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躍身穿華麗的駙馬官服到了約戰場中,這樣的衣著打扮著實讓戰場上敵我雙方的兵將驚訝不已。


    上戰場衣著當然是越簡單越靈活,靈活才有利於臨戰拚殺,於躍這身打扮,在朝堂上坐班完全沒問題,可是上戰場就顯得稀罕了,稀罕是好聽的,實際上現在戰場上這些兵將都覺得於躍是個燒包,上陣打仗穿這身行頭,簡直就是找死。


    當然,對於躍這身行頭,普通士兵的想法與帶兵將領的想法並不一樣,普通士兵覺得於躍就是個燒包,而那些帶兵的將領在心裏卻想得要深一些,因為一般戰場上裝束與常人不同的人,都有可能有特殊的本事。


    北越國駐紮在白熊關的普通士兵,都覺得於躍很燒包,可城頭上的主帥拓跋澧卻不這麽認為,他的眉頭緊皺著,顯得心事重重,因為他根本看不透於躍。


    “先等一等,我有話說。”拓跋澧手扶著垛口對天黎國大元帥祁德龍喊話道。


    祁德龍微微昂頭道:“拓跋澧,你又想說什麽?”


    拓跋澧道:“之前我們說過約戰可以用任何手段,但是還是有一點要言明,之前你們已經有人帶著那條長翅膀的大蛇出戰了,也就是說那條大蛇與上一場出戰的雲瑤應該算是一體,所以這第三場,那條長著翅膀的大蛇便不能再登場了,不然你們就算是破壞規矩了。”


    拓跋澧對上一場表現突出的翼蛇還心有餘悸,他知道如果這第三場約戰,翼蛇還出戰,他這邊根本就沒有勝算,所以才事先言明,要限製四爪翼蛇繼續出戰。


    祁德龍沒有立刻迴答拓跋澧的問題,而是轉臉看向了約戰場中的於躍。


    於躍知道白熊關城頭上拓跋澧的意思,其實他本來也沒想用四爪翼蛇,於是便對著祁德龍點了點頭。


    祁德龍見於躍點頭了,才開口道:“拓跋澧,你還真是小家子氣,不過我們可沒你那麽小氣,既然你們如此害怕四爪翼蛇,那我們就不讓它出戰好了,也省的你說我們欺負你。”


    祁德龍的話連損帶貶,說起來輕鬆,聽起來卻很傷人。拓跋澧強忍著吐血的衝動,但他總算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隻要那個所謂的駙馬不用之前那條大蛇,他還是對自己麾下的得力戰將有信心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話要算話的。”拓跋澧在白熊關城頭說道。


    祁德龍不耐道:“真囉嗦,你就放心吧,我們沒有你那麽多花花腸子,說不用四爪翼蛇就不用,你就不用擔心了。”


    得到了祁德龍的確認,拓跋澧總算徹底鬆了口氣,於是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約戰場中,於躍早已站定了位置。在拓跋澧說開始之後,北越國出戰的將領冷寒冰也進了約戰場,手中雙槍一擺,對於躍道:“那個天黎國的駙馬,你出手吧。”


    冷寒冰很謹慎,並沒有一上來就對於躍下手,他要確定於躍確實沒有威脅,才能放心出手。


    於躍看著冷寒冰微微一笑道:“北越國的忠武將軍還挺謹慎,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攻擊吧。”


    於躍言罷,手中光芒一閃,一把飛劍脫手而出,直奔冷寒冰射去。


    冷寒冰見寒光襲來,心下一驚,不敢怠慢,揮動起手中的雙搶護住了周身。


    就如之前的林克沙與金椴木一樣,冷寒冰曾經也是仙宗修士,而且是大修士,已經躍過了聚靈境第七層的門檻,其修為並不在於躍之下。


    叮叮兩聲脆響,冷寒冰以手中的雙槍將於躍射過來的寒光擊飛。被雙槍擊飛的兩道寒光此時已經顯出本來麵貌,乃是兩把小巧的飛劍。


    擊飛了於躍射出的飛劍,冷寒冰的身形向後退了七八步,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對方的兩把飛劍力道極大,單是憑飛劍的力道他便知道對手的修為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


