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與林克沙的一戰結束了,結局多少有些出人意料,林克沙的實力明顯要強過雲海,但是他卻死了。然而林克沙雖然是死了,卻贏了這場比試。


    規則就是規則,最後站在比試場中的是林克沙,而雲海則被強大的力量逼迫得出了比試場地。


    雙方事先已經說好的,出了比試場就算是輸,所以這場比試,雲海輸了。


    雲海有幾分沮喪,最後時刻林克沙是死了,但那卻並不是他的功勞,而是他袖子中帶著的赤焰貂發出的一記火焰之刃。


    祁德龍看著臉色難看的雲海,刻意從馬上跳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親家公,你也不用沮喪,這一戰已經很好了,擊殺了敵人一員大將,我們賺到了。”


    與雲海不同的是祁德龍,他的臉上絲毫不見沮喪之色,不僅沒有沮喪,反而還很高興。


    這一戰雲海落敗是意料之中,但是這意料之中的落敗,卻帶著意料之外的驚喜。祁德龍可沒想過雲海在最後時刻能一舉擊殺了林克沙,與這場比試的勝負相比,擊殺林克沙的意義更大,因為那展現出了天黎國將領的精神風貌,這種精神風貌將深深影響在場所有天黎國將士內心,激發出更多的戰鬥熱情。


    雲海微微一笑道:“大元帥,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的,隻是有點不甘心,我修習武道這麽久了,卻依舊不是林克沙的對手,看來以後我得更努力才行了。”


    以雲海的年紀來算,並不算大,如此年紀便能達到武道十一層,絕對是天縱之資。以前雲海對自己的武道進境也很滿意,覺得自己很不錯了,今日之戰他雖然有些受挫,但是追求武道至極的決心卻更堅定了,這是件好事兒。


    祁德龍感受到了雲海的變化,沒再多說,他也是武道修煉者,雖然比雲海還差了一層,但是由於常年在邊關戰場,所以直覺是非常敏銳的,他能感受到雲海的心境是向好的方向變化,此刻不多說是想讓雲海自己去沉澱。


    雲瑤早已經走到了自己的父親雲海身邊,之前她父親正和大元帥祁德龍說話,她不好插嘴,直等到雲海迴歸隊伍,她才道:“爹,剛才您太冒險了,以後不能這樣了,我會擔心的。”


    雲瑤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她自小就失去了母親,隻與父親雲海相依為命,是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所以她對父親雲海的感情尤其深厚。


    雲海憨厚一笑道:“閨女,這次是有點冒險,不過我也有收獲,不僅殺了那個小子,而且我一直都沒有動靜的武道瓶頸也有了鬆動的跡象,你也知道我卡在這裏好多年了,這次遇到了強大的對手,總算有了一個契機,你得知道武道修煉就是一個‘勇’字,拚的就是一口氣,若非剛才那一戰,我這輩子都難有突破那道瓶頸的機會的。”


    雲海武道修煉資質雖然不錯,但是卻比不上雲瑤,不過這人的心性卻很好,知道什麽時候當退、什麽時候當進、什麽時候應該拚命,今日一戰他雖然因為沒有取勝而有些小小的遺憾,卻並沒有後悔過。


    雲瑤有些無奈,她也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但是卻還是不甘心,於是道:“爹,以後你不要這樣了,如果你有什麽閃失,女兒我以後可怎麽辦啊。”


    雲海哈哈一笑道:“閨女,你這話說得違心了,你最近跟我那女婿你儂我儂的,都沒時間陪我了,我告訴你,我要是有什麽閃失,你就跟我那個女婿好好過,多給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外孫子,就算告慰我的在天之靈了。”


    雲瑤聽了雲海的話後,一張臉羞得通紅,氣得直跺腳道:“爹,哪有你這麽說話的,人家還沒嫁人呢。”


    雲瑤雖然武道天賦驚人,武道修為也很高,性格較之一般的女子要爽朗一些,但女子畢竟是女子,在說道情郎的時候,也是會害羞的。


    雲海似乎很喜歡看自己女兒害羞的樣子,而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早晚都是要嫁的,我也挺喜歡那小的,有這麽一個女婿,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雲海一口一個女婿,氣得雲瑤直接將身形背過去,隻留給雲海一個背影。


    於躍本想說些什麽,可是看雲海和雲瑤父女的情況,他覺得現在說什麽似乎不都太合適,於是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就那麽看著。


    許久之後,雲海和雲瑤已經不再鬥嘴了,兩個人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全身上下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軍人的氣勢十足。


    這時候,於躍才來到兩個人身邊,說道:“這一戰的結果算是好的,不過雲伯伯有些冒險,下一戰雲姑娘要出戰,不能再如此了,我估計那個騎都尉金椴木會比之前的中郎將林克沙稍微弱一些,但是也不會差很多,所以雲姑娘這一戰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行就動用四爪翼蛇,有翼蛇幫助你的勝算更大。”


