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有點不應該,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希望我不會再聽到你說小樹的壞話,你們的位置就在哪裏,請入座吧。”

    盛怡已經不打算把她們給送到座位上去,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周琴看著盛怡這幅態度,哼一聲:“什麽呀,好心提醒她還這副樣子,哼!嘉嘉,我們過去坐!”

    林嘉走在母親身邊,像一隻小孔雀,對母親說:“你剛剛看到新郎沒有,長得真好看。”

    周琴冷哼一聲:“長得好看也不是你的!”

    林嘉撇撇嘴,忍不住又看向門口的盛維庭,一身筆挺西裝,還有那張鎮定自若的臉,讓她禁不住紅了臉,憑什麽林紓二婚都能嫁一個這麽好的丈夫!

    盛怡氣唿唿地迴到休息室,林紓見她的表情不好,連忙起身走到她身邊:“阿姨,我嬸嬸是不是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盛怡看著林紓那張溫和善良的臉,更加氣不順了:“你嬸嬸……算了,我也不想說了,小樹,雖然這樣說不對,以後你們還是少來往。”

    林紓笑著點頭,當然知道盛怡是為了自己好:“我知道的,我們本來就關係不怎麽好,也就是這種場合才會見麵,阿姨你別生氣。”

    “我哪裏是自己生氣……”盛怡歎了一聲,“我是為你生氣呢。”她真是心疼都心疼不過來了,母親早逝,父親不在身邊,早前結婚的男人又純碎是騙人的,朋友也沒幾個,連家裏的親戚都那副樣子,“沒事兒小樹,你這就嫁到我們家來了,以後有我們護著你呢。”

    林紓知道盛怡好,可這會兒依舊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

    盛怡見她快要哭出來,連忙說:“可別哭,馬上就要開始了呢,千萬忍住,快讓阿凜說個笑話給你聽聽。”

    盛凜隻聽到了讓她說笑話,猛地跳出來,笑:“candy媽媽,我要給你講笑話嗎?”

    林紓想到盛凜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冷笑話,忙搖頭:“不用啦,你給阿姨講吧。”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快,休息室裏隻剩下了林紓和伴娘時容,還有盛凜和傅傾城的大兒子秦晗,盛凜很喜歡秦晗,哥哥哥哥叫個不停,秦晗也不嫌膩,一直溫溫和和地聽她講話。

    一切就緒,時容給林紓打了下氣,便帶著她來到了婚禮現場的門外,兩個小孩站在她的身後,提起了她的長長的白色裙擺。

    原

    本應該在身旁的父親不在,林紓便決心要自己進場,自己走到盛維庭的麵前,告訴她,她來了,她來嫁給他了。

    裏麵的聲音隔著門也隱約能聽到,大門被猛地打開,現場的燈光璀璨亮堂,讓林紓差點睜不開眼睛,可她依舊笑著,露出自己最美麗的笑容。

    婚禮進行曲緩緩奏起,她一步一步地往裏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上,軟軟綿綿的,美得不像話。

    她走過香檳玫瑰做成的花門,昂首挺胸,堅決地走向自己的未來。

    一切都那麽完美,林紓的眼睛紅著,卻堅持沒讓眼淚掉下來,她想要以最美麗的狀態走到他的麵前,讓他看到最美的新娘。

    那樣美麗的婚禮進行曲中卻忽然傳來啪地一聲,林紓愣一下,便聽到賓客們悶聲笑起來,她忍不住迴頭,便見盛凜因為沒看到地毯的接縫而被絆了一腳,正趴在地上呢。

    林紓哭笑不得,剛想上前幫忙,卻見秦晗已經過去將她扶起來,還給她拍了拍身上可能會有的塵土。

    盛凜也沒哭,被扶起來之後又抓住了林紓的裙擺,林紓笑起來,用眼神問她可不可以,盛凜還給她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雖然有了這麽個小插曲,可婚禮依舊是順利而完美的,林紓繼續往盛維庭走去,走近了,她便能看到他的臉上也帶著笑意,和她從鏡中看到的自己臉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她終於走進他,他的手已經張開,就放在她的眼前,她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中,他隨即緊緊握住,用力得她都覺得有些疼,可她一點都不希望他放手,她希望他就這樣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並且是握一輩子。

    接下來的過程是簡單又繁複的,兩人互相發誓要嫁給對方,而後便是互戴戒指。

    林紓這才發現原本應該拿戒指的時容有些慌張,林紓猛地想起來,她把一切都想得完美無缺,卻把戒指忘在了臥室的床頭櫃上!

