燒成這樣了,你家裏都沒有人管你嗎?”

    “如果有人,我還會來叫你嗎?!”程憶盯著上麵的燈飾,淡淡地說。

    黎白看著她,聽到她帶著些許自嘲的語氣說著,心裏有些責怪她的父母,竟然連女兒生病都不知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要喝熱水嗎?”也不管她有沒有答應,黎白拿出紙杯,往裏倒著熱水,“對了,剛才我替你接了個電話,是個姓莫的先生,我告訴他,你現在在醫院裏,他應該就快到了。”說著,把紙杯放在床頭,替她墊高枕頭,然後把紙杯遞給她,好奇地問,“那個莫先生和你有什麽關係?聽起來很關心你啊!”

    “哦。”她拿起紙杯喝了口熱水,握著杯子看向黎白,說,“我和你說件事,你先坐下。”等黎白坐在她床邊,她繼續開口,“我在一個禮拜之前結婚了,對象就是他。”看到她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她補充道,“可能不久之後會離婚。”說完,她笑了笑。

    “怎麽迴事?我怎麽有些聽不懂?你們為什麽要離婚?”黎白心裏充滿了疑惑,目不轉睛地看著程憶,卻發現程憶看著門口。她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休閑大衣的男子站在門口,目光看著床上的程憶。

    “這件事我下次再和你說。”程憶說完這句之後便直接閉上眼睡覺。

    她看看門口的男人,又看看程憶,視線來迴轉著,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莫凜踏進病房,先是走到床邊看了看程憶,然後轉過頭看著黎白說:“我叫莫凜。謝謝你送她來醫院。現在我來照顧她就行了,我讓人送你迴去。”

    黎白連連擺擺手,看了眼閉目養神的程憶,說:“不用麻煩了。我等會兒還有事,可以自己迴去的。”說完,她拿起椅子上的包包,略有些猶疑地看了看他們,終是離開了病房。

    黎白離開之後,病房裏

    一片靜寂。程憶一直閉著眼休息,而旁邊的莫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直盯著她看。

    “既然你醒著,和我講講你剛才說的話的意思吧。”

    程憶依舊閉著眼,但還是開口說話:“就是字麵意思,你都聽到了,何必要再問我一次?”

    “我想我之前可能沒和你說清楚,我們既然已經結婚了,我想沒有特殊的原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程憶倏地睜開了眼,轉頭望向他,他想看清楚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到底是什麽樣的表情,隻是看了許久,也沒有從中發現什麽異常,她背過身去,低聲說:“隨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程憶住院的那幾天時間裏,莫凜一直待在她的病房裏,白天就坐在一旁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則睡在另一張床上。兩人除了必要的日常交流之外,很少說過其他的話。

    那幾天裏,程正源和蘇芸來過醫院看望她。當時,莫凜也在病房裏麵,蘇芸看見他的時候臉一下子拉長了,淡淡地囑咐了她幾句之後,拉著還沒來得及說話的程正源離開了醫院。

    程憶對蘇芸這種態度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走了以後,她重新拿起蓋在被子上的書繼續看著,無視旁邊的人移過來的視線。

    她出院的時候,已經是周末了,此時離婚禮隻有三天的時間。莫凜把她送迴家之後,淡淡地囑咐道:“千萬不要再生病了,好好照顧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搞砸你精心布置的婚禮。”程憶冷淡地說,然後拿過自己的東西就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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