    於躍是被雲海嚇怕了,他怕雲瑤跟她父親是一個性格,要到最後時刻才抖出自己的底牌,雖然有出奇製勝的效果,但卻難免將自己置於險境。


    雲瑤對著於躍點點頭道:“於閣主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這一戰我一定會打贏的。”


    於躍點點頭道:“能贏最好,如果贏不了也不用勉強,大不了這不守信的一方由我們來做就是了。其實就算我們三場都贏了,北越的統兵元帥拓跋澧肯定也會找借口不給我們白熊關的。”


    於躍對那三場約戰的勝負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知道北越的拓跋澧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而已,他也還有些布置沒有完成,等到完成了無論這三場是輸是贏,都要對白熊關發起攻擊的。


    雲瑤道:“這點我自然明白的,我隻會盡力,卻不會拚命,不過如果有贏的機會,我還是會放手一搏的。”


    雲瑤年紀不大,但是行事卻很沉穩。當然,她的沉穩之中也帶著一股子衝勁兒。


    於躍並沒有多說什麽,雲瑤雖然是女子,但她也是統兵的將領,作為將領應該有一股子衝勁兒,如果沒有那帶出來的兵也好不到哪兒去。


    “今日一戰我們北越勝利了,今日就此休兵,明日進行第二場約戰。”北越國守將拓跋澧站在城頭高喊道。


    其實拓跋澧的心裏憋著一股火氣,這一戰他們雖然勝利的,但他也失去了一名得力幹將。相對而言,他更希望情況調轉過來,哪怕林克沙最後輸了,隻要能殺死對方的將領也是值得的,反正他也沒打算讓這三場約戰作數。


    祁德龍心裏比拓跋澧高興多了,他對著白熊關城頭的拓跋澧迴應道:“也好,我們今日輸了一場,迴去要好好總結一下經驗,你們今日勝了一場,想來也是想早些迴去慶功,既如此那我們就暫且休兵罷戰吧。”


    祁德龍的話出口,氣得城頭上的拓跋澧好懸沒吐血,咬牙切齒道:“我北越兵將要做什麽就不勞你們操心了,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明日的約戰吧。”


    祁德龍沒再與拓跋澧鬥嘴,而是讓手下揮動起令旗。


    戰場之上,旗就是號令,不同的旗語有不同的含義,現在祁德龍身邊那令旗將官揮出的旗語是“撤軍休整”。


    天黎國的軍隊很快撤進自己的臨時駐地,兵將各司其位,巡視的巡視,訓練的訓練,一切都有條不紊。


    北越國白熊關方麵則有人出來將林克沙的屍首收進了白熊關,又將之前林克沙與雲海交戰的場地重新平整了一番,準備迎接明日的第二場約戰。


    一夜無話,天黎國的大軍與北越國的軍隊迎來了第二天的陽光。


    祁德龍帶著大軍重臨約戰的場地,與北越國白熊關城頭上的拓跋澧隔關對峙。


    拓跋澧也不客氣,對祁德龍道:“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馬上開始第二場的比試吧。”


    祁德龍對雲瑤又叮囑了一番,大致是讓其注意安全,輸贏都無所謂的。


    雲瑤可是祁家未過門的媳婦,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整個元帥府都不好看。


    雲瑤對這位未來公公還是很尊敬的,低頭領了命之後,便提著雙刀到了場地之上。


    今日的雲瑤身穿著銀色的輕羽甲,這輕羽甲非常貼身,映襯出雲瑤那婀娜的身材,加上她手中的雙刀以及臉上從容不迫的神情,更顯得氣質不凡。


    在雲瑤的對麵,站著北越國的那個五品騎都尉金椴木。


    金椴木用的是一把彎刀,刀身像個大號兒的月牙,兩麵都開了刃,可以劈砍也可以鉤掛。


    北越國用彎刀的人很多,但是向金椴木這把刀這麽彎的卻少有,更稀奇的是這把刀兩麵開刃。


    雲瑤丁字步站好,雙刀一把在身前,一把在身後,越發顯得英氣十足。


    “請!”雲瑤對北越國的騎都尉金椴木道。


    金椴木身形前傾,上半身壓得很低,那把如同大號兒月牙的彎刀來迴舞動著,倒有些像準備捕食的螳螂。


    金椴木這形象與雲瑤相比可差太多了,他的動作更像是野獸,並沒有什麽美感,但是誰都不敢輕視這樣的金椴木。


    與金椴木相比,人們肯定更喜歡看雲瑤,因為雲瑤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讓所有人都相信了口口相傳的一句老話兒“巾幗不讓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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