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天黎國使者出使北齊,本是於躍想要打破北越與北齊聯盟關係的一步棋。他算計得很好,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卻還是遇到了這樣那樣的困難。


    不過,在渡過一重重困難之後,於躍發現自己的收獲還是挺大的,對一些處世之道有了新的理解。


    當然,此行到目前最大的收獲還是成功擊殺了原天獸宗宗主肖奎,並且順利收服了他的戰寵坐騎雙首鷲。


    至此,於躍手上的九階戰力已經有了三個,九階妖蟲寒蟬留給了身在銀風穀的小姑娘青青,剩下的九階四爪翼蛇和九階雙首鷲都在他的身邊,有這兩頭九階妖獸相助,就算麵對北越那位聖光神殿的神殿主也不至於太狼狽了。


    當然,前提是那位聖殿主沒有借用所謂聖光神的力量。


    此時的於躍其實還不知道,北越的聖光神殿神殿主其實隻是諸多神殿主中的一位,但凡一個國度中有聖光神殿存在,那必然會有一位神殿主,他現在所在的北齊國,同樣擁有一位實力強悍的神殿主。


    將雙頰山附近所有的屍體都掩埋之後,於躍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了,吩咐甲士們繼續前行,而他也迴到了雪狼拉的車中,享受大戰之後的悠閑時光。


    ————


    於躍在北齊走走停停的時候,天黎國大軍與北越國守在白熊關的守軍已經發生了數次衝突。


    天黎國的大元帥祁德龍將於躍臨行之前所說的話貫徹得很徹底,他幾乎每天都會對北越國的白熊關發動攻勢。


    一開始的時候,天黎國的攻擊並不猛烈,北越國依靠著白熊關之險,抵擋起來並不算吃力。不過隨著雙方交戰的機會越來越多,彼此也打出真火來了。


    起初,天黎國的確隻是襲擾,可是後麵就變成了真真正正的攻城了。


    依著常理,北越國有白熊關險隘,占據地利優勢,所以天黎國作為攻擊的一方,損失應該比北越國白熊關方麵更大才對。


    雙方戰爭剛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是這樣,不過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因為天黎國動用了中型和大型的攻城器械。


    本來,北越國也有城防器械,不過當他們想要動用城防器械的時候,才發現那些城防器械都癱瘓了。如此一來,他們就隻能依靠著人力來防禦了,傷亡的比例自然就被天黎國給拉迴來了。


    白熊關的城防器械都壞了,拓跋澧隻得將軍營中的攻城器械拿出來暫代城防器械來使用,但當他們用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攻城器械也一樣被廢掉了,根本發揮不出任何作用了。


    拓跋澧火冒三丈,將負責看守城防器械以及攻城器械的軍隊全部拿下,幾個負責看管的裨將更是直接被砍下了腦袋。


    其實拓跋澧也不想砍那幾個人的腦袋,但是事情逼迫到頭上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拓跋澧心裏很清楚,毀掉那城防器械和攻城器械的,肯定是於躍的妖獸,因為類似的情況他在兩年之前也經曆過,當時還不知道於躍是誰,後來也是聽裁決者說了,才知道於躍擁有神出鬼沒的妖獸大軍。也隻有神出鬼沒的妖獸大軍,才有可能在北越國兵將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所有城防器械和攻城器械破壞殆盡。


    雖然心中知曉事情原委,但是拓跋澧卻不能說,說出來不僅解決不了問題,甚至還會影響大軍的士氣。既然不能說,那總得有人為這件事承擔責任,於是那幾個裨將就倒黴了。


    裨將在軍中並不是什麽官職,每個裨將也就帶百多個人,多的也不會超過千人。殺幾個裨將不會影響軍隊的正常運轉,卻可以成功化解城防器械和攻城器械破損所造成的尷尬,最主要還是能讓守衛白熊關的軍士出一出心頭的火氣。


    另外,那幾個裨將若是論罪也確實是嚴重的失職,殺也殺得有理有據。


    殺了幾個裨將之後,北越國守衛白熊關將士的心,總算暫時穩住了,白熊關暫時沒有了被攻破的危險了。


    “元帥,這幾天天黎國的進攻越來越兇猛了,我們沒有城防器械損失慘重,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補給已經見底了,如果再過十天還沒有補給送來,我們白熊關的兵將就得餓肚子了。”北越國統兵大元帥拓跋澧的議事大殿中,幾個將軍滿臉焦急,正在向拓跋澧匯報著目前的情況。


    “慌什麽?你們也都是久經沙場的將軍了,這點困難就將你們嚇怕了?我已將向龑京遞過折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補給就能到為了。”拓跋澧道。


