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簽,原本就是收錢辦事,事情沒辦法還來補一刀,他可不想被對付。

    顧其文將紙接住,剛想說話就被盛維庭搶了先:“不是在請你選擇簽不簽,是讓你必須簽,你沒有任何選擇,這不是在開玩笑。醫生執照不想要了嗎?”

    鄒醫生還在抵抗:“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醫生就是全心照顧病人。”

    顧其文直接將紙按在了他的胸口,用了點力氣:“你比誰都清楚事實,她有病?你收了陸恆多少錢?他給的起,我們就給不起?”

    鄒醫生拿著紙猶豫了一下:“你們能給多少?”

    “那你認為她有病嗎?”

    鄒醫生看了林紓一眼,低著頭似乎在計較些什麽:“我可以簽字,但是有些東西不能省。”他沒有說是什麽東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盛維庭看了顧其文一眼,似乎並不認同,可顧其文衝他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林紓入院的時候究竟有沒有病?”

    鄒醫生終於開口:“沒有。”

    “是不是陸恆給你錢,讓你們把林紓關在醫院裏的?”

    “是。”鄒醫生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過了嗎?”

    顧其文伸手將口袋裏的錄音筆拿出來,笑著在鄒醫生麵前晃了晃:“既然你已經說了,就不要介意簽字了,簽吧。”他挑了挑眉眼。

    鄒醫生瞪起了眼睛:“你錄音!”

    “既然你不配合,我就隻能找點別的辦法了,你還真想收到錢?陸恆給的還不夠?”

    幾人拿著簽過字的協議書離開了醫院。

    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

    分開之前,顧其文對林紓說最好請個私人偵探收集一下陸恆出軌的證據,精神病院的人肯定會和陸恆報告,肯定不能簡單地拿到他和雲媛早有私情的證據。

    林紓點頭應下,顧其文便直接給了一個私家偵探的號碼。

    “你還什麽都有?”

    顧其文一臉無奈的樣子:“誰讓我打離婚官司,這種程度的準備還是要有的。等證據準備齊全之後就能去立案。”

    坐在車上,林紓還有些恍惚,事情發展得有些快,卻都是向著好的一麵發展的,她唯一不放心的隻有孩子。

    途中遇到紅燈,盛維庭將車停下來:“怎麽了?”他擅長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臉色不對。

    林紓說沒什麽,頓

    了頓還是說:“我隻是擔心孩子……”

    盛維庭點點頭:“不是要請私家偵探,到時候也讓他查陸恆的動向,如果他知道孩子在哪裏,肯定會去的。”

    林紓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麽:“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忘記確認一下我當初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了。”

    “問了也沒有用,你不能確認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還不如盯緊陸恆。”

    林紓知道聽盛維庭的肯定沒有錯,也放下心來。

    迴家的路上遇到路口,盛維庭忽然說:“clever挺想你的。”這話有些意味不明。

    林紓也沒反應過來:“是嗎?我也挺想它的。”

    “那你就不想去看看它嗎?”盛維庭看她一眼。

    這眼神實在太意味深長,林紓驀地就想明白了,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卻還是低聲迴:“想。”

    盛維庭臉上露出笑容,嗯一聲:“我知道了。”

    盛維庭在路口右轉,看向了他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家。

    車子直接停到地下停車場,從電梯上去,一開門就看到趴在門口的clever。

    它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林紓,居然還記得她,猛地站起來往她身上蹭,嗚嗚地叫著,倒是很像在訴說四年之情。

    對於她這樣熱烈的迎接,林紓笑得合不攏嘴,抱住它蹭了蹭,剛想要親上一口,手臂猛地被抓住,人已經站起來,她不解地看向把她拉起來的盛維庭。

    他隻給了她一個解釋:“髒。”

    髒什麽髒?她以前不也這樣和clever鬧的嗎?

    看著她臉上那莫名的神色,盛維庭的尷尬一閃而過:“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下廚。”

    盛維庭的手藝實在是太不錯,林紓聽到這話便忘了剛剛的話題,閃著星星眼說:“盛維庭,真的嗎?”

    “看你這樣強烈要求,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林紓坐在沙發上和clever玩耍,時不時抬眼看一下廚房裏的盛維庭,唇邊的笑意從來都沒有退散過。

    盛維庭偶爾也會將視線投過來,兩人的眼神交匯,許久都沒有辦法離開。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林紓想。

    她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可是曾經和陸恆的戀愛如今想來就像是空中的樓閣,隻是一個幻境,而現在的盛維庭才是真實的依靠。

    大概因為是迴到這裏,林紓的胃口也好了不少,和盛維庭一起把他做的一桌子菜全都吃光了。

    飯後,兩人帶著clever出去散步,如今和陸恆撕開臉皮,早就不用避忌他,更何況身邊還有盛維庭。

    林紓靠在盛維庭的手臂上,就算不說話也是安心的,一直動蕩不安的心在他的身邊就能平靜下來,這就是他的魔力。

    “盛維庭。”林紓叫他,聲音柔柔的。

    盛維庭沒有說話,可林紓就知道他是在等她接下來的話語,便自顧自地說下去:“以後,我還能住在你這裏嗎?”

