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躍和北野信相繼離開了伯禹峰,迴自己的洞府調息去了。


    伯禹峰上觀戰的九仙宗門人也各自迴各自的洞府,他們雖然不用調息,但是也想養足了精神,好在明日見證一下於躍和北野信的巔峰之戰。


    現在在這些人心中,於躍的勢頭已經漸漸壓過了之前九仙宗的外門四大弟子。而作為四大弟子之一的北野信究竟能否力挽狂瀾,為九仙宗外門四大弟子扳迴一局,就成了所有人議論的主題。


    有人說北野信的實力強,看之前的表現,應該都沒有拚盡全力。所以他有可能成為九仙宗外門四大弟子力挽狂瀾戰勝於躍的那個人。


    也有人不這麽認為,他們覺得於躍相繼戰勝了西門青和東方白,這絕對不是巧合,雖然大家都沒太看明白那兩場戰鬥,但是對於躍的實力還是十分肯定的,所他們覺得於躍應該是九仙宗外門四大弟子之上更強大的弟子。


    在眾人的爭論與期待中,終於迎來來伯禹峰擂台戰的最後一場。


    雖然這一場擂台比試,已經不再具備選拔九仙宗正式弟子的意義,可是卻依舊吸引來不少人觀戰。甚至,連前幾場沒來的人,也都被吸引來了。


    九仙宗伯禹峰上人頭攢動,莊聖賢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了。他的伯禹峰,從來沒像今天這麽熱鬧過,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些來觀戰的人,是衝著他的關門弟子於躍來的。此時,北野信已經被莊聖賢給刻意忽略了,因為此次擂台戰,於躍實在太給他長臉了。尤其看到孫龍虎氣得胡子都翹起來的模樣,莊聖賢就感覺無比的痛快。


    莊聖賢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境正在隨著於躍這個弟子一點點成長,而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迴望過往,他何曾這麽開心過?當然也不曾為什麽人有過羈絆的情緒,自從於躍闖入了伯禹峰聽琴,他的心態和生活都發生了改變,這也許就是天倫之樂吧。


    於躍來到了伯禹峰,立刻就被認了出來,然後那些來觀戰的九仙宗門人很自覺地向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於躍走在通道上,本該覺得很榮耀,可是他卻沒有。他始終覺得自己像猴子,被看客指指點點逗趣的猴子。


    於躍很不理解,那些想要出人頭地、想要人前風光的人究竟是個什麽心理,難道自己默默發財不好嗎?


    現在的於躍已經不是當初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證明了他不是廢物,可是好心情卻隻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而後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曬在陽光下,那感覺還真是赤裸裸的。


    不管於躍心情如何,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來這伯禹峰,還得登上擂台。


    於躍將這看成了一項任務,完成這最後的任務後,他便可以自由了,不用再被扒光衣服曬在陽光下了。


    可能於躍的感覺也是北野信的感覺,他在於躍之後到的伯禹峰,其待遇與於躍一樣。不過自始至終,北野信的臉上也沒有笑容,一對濃濃的眉毛就快挨到一起了。


    “見過北野師兄。”於躍見北野信也登上擂台,忙上去打招唿。


    實際上,於躍還是蠻喜歡這北野信的性格的,憨厚,但是又不笨,不僅不笨,似乎還有一股蔫壞的勁頭。


    北野信看了一眼於躍,燦燦道:“我知道你,你很壞,居然算計東方白,不過我很喜歡!”


    北野信的話讓於躍一愣,不過隨之也笑了起來,說道:“北野師兄你又何嚐不是?算計慕容蘇不也是你的傑作?”


    有一句話叫英雄惜英雄,當然還有一句話叫臭味相投,可能用來說北野信和於躍都很合適。這兩個人,都是蔫壞蔫壞的。


    擂台下的人不知道北野信和於躍究竟在嘀咕什麽,不過看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應該是相談甚歡吧。


    這一場根本不用相互介紹了,兩個人搭了幾句話之後,便拉開了架勢。


    於躍率先發起了攻擊,在北野信麵前他是個新人,他先發起攻擊,也算是新人的尊敬吧。


    北野信卻不這麽認為,他知道於躍不是會表達敬意的人,之所以他會先發動攻擊,那完全是為了搶占先機。


    北野信當然不能讓於躍如願以償,所以幾乎在於躍動手的同時,他的玄鐵寒星飛劍也跟著飛出了。


    當……


    北野信的攻擊很直接,根本就不拐彎,直接就撞上了於躍的七彩琉璃飛劍。


    兩把飛劍在碰撞之後,迅速彈開,又分別落迴到了北野信和於躍的手中。


    於躍的腳步忍不住後退,直退了三步才穩住穩住身形。北野信也是一樣,身子向後退了三步,才將身形穩住。


    於躍麵帶笑容,因為這一次他又陰了北野信一把。


    北野信的臉色變了變,並不好看,因為他發現於躍的力量絲毫不比他差,甚至還有過之。可偏偏在之前的戰鬥中,於躍卻從頭到尾都沒展現過自己的力量,直到此刻,才給自己來了一個下馬威。


