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黎國皇帝委派於躍出使北齊的聖旨比預想的來得晚一些,也許那位皇帝也在猶豫,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信任於躍。


    於躍這邊的事情其實早已經打點完畢了,全等著皇帝陛下聖旨到了,他就出發。


    如今聖旨已經到了,他自然也就一刻不停地啟程趕往北齊了。


    北齊國與北越和天黎國都有相鄰的疆域,於躍從北越的白熊關出發,卻沒有直接去北齊,而是繞迴了天黎國的寒食關,入關後向東走,他要從天黎國與北齊相鄰的疆域進入北齊。


    並不是於躍故意繞遠,隻是他作為天黎國的使者出事北齊,必須要從本國境內進入,這是國之禮數。


    於躍自然不懂這些,可他身邊有個懂禮數的魏荷兒,為了能讓於躍的舉動更符合使者的身份,魏荷兒可沒少在其身上下功夫。


    於躍作為天黎國的使者,在本國境內自然不會有什麽狀況發生,所過的郡府縣鎮都有官吏迎接。


    於躍隻是匆匆而過,並沒有在沿途多停留,就這樣他也走了十幾天的時間才到天黎國與北齊相鄰的疆域。


    天黎國在與北齊相鄰的疆域裏也建了三座雄關,分別是南倉關、東陵關和韓陽關。


    南倉關在兩國相交疆域的最南方,緊鄰著南滄江,於躍的位置是在天黎國的最北方,所以他不會繞那麽遠的路去最南邊的南倉關。


    距離於躍最近的關是東陵關,在天黎國與北齊國相鄰疆域的最北方,但是於躍也沒有選擇從這裏走,他走的是韓陽關。


    之所以會選擇韓陽關因為這裏氣候適中,不冷也不熱。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有些共同點,就是人口眾多,而且也相對富庶。


    於躍選擇在這裏走,就是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天黎國派人出使北齊了。


    於躍在韓陽關停留了數日,然後從正門出韓陽關,往北齊方向而去。


    從韓陽關出來,於躍又走了三日,這才到了北齊國的邊關關隘。


    這片天黎與北齊相鄰的疆域裏,北齊國一方同樣設有三處關隘,於躍所抵達的這一處名為韓殤關,也是一處大關隘。


    韓殤關的氣候特點與天黎國的韓陽關一樣,都是不冷不熱,氣候宜人的地方。所以在這裏居住的北齊人也多是較為富庶之人,而且這裏的人口基數很大,是北齊比較有名的富庶關隘。


    於躍的出使隊伍來到了韓殤關外,去並沒有入關,其實早在韓陽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派人到韓殤關通報了。而且,北齊方麵也早就接到了天黎國送去的訪問函文,如今於躍等人到了韓殤關前,自然也要先例行通報,等待北齊韓殤關的人出來接。


    於躍這一行人沒有久等,不過半個時辰,韓殤關中負責接待他們的北齊官員便摔眾出來迎接了。


    “北齊國韓殤關守將金陽,受陛下委托,特來此迎接友邦天黎使者,請使者隨我入關。”在於躍的隊伍前方,一個皂袍將軍將雙手前後相疊,然後提於眉前,緩緩開口說道。


    於躍在車中聞得對方的聲音,挑簾龍從車中下來,以同樣了禮節迴應,然後又坐上了車輛,隨著韓殤關守將金陽進了韓殤關。


    韓殤關內一片繁華,街道整潔、商戶林立,往來行人摩肩接踵。


    於躍代表整個天黎國,隻要北齊現下不想與天黎國開戰,就必須要以禮相待。所以,於躍這一行人進入韓殤關之後,待遇還是非常高的,雖然不是黃土坡路、淨水潑街,歡迎儀式也足夠隆重了。


    於躍坐在車子之中,透過車窗看到外麵的景象,也不禁暗暗點頭。北齊國的繁華雖然與天黎國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禮節卻與天黎國差不多了。


    北越、北齊和天黎國彼此相鄰,北越國一直自視兵強馬壯,所以民風比較彪悍,天黎國禮數周全,據說這些禮數是得傳自中神州,天黎國立國的千年中,有一位賢人從中神州輾轉至此,將中神州的禮義文化傳到了此地。


    那段時間,天黎國上下禮讓恭敬,國內百姓夜不閉戶,開創了一代盛世,禮義文化也就流傳下來了。


    不過由於年代久遠,那些禮義文化的影響已經變弱了許多,但仍然是三國之中禮數最為周全的帝國。


    盛極一時的天黎國讓北齊很羨慕,所以也開始推行天黎國的禮義文化,奠定了北齊的人文基礎。


    北齊的禮義文化是傳自天黎國,所以於躍道了北齊之後,並沒有覺得不適應,當然北齊國學習北越的禮義文化卻並不是照搬,有些地方學得透徹,有些地方不太到位,有些地方又有過之,所以於躍覺得北齊的禮義看起來挺有趣的。


