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沒有,他歎口氣、後麵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怎麽看都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他滿懷挫折地推推鐵閘門。這隻是個習慣,因為看起來這個閘門要十個騎士或是卡拉蒙才能夠打得開。


    坎德人驚訝地發現鐵閘門竟然開始緩緩上升,發出讓人牙齦發酸的摩擦聲!


    韋德拚死抓住它,終於讓它停了下來。


    韋德害怕地看著整個營區,等著所有的騎士醒過來抓住他。


    可是很明顯的,似乎整個營區的騎士都在聽著自己饑腸轆轆的聲音,沒有時間管別人。


    韋德轉過身仔細地觀察鐵閘門。閘門底端的尖刺和地板之間剛好有了一個小空隙,足夠讓坎德人鑽過去。


    韋德根本沒有花時間考慮後果,他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他發現自己跑到一個長、寬大概有五十尺的寬廣大廳之中。


    他隻能看清楚一小段距離。不過,牆上有許多古老的火把。


    韋德奮力跳了幾次,從身上的包裹裏拿出哈勃的火絨盒,把火把點著。


    現在韋德可以清楚地看見這整個大廳。它一直延伸向前,直接通往塔的正中心。


    兩邊是奇怪的柱子,像是銳利的尖牙。他仔細地打量其中一個柱子,隻在後麵發現了一個壁爐,其他什麽都沒有。


    大廳本身空蕩蕩的。韋德失望地繼續往下走,希望能夠找到什麽有趣的東西。


    他走到第二個鐵閘門,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扇門竟然已經升了起來。


    “表麵上看起來簡單的事情一定會更費事,”這是句古老的坎德人諺語。


    韋德走過鐵閘門,進入第二條走廊,這比第一條更窄,大概隻有十尺寬左右;


    但兩邊還是有著同樣的,建造著像是尖牙的柱子。


    為什麽要建造一個這麽簡單就可以進入的塔?韋德思考著這個問題。


    雖然塔的外牆看起來相當驚人,但隻要一通過,連五個醉酒的矮人都可以占領這個地方。


    韋德往上瞧。為什麽要建造得這麽巨大?這個大廳幾乎有三十尺高!


    也許古早以前的騎士都是巨人,坎德人胡思亂想著。


    他在大廳裏四處亂碰,看看門後或是角落有什麽東西。


    在第二個走道的盡頭,他發現了第三個鐵閘門。這扇門和其他兩個閘門並不相同,和整座塔一樣,散發著奇怪的氣息。


    這個閘門分成左右兩半,在中間合成一扇。


    最奇怪的是,在這扇門的中間——竟然還有一個大洞!


    韋德爬過這個洞,發現自己到了一個比較小的房間中。


    他發現麵前是兩扇巨大的鋼門。他小心地推了推,驚訝地發現它們上鎖了。


    那些閘門都沒有上鎖,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需要保護的東西。


    不管,至少這可以消磨他一些時間,讓他忘記自己不停咕咕叫著的肚子。


    韋德爬上一個板凳,把火把插進牆壁上的台座,開始在袋子裏摸索著。


    最後終於找到每個坎德人必備的一付開鎖器——“既然它本來就是要打開,為什麽要把門鎖上?”是坎德人最喜歡的一句話。


    韋德很快地挑出正確的工具,開始工作。那個鎮十分簡單。


    咖噠一聲,韋德心滿意足地把開鎖器收起來,門慢慢地向內打開。


    坎德人站在門口一段時間,小心地聽著。他什麽都聽不見,往裏麵看去也是一片漆黑。


    他再度爬上板凳,拿迴火把,小心地走進門內。


    他高舉起火把,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圓形的房間裏。


    韋德歎口氣。這個巨大的房間還是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布滿灰塵類似噴泉出水口的東西擺在房間的正中央。


    這也是所有通道的盡頭,因為雖然另外各有兩扇門,坎德人輕易地看出來這些門是通往那些巨大走道的。


    這是塔的正中心,這是個神聖的地方。這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然而連個屁也沒有。


    韋德走動了一會兒,用火把四處照著。最後,氣餒的坎德人離開前,隻好檢驗一下那個像噴泉的東西。


    韋德走近之後,他發現這根本不是噴泉出水口,不過灰塵太厚,他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這東西和坎德人一樣高,距離地麵四尺左右。圓形的頂端有三隻腳的台座支撐著。


    韋德靠近看著那樣東西,然後用力吸了一大口氣,拚命地吹過去。


    塵埃飛揚,韋德不停地打噴嚏,幾乎把火把也給弄掉了。


    有一陣子他什麽都看不見。然後灰塵落迴地麵,他可以看見那樣東西了。


    他的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緊張地渾身都在發抖。


    “噢,糟了!”韋德咒罵著。從另外一個袋子裏掏出一條手帕,他把那樣東西擦了擦。


    灰塵很快地就幹淨了,他也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該死!”他絕望地說。“我猜對了。現在該怎麽辦?”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無力的光芒射不穿惡龍軍團上空的那些濃煙。