    叮叮……


    被冷寒冰擊飛的兩把飛劍並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又向其撲了過去。


    冷寒冰雙槍上散發出了強烈的靈力波動,他的雙槍乃是一對品階很高的靈寶。


    於躍以飛劍攻擊,冷寒冰以雙槍防禦,雙方大戰到了一起。


    白熊關城頭之上的拓跋澧,一張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不是修士,所以無法識破於躍修士的身份,隻是覺得對方可能有些古怪手段而已,根本沒想到於躍居然是個修士,這也打破了他對天黎國的認知。


    北越國往天黎國派了不少情報人員,這些人有些甚至在朝廷官居要職,但是在他們傳遞迴來的情報中,卻少有提及仙宗修士入朝堂為官之事。在拓跋澧的思想中,天黎國的仙宗修士都是自命清高的,他們看不上凡間帝國的官職,所以不會入朝堂為官,這也是他最初提出三場比試的信心所在,可如今發生的事情與他預想中似乎並不相同,對方不僅派出了修士,而且看情形還是一個高階的修士。


    “祁德龍,你天黎國好奸詐,居然偽造印信,這人分明是你們天黎國的修士,而天黎國的修士一般不會你們朝堂為官,更不可能成為你們天黎國的駙馬。”拓跋澧站在白熊關城頭大喊道。


    祁德龍坐在戰馬上與拓跋澧反唇相譏道:“你放屁,誰說仙宗修士就不能入朝廷為官,再說誰規定我們就不能有一個修士身份的公主了?修士公主找一個修士的駙馬,又有什麽不可以嗎?”


    “你……”拓跋澧有些語塞,他得到的是北越安插在天黎國的探子發迴的情報,但是卻不是天黎國的明文規定,所以祁德龍說的他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實際上祁德龍說得也沒毛病,於躍確實是小公主魏荷兒的駙馬。


    “就許你們北越國軍隊中有修士,我們天黎國的官場就不能有修士了?看來向敵過派駐過多的探子,也並非是一件好事。”祁德龍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實際上這麽多年北越國的探子一直都是天黎國最頭疼的事,但今天發生的事,卻讓祁德龍心中特別暢快。


    拓跋澧麵沉似水,冷冷說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等會兒你們的修士駙馬死了,忍著別哭就行了。”


    祁德龍得意笑道:“這次你肯定會失望的,我們這位駙馬本事通天,你們那個所謂的忠武將軍肯定不是對手,所以剛才那句話應該我說,一會你們那個忠武將軍死了,你可別哭。”


    拓跋澧不再理會祁德龍,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約戰場中大戰的兩個人。


    約戰場中,於躍已經動用了四把飛劍,劍光熠熠,分別從四個方向攻擊冷寒冰。


    冷寒冰雙槍舞動如飛,身邊出現了一層槍影屏障,於躍的飛劍幾次發起衝鋒,都沒能建功。


    不過,拓跋澧卻並未因為冷寒冰成功防禦住於躍的飛劍而覺得輕鬆。他雖然不是修士,卻也能夠看出於躍以飛劍進攻更省氣力,冷寒冰的防禦雖然暫時能做到密不透風,可時間長了會如何,就難預料了,久防必有失的道理拓跋澧作為大軍的統帥又怎麽能不懂。


    冷寒冰的表情依舊冰冷,起初他並未在意於躍的進攻,因為他對自己的本事很自信,相信自己能夠成功突破到於躍的身邊,展開近身攻擊。


    依著冷寒冰的想法,一個擅長驅使飛劍的修士,近身攻防的能力必然會有些缺陷,所以隻要他能夠近身,便能輕鬆解決掉於躍這個對手。然而,隨著戰鬥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冷寒冰心中的自信開始動搖了,因為他發現於躍的攻擊如同流水行雲,那四把飛劍總能牽製他的行動,讓他空有近身的想法卻實現不了,處處要受到飛劍的製約。


    漸漸地,冷寒冰那張冷峻的臉上出現了焦急之色,他開始冒險前突,打算一步步接近於躍。


    於躍自然能看出冷寒冰的意圖,就見他一抖手,又有兩把飛劍飛出,向冷寒冰攻了過去。


    冷寒冰的麵色陰沉,他知道天黎國的修士有不少都擅長驅使飛劍,今日一見倒真是不假,所以心中的壓力無疑又加重了幾分。


    戰鬥依舊在持續,冷寒冰已知道這麽鬥下去他想要戰勝於躍,希望無限接近於零。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所以心念一動,手中掐了一個古怪的訣印。