    於躍到了韓殤關之後,被安置在了韓殤驛站,這裏是公幹的官方驛站,裏麵住著的都是北齊國的文官武將。


    於躍本想著在韓殤驛站中好好休息一番,沒想到他才到驛站,等著他的卻是十幾個武將和數量同等的文官。


    於躍見到這陣勢,便知道今日恐怕是無法休息好了。


    結果也和於躍所想一樣,當見到於躍到來的時候,那些人中走出來一個鴻儒打扮的老者。


    老者見到於躍之後,雙手重疊與眉齊,頭微微低下,行了一個禮,然後才道:“在下北齊國李宏源,久聞天黎國禮儀上邦使者之名,今日特帶著北越求學之士在此恭候,向使者討教一二。”


    於躍聽了那老者的話,腦袋當時就嗡嗡直響,他真沒想到自己出使北齊國的第一站,居然就遇上了來找茬兒的。


    名叫李宏源的老者雖然話說得客氣,可於躍卻知道此人來者不善,他一個幾十歲的老學究了,向自己一個二十郎當歲的青年請教什麽?分明是來打臉的。


    雖然知道李宏源是故意來打自己臉的,可於躍卻不能發火,他此來的目的是在北躍和北齊之間挑起事端,可不是是給自己惹事,所以就算心中將老家夥家中女眷都問候了一遍,表麵卻還得笑臉相迎說道:“老學究說得哪裏話,我雖為天黎使者,但年齡不過二十,此番來北齊是有公務在身,並非來與諸位研學學問的。”


    李宏源明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於躍,於是道:“使者不必自謙,我北齊雖是偏隅之邦,卻久聞天黎國聖賢多聚、能人輩出,老幼婦孺皆有學問,還望使者不吝賜教。”


    於躍的笑容依舊和善,不過心裏卻恨不得將這個老雜毛揪過來胖揍一頓,隻可惜他也隻能想想而已。


    “這位老前輩既然如此看重在下,那我也就不推辭了,不過我的學問道理隻是我自己的,可不是天黎國的,因而各位有問題盡管問,我能迴答的就盡量迴答,我僅代表我自己來迴答各位。”於躍硬著頭皮,這場合他就算認慫了都不行,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拚一把。


    老者李宏源見於躍同意了,臉上露出了笑容,立刻示意身邊的二十幾個人引路到了事先準備好的以出官廳中。


    “使者請上座,我們有不少問題,請使者慢慢解答。”李宏源一張皺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


    於躍看著李宏源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卻怎麽看都覺得厭煩,這老小子肯定沒安什麽好心眼。


    於躍雙手疊於眉前,與在場的所有人一一見禮,那見禮的動作極為標準,而且非常的慢,看起來煞是好看。


    當然,好看的了禮不是白行的,這一路下來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於躍行禮,北齊的文官武將為了禮數周全,自然也不能坐著,於是乎就都那麽站著了。一站半個時辰,武將還好,文官,尤其是年紀比較大的文官可就有點吃不消了,之前與於躍交談的那個老學究李宏源便是一個。


    於躍臉上掛著笑容,他這次完全是故意的。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者不善,如果真的唇槍舌劍他也不怕,可是講道理、論學問他就不行了,既然講道理、論學問不行,那就隻能弄些左道旁門的方法,比如先讓這些人消耗消耗體力。


    他這一招還是很好用的,不少文官體力不行,站半個時辰之後額頭便見汗了。年紀最大的李宏源雙腿都打哆嗦了,好不容易等到於躍行完禮,忙叫人攙著自己做在了座位上。


    “久聞北齊也崇尚禮義,我初來乍到也不知做的合不合北齊之禮,有哪位能幫在下解釋一些北齊的禮節嗎?就比如我作為天黎國使者,到北齊應該受到怎樣的接待呢?”於躍坐定身形,不等北齊的文官武將開口,便先開口了。


    這是於躍的策略,他深知如果不想被別人問住,那就盡量將問問題的主動權爭取過來。


    “自當以禮相待。”文官作為中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道。


    “如何以禮相待,我連各位的名姓都不知曉,出於禮節,各位是否應該自我介紹一下?”於躍說完,已經站起了身形,雙手放在眉前,對著眾人又開始行禮了。


    官廳上北齊的文官武將麵麵相覷,沒想到於躍又來了,他們都不想接這個話茬,可是於躍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於是道:“我先來吧,在下於躍,天黎國使者,接下來請這位將軍自我介紹一下吧。”


    於躍自我介紹完之後,便從武將這邊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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