    在法王之塔的廣場上,夜色還未完全消失,人們就開始行動。


    一百名騎士登上馬,調整馬鞍,扣好盔甲,帶著盾牌,一千名步兵則忙亂地找位置站好。


    史東、羅拉娜和阿佛瑞德爵士站在黑暗的走廊上,靜靜地看著德瑞克爵士,談笑著騎進廣場。


    騎士身上的盔甲擦得雪亮,胸前的玫瑰在陽光下閃耀著。


    他的屬下精神無比亢奮,戰鬥的情緒讓他們忘卻了饑餓。


    “你一定得阻止他們,大人。”史東靜靜地說。


    “我沒辦法!”阿佛瑞德爵士戴上手套。他的臉色在晨光之下泛著死灰。


    昨天晚上深夜史東叫醒他之後,他就沒有合過眼。


    “騎士規章給他權力這樣做。”


    阿佛瑞德徒勞無功地試圖說服德瑞克,請求他再等幾天。


    風向已經開始改變,把北方的暖風吹了過來。


    但是德瑞克已經著魔了。他堅持要騎著馬出去挑戰惡龍軍團。


    至於人數懸殊的問題,他一笑置之。從什麽時候開始,地精也可以和索蘭尼亞騎士作戰?


    一百年前,死守敏加堡的騎士和敵對的地精與食入巨魔人數是一比五十,他們還不是輕易地解決了那些怪物!


    ‘可是你麵對的將會是龍人,“史東警告他。”他們不是地精。


    他們既聰明,技巧又高。他們之中還有魔法師,武器更是全克萊思最好的。


    他們連死了之後都可以殺死敵人——“


    “我相信我可以應付他們,布萊特布雷德,”德瑞克粗魯地打斷他。


    “現在我建議你叫醒你的屬下,叫他們作好準備。”


    “我不同意,”史東堅定地說。“我也不準備讓我的人去送死。”


    德瑞克氣得臉色蒼白。有一會兒他說不出話來,他實在太生氣了。即使阿佛瑞德爵士也吃了一驚。


    “史東,”阿佛瑞德爵士慢慢地說,“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


    “是的,大人,”史東迴答。“我們是唯一在帕蘭薩斯城和惡龍軍團之間的守軍。


    我們不敢輕易放棄陣地。我準備固守這裏。”


    “抗命,”德瑞克沉重地喘息著。“你是證人,阿佛瑞德爵士。


    我這次要他的腦袋!“他走出去。阿佛瑞德臉色鐵青地跟在後麵,留下史東單獨一個人。


    最後,史東給他的底下兩個選擇。他們可以留下來,不需要送死。


    因為他們隻是服從上級長官的命令,或者可以跟隨德瑞克·這就像,他提到,當騎士們反叛虛無的亞特蘭蒂斯帝國時,維納斯。索蘭那斯給他屬下的選擇。


    他們都記得這個傳說。他們把這當作一個預兆,像當初維納斯的部下一般,大多數的人選擇跟隨他們敬愛的領袖。


    他們麵色凝重地旁觀,看著他們的朋友準備出征。


    這是騎士團史上第一次的公開決裂,這個時機更是不恰當。


    “重新考慮考慮,史東,”阿佛瑞德爵士上馬時說,“德瑞克爵士是對的,惡龍軍團沒有受過訓練,不像我們這些騎士。我們很有可能毫發無傷地越過他們。”


    “我會祈禱這是真的,大人。”史東堅定地說。


    阿佛瑞德難過地看著他。“如果這是真的,德瑞克會親眼看著你上斷頭台。斯沃特沒有辦法阻止他。”


    “如果我的死可以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我願意毫無怨言地接受。”史本迴答。


    “該死,你這個家夥!”阿佛瑞德爆發了。“如果我們被打敗了,你留在這邊有什麽好處?


    你剩下這麽一點人,連阻止一群溪穀矮人的部隊都辦不到!


    就算補給線開放了又怎麽樣?你不可能一直固守這座塔到帕蘭薩斯城派出援軍。”


    “至少我可以讓帕蘭薩斯城有時間疏散它的居民——”


    德瑞克·克朗加爵士策馬過來,站在兩個人中間。


    他低頭看著史東,雙眼在麵罩後閃閃發光,德瑞克爵士舉起手來示意大家安靜。


    戰爭很快就要打響了,法王之塔內的騎士都已經整裝待發,等到一聲令下,索蘭尼亞騎士們就可以履行他們的承諾。


    守衛這座城堡,是這群新晉騎士證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騎士的榮耀與信仰,無非是保護弱者和守衛人類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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