    “不迴林家了?”盛維庭雖然這樣說,聲音中卻帶著笑意。

    林紓怎麽聽不出來:“那已經不是林家了。”不過那裏有她所有的童年迴憶,如果將來能成功翻案,父親也得有去處,林家的別墅再好不過,她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把那棟房子拿過來。

    “你已經死皮賴臉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我趕你出去的話,你真的會走?”

    林紓便張開手臂將他的胳膊整個都抱在了懷裏,哼著說:“不,不走,絕對不走,我就賴在這裏了,死都不走。”頓了頓,她又加了句,“隻要你不嫌棄我。”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她聲音略沉,有些低落。

    有些事情不說,並不是她不介意。其實她很介意,介意自己嫁過人,盡管隻是一天,而盛維庭卻像是一張白紙,幹淨到透徹。

    盛維庭停下腳步,抓著她的肩膀,和她麵對麵,低頭,眼眸深沉地看著她:“我為什麽要嫌棄你?”

    他是真的很嚴肅地問出這一句話,像是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

    林紓依舊很是沉悶:“你那麽好,我卻喜歡過別人,甚至還嫁給過別人。”而且她喜歡和差點嫁的男人還是個人渣。

    “我母親和william在一起之前,也喜歡過別人,也曾經嫁給過別人。”盛維庭一本正經地說,“william還是很愛她,我並不覺得這可以稱之嫌棄。當然,這讓我有點,嗯……”

    他沒有說完,大概是沒有辦法形容那種感覺,可林紓卻知道了,伸手,向前一步擁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更早的時候就遇到你。”

    “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盛維庭說,“我八歲之後一直在m國,近幾年才迴國。”

    “有什麽不可能的。”

    林紓吐了吐舌頭,“我上學的時候也曾經和朋友一起去m國玩,還……”她沒有說下去,那次旅行並不算什麽好事。

    “是嗎?”盛維庭說,“m國那麽大,遇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誰知道呢?”林紓說,“有可能我們曾經擦肩而過……”她沒有說的是,就算她見過他,她應該也不會對他有印象,因為那時,她所有的感情全都放在了陸恆身上。

    盛維庭將她擁得緊了一些,竟也開始想象,或許在m國的街頭,他們曾經擦肩而過,隻是他們互不相識……

    帶著clever迴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月不算圓,卻格外的亮,氤氳的清涼月光灑在身上給人暈上了一層光圈,看上去十分柔和。

    隻是這樣柔和的月色裏,兩人談論的話題卻有那麽一些沉重。

    “所以你之後是想要成為林氏的股東?”盛維庭說,“可是顧,律師也說,如果陸恆折現給你,那你又要去哪裏買到那麽多的股權?”

    林紓皺眉:“他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現金?”不過這種可能的確也存在,如果他給她不至於影響大局的股權,再給她一大筆錢,她又能怎麽辦?

    她也想過這個問題:“隻能去收購股權,之前我父親曾經對我說過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找他會有用。”

    “誰?”

    “徐祖堯。”

    盛維庭的身體微僵,而後說:“所以你當初去祖盛的周年慶酒會是因為想見到他?”

    被提起舊事,林紓頗有些尷尬,卻還是點點頭:“是,不過那時候我知道他不在國內,我是想找徐得寧。”

    “不用再找他。”盛維庭沒有任何猶豫地說,“算了,等離婚判下來之後再做打算,不過,你絕對不能再去找徐得寧。”

    雖然林紓也並不喜歡徐得寧,可她實在是不知道盛維庭為何這般排斥一個人。

    盡管盛維庭對任何人都是不遠不近的,可他其實不常表現出自己的喜惡,畢竟所有的人在他眼中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愚蠢的地球人,他不會浪費自己的感情對別人付出多餘的情緒。

    不過總有他的理由。

    顧其文推薦的這個私家偵探實在是夠專業,不過兩天就將大量的照片發了過來,全都是陸恆和雲媛或者和兩個孩子在一起的場景,隻是居然沒有查到陸恆這些日子有去過別的可疑的地方。

    林紓有些著急,可也沒

    有辦法,隻能繼續讓私家偵探繼續查下去,孩子是最重要的,她不能不顧孩子的安全。

    盛維庭也知道她的擔心,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陸恆不想分割財產,所以絕對不會願意離婚,孩子是他唯一的依仗,更加不會說出孩子的下落。