    “除了補給,還有天黎國那些可惡的修士,這些人來去如風,對我們的中層將領是最大的威脅,這些日子他們配合天黎國的軍隊出戰,已經殺了我們近五分之一的中層將領了,如果任由這些人繼續這麽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軍隊將領就要斷層了。”議事殿中另一個身著鎧甲的將軍也是愁容滿麵,他擔心的倒不是補給,而是軍中的中層將領。


    北越國的高層將領身邊都會跟著個聖光神殿的騎士,可以保護周全,可是中層將領卻沒這個待遇,因此他們就成了天黎國修士的刺殺目標。


    提出刺殺戰術的也是於躍,不過他隻是提供了一個想法,後麵的謀劃實施都得益於天黎國少元帥祁棟梁那位未過門的美嬌妻雲瑤。


    雲瑤和其父雲海都是雲劍宗培養出來的人,他們不僅武道修為高深,而且還熟讀兵書戰策,擅長排兵布陣。


    於躍走後,雲瑤與雲海父女兩人便承擔起了重則,將於躍提出的建議細致化,所以這次仙宗修士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隻等著北越國聖光神殿的騎士來了才出動,而是穿插在人群之中,隻要瞅準機會,便會對北越國的中層將領展開刺殺。


    這一戰術也確實行之有效,這些天死在他們手中的北越國中層將領不在少數,甚至已經開始影響白熊關的城防部署了。


    “嗯……這件事我也考慮過了,已經通過百姓關聖光神殿向龑京聖光神殿請求支援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騎士過來支援我們了。”拓跋澧眉頭緊鎖著,天黎國的修士的確是個大麻煩,這些人實力強而且太靈活,一般的力量根本對付不了,就算是聖光神殿的騎士,應付起來也感覺吃力。


    “哼,聖光神殿這些人最不是東西,一群故作神秘的神棍,害的我們錯失了多少次機會。”拓跋澧不說向聖光神殿求援還好,一說向聖光神殿求援,下邊那個將軍臉色更難看了,顯然是更生氣了。


    “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是想死了嗎?”拓跋澧一聽那將軍的話,立刻大聲喝止。


    拓跋澧雖然手握重兵,但是對北越國的聖光神殿卻非常忌憚,因為聖光神殿的勢力太大了,甚至都壓過了北越國當今朝廷,成了一股淩駕於朝廷之上的力量。


    北越國朝廷中自然也有許多人對聖光神殿的專橫跋扈不滿,但是卻無可奈何,連皇帝都沒辦法,他們幾個臣子又能如何呢。


    那個將軍也自知失言,忙閉上了嘴巴不說了。他也知道,拓跋澧喝止他其實是在救他,如果今天他的話碰巧被聖光神殿的人聽到了,依著那些人的行事風格,必然是要滅族的。


    “元帥,這些天我們雖然防住了天黎國的攻擊,但是由於我們的城防器械全部癱瘓,所以將士損失慘重,您看這當口是不是能讓北齊的軍隊分擔更多一些。”下麵站立著的將軍中,又有一個人站出來道。


    “元帥,我覺得查將軍說得在理,這些天我們北越國兵將損失慘重,而北齊國卻幾乎沒有什麽損失,不如讓他們往前頂上,也好讓兄弟們有個喘息的機會。”議事殿的眾多將軍中,又有一個人道。


    拓跋澧臉色陰沉道:“北齊雖然是支援我們的,但是遠到是客,再說我們也不能總指望著別人來幫我們吧。”


    拓跋澧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天黎國軍隊這些天的表現讓他很不理解,同樣是敵軍,他們對北越的攻擊就不留情麵,而對北齊軍隊卻是見到就走,根本就不與之交鋒,這些天下來北齊軍隊幾乎毫無損失,這如何讓拓跋澧心中不犯嘀咕。


    且不說天黎國與北齊是否有什麽圖謀,如果這麽打下去,有朝一日北越軍隊拚得差不多了,而北齊的軍隊卻毫發無損,屆時如果北齊想要對北越出手,他們要如何應對?


    所謂盟友,這種關係其實並不牢靠,隻是暫時的利益共同體而已,一旦利益出現偏差,或者有更大的利益引誘,這種因為利益而建立的同盟會立刻土崩瓦解。這一點,拓跋澧不得不防,但是如今的局麵,如果讓北齊頂在前麵,拓跋澧也一樣不放心,畢竟雙方這是第一次合作,北齊軍隊究竟有什麽能耐他並不清楚,而且他也不知道北齊國此時的真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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