    北野信也感覺自己被於躍給陰了,他當然不甘心,所以必須要找迴來,於是他雙手一揮,兩把飛劍同時向於躍飛了過去。


    於躍同樣迴以飛劍,以自己的七彩琉璃飛劍相迎。


    而這時候,北野信的飛劍忽然一轉,直接讓過了兩把七彩琉璃飛劍,向於躍本人衝了過去。


    於躍顯然對北野信的舉動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知道北野信這個人蔫壞蔫壞的,所以一早就有準備,他那七彩飛劍根本就不轉彎,徑直朝著北野信飛去。


    唰……


    這時候,北野信又給了於躍一個驚喜,因為在於躍飛劍要接近北野信的時候,就見他一擰身,身體劃出兩丈多遠。


    於躍見過北野信躲閃,卻並沒見北野信展現過身法,所以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而此時,北野信的兩把玄鐵寒星飛劍已經到了他了。


    於躍來不及多想,直接一擰身,做出了一個很怪異的動作,讓過了北野信的飛劍。


    可就在這時候,於躍卻心頭一緊,因為他覺得又有一道惡風正向自己襲來。


    根本不用想,於躍也知道,肯定是北野信趁著自己躲避那兩把玄鐵寒星飛劍的時候,又射出了新的飛劍。


    若是一般人,此刻恐怕隻有等著認輸了。可於躍沒有,就見他以手撐著地,然後奮力向上一頂,身體橫著飛出兩丈多遠,堪堪躲過了北野信的飛劍。


    於躍當然不可能隻是躲避,在躲避的同時,他也射出了一把七彩琉璃飛劍,這把七彩琉璃飛劍速度很快,但是卻悄然無息,直接就到了北野信的近前。


    北野信一驚,急忙再度展開身形避開了於躍的飛劍。可這時候,於躍之前射出的兩把飛劍又到了,依然是悄然無息。


    北野信差點中招,好在他力量驚人,直接一跺腳,身子愣是從擂台上拔起來一丈多,才堪堪避過了於躍的攻擊。


    待北野信重新站定了身形,與於躍又形成了對峙之勢。擂台下觀戰的人有些傻眼,於躍和北野信這樣的對決方式,還真是讓他們沒想到。這兩個人不像是擂台比試,到像是相互使陰招,先是於躍陰了北野信,然後北野信又開始陰於躍,於是兩個人在相互使陰招的路上越走越遠。


    “哈哈……”


    “哈哈……”


    於躍和北野信幾乎是同一時間都大笑起來,這笑聲不是大戰到酣暢淋漓的狂笑,也不是故作鎮定的幹笑,而是惺惺相惜的笑聲。因為兩個人都發現,對方與自己很像,都是那麽蔫壞蔫壞的。


    當然,擂台比試,不能沒有勝負,所以兩個人在笑過之後,又動上手了。這一次,他們動手更迅速,而且出手更加詭異多變,或者說是陰招連連。


    此一番大戰當真讓擂台下的人大開眼界,他們心裏第一次覺得原來與人爭鬥還能這麽幹,雖然兩個人的招都不能算是光明磊落,但是卻都很實用、很好用。


    ————


    “我說老莊,你這徒弟真是深得你的真傳啊,這手段當真讓人始料不及啊!”孫龍虎看著擂台上的戰鬥,臉色變得非常怪異,忍不住對一邊得意洋洋的莊聖賢冷嘲熱諷道。


    莊聖賢全不在意孫龍虎的冷嘲熱諷,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濃了,他反駁道:“我說老孫頭,你這分明是羨慕,羨慕我有這麽出色的好徒弟!”


    孫龍虎無語,說實話他還真的很羨慕,甚至是嫉妒、恨。


    莊聖賢見孫龍虎不說話,卻不打算這麽放過他,於是又道:“怎麽,無話可說了,被我說中了吧,你這就是羨慕我,羨慕我有這麽出色的傳人。”


    孫龍虎一瞪眼,冷冷道:“你說他出色?我看他是好色還差不多,小小年紀居然……我真是無話可說,還有你說什麽傳人,憑這小子這惹禍的本事,我看他死得肯定比你早!”


    孫龍虎滿臉惡怒,他本想將於躍與白素素的事情拿來說事,可是想想又將話收了迴去,那小妮子可不好惹,如果傳到她耳朵裏,估計不知什麽時候就被那小丫頭把胡子給燒了。


    孫龍虎的話莊聖賢很不愛聽,於是道:“我呸呸呸,他才沒那麽短命呢,起碼比你那兩個侄子命長!”


    莊聖賢的話是說者無心,可是落在孫龍虎耳朵裏,卻是在傷口上撒鹽。孫不明和孫不讓兩兄弟,是他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


    孫龍虎不說話了,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兩個人勢均力敵,就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也難分輸贏,我看這兩個小子,也沒想分出輸贏,他們分明是在跟我們耗時間呢?”在孫龍虎與莊聖賢爭執的時候,諸葛州說話了,如果他再不說話,還真怕莊聖賢與孫龍虎真打起來。


    “我是沒意見!”莊聖賢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所以見諸葛州出來打圓場,急忙附和起來。


    “哼!”孫龍虎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其他幾個長老也紛紛讚同,其實這場本就有點多餘,隻是想向外門弟子展現一下九仙宗正式弟子的風采而已,隻可惜風采沒看見,陰招倒是見了不少。


    ————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用演戲了,這場擂台比試到此結束吧,你們兩個就算平手吧!”諸葛州的聲音響起,既然所有長老都沒有反對,那說明這場比鬥就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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