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姓夏的快開門,爺今晚還要去春熙苑樂嗬,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略帶不耐的聲音,瞬間劃破了小院的清淨。


    “少爺,你和妖姨先說話,我去看看。”


    仙鶴聽見聲響,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因為平日裏根本沒有外人來這裏,今天怎麽會有人喊門,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仙鶴還是連忙跑了出去。


    但是過了一會,仙鶴也沒有迴來,外麵的聲音卻並沒有減少,反而隱隱帶了喝罵之聲。


    楚堪聞言有些不放心仙鶴,就要下床,妖若姬連忙把他按住。


    “妖姨,我哪有那麽金貴,隻不過剛剛有些眩暈罷了,休息了這一會已經好了很多。”


    妖若姬看楚堪的神色確實好看了許多後,才鬆開了手。


    兩人趕到前屋時,看著滿地淩亂的器物,就如同被搶劫了一般。


    屋中站著四五個青年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著眼前的好戲。


    一個穿的流裏流氣,打扮的花裏胡哨的青年正一手掐著仙鶴的脖子,滿臉戾氣的喝罵道。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跟我頂嘴,跟你那個廢物點心主人一樣,信不信我反手就能殺了你!”


    “尚佐治,你給我住手。”


    看到仙鶴通紅的臉色,夏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甚至比自己被欺負都更要憤怒,額頭青筋暴起,眼神兇狠的看著青年。


    “呦嗬,不是我今天耳背了吧,軟腳蝦夏楚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大聲了。”


    看到夏楚和妖若姬出現,尚佐治誇張的伸手扣了扣耳朵,語氣輕浮的說道,不過在看到妖若姬的一瞬,尚佐治的臉上流露出來一絲色眯眯的笑容,這個小婦人,夠味。


    尚佐治身後幾人聽到大哥說話如此風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夏楚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猴子一般,畢竟一個無法開啟九穴之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廢人。


    “我說,叫你把仙鶴放下。”


    夏楚看著臉色已經發青的仙鶴,猶如一隻受傷的獅子,低聲嗚咽,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撲向幾人。


    幾人看到夏楚這般神情都不由一愣,尚佐治在夏楚這種威懾之下也不由後退了幾步,掐著仙鶴的手也不由的鬆開了來。


    咳咳咳,因為被尚佐治掐的時間太長,仙鶴的唿吸有些急促,夏楚連忙上前兩步,扶住了她,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背,才讓她喘過了氣來。


    “操,我竟然會害怕軟腳蝦夏楚,給我死來!”


    看到自己竟然被夏楚的目光給嚇住了,尚佐治頓時覺得在弟兄麵前大失顏麵,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通體烏黑、明顯淬了劇毒的匕首,朝著夏楚身後刺去。


    “啊,少爺小心。”


    夏楚背對著尚佐治,對於他的偷襲並沒有看見,但是正對著的仙鶴卻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唿出聲。


    尚佐治雖然武學天資一般,但也是武徒三階的修為,這一擊之下,動作迅猛,勢大力沉,十分狠辣,夏楚想要躲避根本來不及。


    隻不過就在匕首堪堪靠近夏楚身體時,就見一道銀白熒光瞬間打在匕首之上,不但兩匕首打的飛了出去,尚佐治也因失去了重力,瞬間跌倒在地,來了個狗吃屎。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我出手,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是淩霄峰大管事麽。”


    尚佐治跌倒在地,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好不容易站起來,打量了一眼妖若姬,眼中閃過一道深深的忌憚,狐假虎威的道。


    作為戰神宗七大宗主之一,除了少數一些人,其他人不認識妖若姬並不意外。


    “哦,你父親?看來來曆不小麽。”


    妖若姬皮笑麵不笑,眼神中閃過一道殺機,其實在聽到尚佐治稱唿夏楚軟腳蝦的時候就準備將其挫骨揚灰了,她的孩子,絕不容許他人輕辱!


    “那是,我父親尚有誌乃是淩霄峰三大管事之一,現在你得罪了我,隻要交出十枚下品戰晶,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當然如果你沒有戰晶的話,陪小爺一晚今天的事情就算完了。”


    看到妖若姬臉色露出一絲笑意,尚佐治還以為妖若姬怕了自己,不由洋洋得意道,說道最後更是帶了一絲淫邪。


    看到尚不自知自己身處危險之中的尚佐治,妖若姬笑了,人啊,果然是無知者無畏,難道嚴幾道的手下都是這麽沒腦子?