    吼吼……


    隨著冷寒冰的的訣印成形,白熊關的城頭飛出一個雪白的身影,這雪白身影一出現,便朝著約戰場衝來。


    於躍站在冷寒冰的對麵,所以第一時間看到了從白熊關城頭飛下來的白色身影。那是一頭雪白色的豹子,身形極其矯健,從那麽高的白熊關城頭躍下居然毫發無傷,這頭雪白色豹子的實力絕對已經達到了八階上位。


    於躍認得那頭雪白的豹子,這種豹子名為雪鬃豹,成年之後屬於八階上位妖獸,生活在緊鄰苦寒之地的位置,速度很快,身體很強,還會寒冰屬性的術法攻擊。


    白色的雪鬃豹出現之後,立刻向於躍撲了過去。


    於躍見那雪鬃豹來了,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八階上位的雪鬃豹對別的聚靈境七層修士來說的確有很大的威脅,可是他卻根本沒將這種八階上位的妖獸當迴事。


    當然,於躍心裏縱然沒有將八階上位的雪鬃豹當迴事,卻也不會大意,在雪鬃豹向他衝來的時候,他的心念一動,緊接著一匹八階巔峰的雪狼王出現在身後。


    那雪狼王一出現立刻向雪鬃豹衝了過去。


    雪狼的階位本來比雪鬃豹低,但於躍這匹雪狼王是比較特殊的,因為特殊的際遇,它的階位到達了八階巔峰,已經超越了雪狼成長的極限。


    雪狼剛出現的時候,冷寒冰還沒當迴事,他覺得雪狼也就七階妖獸而已,根本鬥不過自己的八階雪鬃豹,可是當看清雪狼的身影後,他知道錯了,因為這匹雪狼分明是八階巔峰的妖獸,氣息比自己的雪鬃豹還要強一絲。


    八階巔峰雪狼王的出現,讓戰場重新迴歸平衡。


    冷寒冰心中著急,他沒有想到於躍居然也有妖獸戰寵,而且階位還在他的雪鬃豹之上,這樣他想要與雪鬃豹配合,以二戰一的想法徹底告破了。


    於躍馭使著飛劍,看著冷寒冰,淡淡道:“這就是你全部的倚仗了嗎?如果是那你今日已經敗了。”


    冷寒冰咬著牙冷冷道:“是嗎?可我並不這麽認為,我本不想動用這手段的,但是現在看來不用是不行了,你受死吧!”


    冷寒冰說罷,將雙槍交於單手,然後一甩衣袖,一道光芒從衣袖中飛出。


    冷寒冰嘴裏振振有詞,可於躍卻聽不清他說些什麽。


    嗡嗡……


    領寒冰衣袖裏飛出的東西在空中迅速變大,瞬間變成了一個長條,但是這長條卻並不都是實的,隻有一小截是實的,其他部分都是虛影。


    於躍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量天尺?”


    在於躍叫出量天尺這個名字自後,一道霞光從已經從他的衣袖中飛出,直奔空中的量天尺而去。


    空中的量天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掉頭就跑,卻還是慢了一步,被於躍衣袖中飛出的霞光包裹了起來。


    霞光與長條兵器在空中僵持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最終冷寒冰祭出的量天尺失去抵抗之力,隨著那道霞光飛到了於躍的衣袖之中。


    噗……


    在量天尺被於躍收走之後,冷寒冰臉色一陣潮紅,緊接著又變得煞白,然後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搖欲墜。


    於躍自然不會錯過個好機會,於是手中訣印一變,空中的飛劍直接從冷寒冰的頸部劃過,而後冷寒冰身首分家,倒在了血泊之中。


    “祁德龍,你們使詐,這場比試不作數,我北越國與你們不死不休。”在冷寒冰身首異處的瞬間,白熊關城頭傳來了拓跋澧的大叫聲。


    祁德龍對拓跋澧的反應卻沒有什麽火氣,隻是淡淡道:“早就知道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了,就是想看看你有多麽不要臉而已。”


    祁德龍說得輕鬆平淡,可是天黎國兵將的臉上卻都帶著憤怒,顯然是被拓跋澧的言而無信給徹底激怒了。


    於躍麵對拓跋澧的指責隻是一笑置之,因為這樣的結果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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