    林紓照舊去sapling工作,和褚雨的配合越來越默契,項鏈也快要完工。

    褚雨的設計很好,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思路,她主打的是夫妻之間的互動,而褚雨表現的則是男方對女方的愛意。

    林紓不免又想到了徐得寧說她為什麽沒有得到第一的話,不知道徐祖堯究竟是要送給誰。

    這段時期夫妻感情破裂的證據逐漸齊全,不過顧其文說最好有那兩個孩子和陸恆的親子鑒定,這樣會更加明確一些。

    林紓便一直在打這個親子鑒定的主意,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陸恆居然就送上了門來。

    那是在下班之前,他的車就停在門口,林紓又是和褚雨一起出來的,褚雨看到便笑著捅她:“你們感情真好呀。”原本褚雨都不敢和她多說話,好在這些天的相處讓褚雨放鬆了不少,倒是和她熟稔了。

    林紓正色道:“不,我和他關係一點都不好,正在離婚中。”

    “啊?”褚雨似是不敢置信的模樣。

    林紓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眼見就能為實的。”

    褚雨還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那邊陸恆的司機已經迎了上來:“夫人。”

    林紓拒絕:“我不認為和他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她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不過她也知道陸恆不會就這樣放棄。

    果然,司機迴去和陸恆說了兩句之後,陸恆便親自下車,走到她麵前:“真的沒有什麽話好說?”他的眼中閃著精光。

    林紓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對著褚雨歉意一笑:“明天見。”

    褚雨點點頭,匆忙走開了,林紓跟著陸恆坐進車裏,司機將車開走,在安靜的路段停下來,而後出去,將車裏的空間讓給了兩人。

    林紓從坐進車裏之後便沒有看過他一眼,這會兒也隻不過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有什麽事情,快點說。”

    “你是不打算顧忌你那個野種的安危了?”陸恆嗤笑一聲,“聽說你已經在打算提起離婚訴訟了。”

    “你不同意離婚,我也隻能采取這樣的辦法。”林紓轉頭看他

    ,眼神凜冽,“至於孩子,你真的敢對他動手嗎?”

    “我有什麽不敢的?當初把你關進精神病院也做了,或許那孩子正在孤兒院,隻要我一句話,就會受到虐待,誰說的準呢?”陸恆笑著,“不過你現在的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是蠢還是傻,居然完全不介意你之前的事情,又或者,他隻是表麵上要顧全麵子,實則……小樹,聽我一聲勸,男人說對這種事情不在意,那都是騙人的。”

    林紓慶幸他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就是盛維庭,當然她也不想讓他知道,隻是聽他這樣說孩子和盛維庭,心裏的怒氣洶湧膨脹:“陸恆!你敢再說一句試試?”

    “我說了,我沒什麽不敢的。”陸恆說,“你安安分分地不離婚,那我說不定還會好心把孩子的位置告訴你。”

    “陸恆,我不傻。”林紓說,“這次,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和你離婚的,至於孩子,我也會要迴來,同樣的,不惜一切代價!”

    “那就看你究竟做不做得到。”

    林紓哼一聲,轉身想要開車門離開,頓了頓,又迴身趁著他不注意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而後又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頭發,見他一臉錯愕的模樣,暢快地笑:“打死你都不解恨,不過我更想留著你的命,看你一無所有的那一天!”

    不等陸恆醒過神來,林紓已經迅速下了車,運氣正好,有一輛空的出租車恰好經過,她直接招手,坐進了車,報了地址離開。

    陸恆摸了摸自己依舊腫痛的臉頰,勾唇一笑。

    而林紓將一直緊握的左手攤開來,看著手心裏她剛剛用力拽下來的頭發,輕快地笑了起來,在包裏翻來覆去找了一會兒,隻找了一張紙巾,將不多的幾根頭發包了起來。

    隻要拿到陸恆的頭發,那麽一切就都順利了。

    陸千言一向和她要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幾根頭發不算難事,隻是利用小孩子……

    她如今也是無計可施了。

    關於起訴離婚的法律問題,歡迎有熟悉這方麵的童鞋提bug哇~如果不想提的,就當這是架空現代吧……有不同的法律……噗噗噗……另,推傅傾城與秦年的完結文《未曾深愛豈言別》~以及舊舊文《我是你想不到的無關痛癢》~

    ps,小樹開始慢慢強大起來了!至於孩子的事情,也……

    最近評論真少,咖啡也少5555……

    心跳如雷【3000+】

    迴家之後

    ,林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些頭發用透明的塑封袋裝了起來,盛維庭早就打電/話來說過今天有場耗時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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