    “妖姨。”


    妖若姬正要伸手結果了他,就聽到夏楚的聲音響起,臉上帶了懇求。


    “不用現在殺他,總要留下一分仇恨,容我今後索要。”


    夏楚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妖若姬卻聽出了話語中的意思,眼睛頓時一亮。


    “哼,夏楚你已經被逐出戰神宗,我乃是奉命催促你快快離開,如果明日清晨見你還在這裏,下次來人可就不會如我這般溫和了。”


    聽到夏楚的話,尚佐治隻覺得頭皮發麻,因為隻要踏入武道的武者,多少能夠感受到別人的殺機,想到之前妖若姬看向自己時的濃鬱殺機,心中不由暗暗後悔,今天沒事來湊什麽熱鬧,旋即丟下一句話後,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鶴兒,你沒事吧。”


    看到尚佐治灰溜溜的離開,夏楚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寒光,拍了拍仙鶴的背,柔聲問道。


    “哇,少爺——”


    聽到夏楚的問話,仙鶴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投入到夏楚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似乎要將剛才所有的委屈、恐懼、憤怒都給哭出來。


    夏楚沒有說話,但是心中頗為自責,這就是沒有實力的下場,不僅自己受侮辱,還會連累到自己在乎的人。


    仙鶴哭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抬起頭看了夏楚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夏楚衝著她笑了笑,然後轉身麵對著妖若姬,麵色堅定。


    “妖姨,既然有人容不下我,那我今晚就離開,還有,仙鶴不能呆在這裏了,請讓她跟隨你一起去玄霄峰把。”


    “仙鶴自然可以跟隨在我的身邊,但是你不可以離開戰神宗!”


    妖若姬聞言,想也沒想的就是一口否決,旋即臉上閃現了一絲戾氣。


    “有我在,誰看你不順眼都要問問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


    “哦,是麽?老夫倒要看看你的刀有多厲害。”


    妖若姬話音剛落,庭院之中頓時刮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夏楚三人眼神迷離,等到能夠看清楚的時候才愕然發現院中竟然多出了一個紅袍老者,正一臉陰測測的看著妖若姬冷笑道。


    “嚴幾道!你這個老匹夫到底有沒有人性,別人欺負夏楚也就罷了,你可是他的外祖父,夏楚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


    見到來人,妖若姬頓時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外祖父?”


    嚴幾道瘦若骷髏的臉上發出一陣怪笑,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麽巨大的笑話一般。


    “連他那個廢物父親我都不承認,很別說這個更更廢物的小雜種了。”


    “你!”


    妖若姬聞言臉色一變,身上紅芒爆閃,手中舉起琉圈就要出手。


    “妖姨息怒!”


    夏楚見狀連忙出口,製止了妖若姬的舉動,雖然同為長老,但是妖若姬修為遠遠不如已經臻至戰帥的嚴幾道。


    “嚴長老,不知道你到在下這裏,所謂何事?”


    夏楚的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怒意,為人子者,聽到他人當麵貶低父親,如何不怒。


    “第一,交出真雷銅牌;第二,明日日出之前離開戰神宗。”


    嚴幾道根本不在乎夏楚的口氣,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現在就可以離開戰神宗,但是真雷銅牌乃是父母留給自己的遺物,即便身死也不可能留給第二個人。”


    夏楚聽到嚴幾道的要求,眼神一凝,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斬釘截鐵的道。


    嚴幾道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看了夏楚一眼,眼中神色莫名,隨後身形一躍,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也沒有強逼夏楚交出真雷銅牌。


    “你呀你,怎麽就答應他離開戰神宗了?”


    看到嚴幾道離開,妖若姬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與擔心。


    “妖姨,你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能待得下去麽。”


    夏楚聞言苦笑,自己的狀況自己知,雖然尚佐治之前的話難聽,說的卻也是事實,不過心中最好奇的還是嚴幾道來自己這裏是為了什麽,他的目的隻是讓自己離開戰神宗麽?那他為什麽又要提真雷銅牌呢?最後又為什麽離開?


    妖若姬沉默了,這其中的曲折她又何嚐不知,想到這裏不禁有些難過,但是對於嚴幾道的來曆她卻沒有想許多,因為在她的心中,嚴幾道就是一個老瘋子,老匹夫。


    “妖姨,我雖然離開了戰神宗,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況且這次我迴去的乃是我父親的家族,雍州夏家,安全無礙,妖姨如果想我自然隨時可以去看望我,我向你保證,下一次相見我一定會覺醒九穴,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徒武者。”


    夏楚不願妖若姬難過,語氣鏗鏘的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好,果然不愧是姬姨看著長大的,九幽寒毒算什麽,天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妖姨對你有信心。”


    妖若姬看到夏楚意氣風發,很是高興,心中的不放心也消解了幾分,也許真的是讓楚兒出去闖闖的時候了。


    夏楚看到重新展露笑顏的妖若姬,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目光轉向窗外,簌簌的雪花從天空中落下,這雪,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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