    天哪,之前因為太過興奮根本沒想起來這件事情,這下可怎麽辦,總不能把這個環節跳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情的賓客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這婚禮儀式怎麽進行到一半就忽然停住了,大家都等著結束了吃晚宴,可不都等著著急麽。

    時容沒辦法,隻能先去盛怡那邊討法子,好在盛怡有準備,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錦袋交給時容,讓她過去。

    時容打開一看發現是兩枚金戒指,沒什麽設計感,但看上

    去很是厚重,而且有些老舊,估計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她連忙放在托盤裏送了上去,衝著林紓擠擠眼睛。

    兩人將這兩枚古樸的金戒指戴在了對方的手上,林紓總算舒出了一口氣,她多怕這次婚禮出什麽亂子,好在已經走到了最後幾步。

    互戴戒指之後便是新郎吻新娘的環節。

    盛維庭一點也不害羞,攔住自己害羞新娘的纖腰,用力地親了下去,本想淺嚐輒止,沒想到沒忍住,幹脆吻了個夠,得到了下麵賓客的鼓掌聲。

    扔花球的時候,她自然是扔給了時容,看著時容滿臉喜色,她也覺得開心。

    晚宴總算開場,林紓由時容陪著去換衣服,時容依舊很興奮,問她:“你不是故意把花球扔給我的吧?”

    “當然不是,這哪有什麽故意呀,是你運氣好,時容,下一個結婚的肯定就是你了。”

    “呈你吉言。”時容笑,“啊,你先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再迴來幫你換衣服。”

    婚紗並不難脫,所以她便幹脆自己將婚紗給換了,隻是要換的禮服,拉鏈在後背,她試了幾次都沒拉好,剛巧聽到有人進來,便笑:“時容,我換好了,你幫我拉一下拉鏈。”

    沒人說話,那人卻走到了身後,捏住拉鏈的頭,緩緩地往上拉。

    林紓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等拉鏈完全拉好就轉過身來,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陸恆!

    她下意識地抬手往他臉上扇去,他沒來得及躲,直直地被她打到,隨著清脆的聲響,他的臉都偏到了一邊。

    林紓往後退兩步:“你給我滾出去!”

    陸恆卻往前走了兩步:“沒想到你真的嫁給他了。”

    “這應該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吧!出去!我叫人了!”

    “你叫人啊?如果看到你的前夫出現在你的休息室裏,你還衣衫不整,不知道會傳出什麽傳言呢……”陸恆笑了笑,又逼近一些。

    林紓被他氣得不行,又抬手想要打,可這次他早有防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怎麽?還想打?”

    林紓掙了兩下發現根本掙不開,怒斥:“放開我!”

    這次陸恆倒是很聽話,驀地鬆開手,林紓便收迴了手,縮在身後,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你想幹什麽?”

    “林紓,你憑什麽可以過得這麽好……”

    林紓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過得好?如果你

    覺得新婚之夜被拋棄,在精神病醫院被關了整整三年,甚至還誤以為親生女兒死了這種事情都算得上好的話,我無話可說!陸恆,你不要忘了,那些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我所有的悲劇,都是你造成的!”

    “是啊,可是你怎麽就不能繼續這麽悲慘下去呢……”陸恆臉上帶著奇異的,可怕的笑,“怎麽辦,林紓,看著你這副幸福的樣子,我真的很想毀滅掉,憑什麽呢,憑什麽你就可以重新變得幸福?我都沒有得到的東西,你憑什麽得到!”

    “你瘋了吧!”林紓咬牙切齒,“如果你想發瘋,給我離開這裏!還有無數精神病醫院等著你!”

    林紓大步走到門口:“滾出去!”

    陸恆也跟著走過來,卻沒有離開,靠近她:“可是,小樹,你真的忘記我了?你那時候那麽愛我呢……”

    林紓啐了一口,“真讓人惡心!”說著,趁他不注意,猛地抬腿在他的關鍵部位撞了一下,看他一臉猙獰的彎下腰,她忍不住冷笑出聲:“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林紓了,既然你不走,那就我走,等下次再見,我也不會再對你那麽客氣!”

    她再沒有看陸恆一眼,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時容正快步過來,見林紓走出來,不禁道:“你怎麽換好衣服了?還要補下妝呢!”

    林紓笑笑:“沒事兒,就這樣吧,我的裙子還沒拉上拉鏈,還有一點點。”

    時容噯了一聲,連忙幫她拉好,又替她理了下頭發:“那走吧,反正你也夠美了。”

    等兩人走遠,休息室的門才被打開,陸恆理了理衣服,表情不善,大步離開。

    林紓和時容迴到現場,剛剛揚起笑臉就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好像格外的壓抑……

    林紓也沒覺出有什麽不同來,剛剛她不在的時候難道發生了什麽?

    她往主桌走去,盛維庭正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麽樣,她看到他總算可以確定,的確是發生什麽了。

    她穿著高跟鞋依舊大步走過去,走近了些之後,她便一眼看見了那個讓氣氛變得詭異的罪魁禍首。

    徐祖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正坐在主桌空著的位置上,一臉“他是老大”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沉下了表情,好在他還算理智,沒有讓徐得寧什麽之類的人跟著他過來,不然這氛圍得更加低沉。

    林紓站到盛維庭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盛維庭的冷

    臉這才緩解了些許,隻是對上徐祖堯依舊沒什麽好氣。

    徐祖堯顯然對於這點也很是氣憤:“怎麽?我作為你的父親,連你的婚禮都不能來嗎?”

    盛維庭冷哼一聲:“我什麽時候承認你是我父親了?”

    “你……”徐祖堯氣得不輕,“怎麽說話?”

    “我姓盛,不姓徐。”盛維庭說,“我並不希望在我的婚禮上看到你。”

    盛怡忍不下去:“你這時候裝什麽父親,以前怎麽就沒盡點父親的責任,明知道不受歡迎還要來是你自己犯jian,可由不得我們,今天是阿庭的大喜日子,我可不會讓他的好日子因為你變成這副樣子,還不出去!”

    林紓對徐祖堯也沒什麽好印象,不過一直沒有說話,不想徐祖堯忽然抬起頭來,灼灼的眼神看向她,她怔了下,覺得不舒服,卻沒有移開視線……

    徐祖堯說:“你既然敢結婚,你是已經確定她不是你的妹……”

    他還沒說完,盛怡已經猛地站起來:“徐祖堯!”

    william站在她身邊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她向他示意自己沒事,隨後起身拉過徐祖堯的衣袖就往外走。

    這次徐祖堯倒是沒有拒絕,隻是冷冷地在盛怡耳邊說:“你的眼光真不怎麽樣,那個外國佬……”

    “住嘴!”盛怡瞪他一眼。

    徐祖堯居然真的就不說話了。

    盛怡拉著她離開婚禮現場,馬上鬆開手,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的眼光如何,阿庭過得怎麽樣都和你沒有關係了,早在我們離婚之後,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應該早就明白了,不是什麽事情都順著你的意的,你不可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至於小樹的身世,之前是我們弄錯了,希望你不要對別人提及,言盡於此,也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徐祖堯卻叫住轉身想走的她:“當初你也覺得林紓是我的女兒?”

    “也不是沒有可能,誰知道你在外麵留了多少種。”盛怡冷笑一聲,“反正這和我也沒有關係了。”

    徐祖堯看著盛怡走進那個燈光璀璨的地方,眼神久久都不能移開……

    林紓卻有些好奇方才徐祖堯被盛怡打斷的話,問盛維庭:“剛剛他想說什麽?什麽沒?”

    盛維庭搖頭:“沒什麽,我們該去敬酒了。”

    原本盛維庭不願意去敬

    酒的,覺得這個環節實在有點無用,可架不住林紓的請求,他總算同意下來。

    如今聽他這樣說,她也沒有了別的心思,和他開始一桌一桌敬起酒,其實沒什麽人敢灌盛維庭酒,大多也就意思一下,哪個不知道他的脾氣,怎麽敢真的灌酒呢。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傅傾城的丈夫秦年,還有顧其文,這兩人坐在一桌上,而且都會說話,讓盛維庭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又聽了之前林紓說的婚禮上不得無禮的囑咐,不能轉身走開,隻能咬著牙都喝了下去。

    其實盛維庭的酒量並不好,他一向不喜歡喝酒,也沒人能逼他喝,自然也就沒人發現他的這個弱點。

    等從那桌結束,盛維庭已經站都快站不穩了,林紓還從來沒見過他喝醉的模樣,又是擔心又是好笑:“你沒事吧?”

    他還要逞強:“我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這話說完,他腳下就是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林紓簡直拿他沒辦法,隻好帶著他先去休息室休息,好在差不多已經結束,讓他休息一下等會兒送客就行。

    盛維庭雖然醉了,可還是有點行動力的,林紓剛把他扶倒在沙發上,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也給拽了下來摟在胸前,怎麽都不肯放手:“你也睡。”

    林紓無奈,撫著他的腦袋,將他當成孩子:“乖,我還有事呢,你先休息一下,我等會兒來叫你好不好?”

    盛維庭也不說話,就哼哼唧唧的。

    林紓便當他同意,他的力氣也小了些,便慢慢地爬起來,沒想到才一秒就又被他給拉了下去,這迴倒是準,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嘴裏全是酒氣,林紓倒是沒喝多少,熏得她快受不了了,卻還是溫柔地迴吻過去,等他真的暈暈乎乎睡過去,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她拿了塊毯子給他蓋在身上,又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這才轉身離開,還幫他帶上了門。

    林紓迴去的時候很熱鬧,雖然人不是很多,但氣氛依舊濃烈,林紓去陪傅傾城他們那桌說話,剛過去卻見鄰桌的林嘉起來往外走了去,她也沒有在意,和他們聊天說話。

    顧其文也喝得多了,已經有些醉,眼前朦朦朧朧,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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