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發生的一切終於逐漸成型。

    方才的倉惶和慌亂已經消失無蹤,她腦海中隻有陸恆對她說的那些話。

    如果昨天是不敢置信的話,那麽今天就是絕望透頂。

    陸恆不止止是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更重要的是他將她爸爸一生最重要的林氏也搶走了!

    曾經對他有多愛,那麽現在對他就有多恨!

    昨天離開那裏的時候說的話不止是說說而已,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林紓對著電梯裏的鏡子理了一下頭發,決定再去一趟警局。

    隻是她才剛剛走出小區門口,就見有人迎上來攔住她。

    她往後退一步:“你們幹什麽!”她認識他們,是陸恆的人。

    “大小姐,對不起了。”兩人走過來,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壓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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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來放過她

    林紓莫名而恐慌,可這車就像是一個牢籠,怎麽也逃不出去。

    左右各坐一個壯碩男子,她連動彈的餘地都沒有。

    知道逃不脫之後她隻能冷靜下來,厲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麽?陸恆呢?”

    兩人卻隻是閉嘴不說話,仿佛石像。

    “那你們總要告訴我,這是去哪裏?是陸恆讓你們這麽做的對吧?”林紓怒道,卻依舊保持著儀態,“停車!我要見陸恆!我要見他!”

    “大小姐。”有一個人終於說話,卻沒有看她,“不要讓我們為難。”

    林紓失笑,她放過他們,那誰來放過她?

    “你們都是林氏的人,是林氏在養著你們,不是陸恆!他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嗎?那是不是殺人放火你們也敢幹!”

    沒有人迴應她,哪怕是一句話。

    林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駛往一個未知而可怕的地方。

    從城市到郊區,路上的車輛愈發得少,連路都開始崎嶇不平,她被震得難受,再加上淋雨的後遺症,整個人頭暈目眩。

    車子終於停下來。

    林紓還沒來得及看,就已經被拉了出去。

    總算唿吸到新鮮空氣,她抬眼看過去,一眼就望到了那棟白色的有些年頭的樓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幾個字——“寧安精神病院

    ”。

    剛剛還有些乏力的身體頓時清醒過來,趁著那兩人沒抓住自己的時候,連忙轉身逃。

    她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這種情況她就是不用腦袋思考都能想的出來,陸恆想把她關到精神病院去,而且是遠在郊區,無人問津的地方!

    她不能留在這裏,絕對不能!

    所以她跑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逃跑隻是垂死掙紮。

    因為她絕對不可能跑過那兩個成年男子。

    所以才跑出幾十米就已經被攔住:“大小姐,我們走吧。”

    林紓拚命掙紮:“放開我!”

    可她的掙紮就像是在和他們玩鬧,他們不費一點力氣就將她送進了醫院。

    大概是早就已經聯係好,她進去之後就有醫生護士迎上來,領著他們走向走廊的最深處。

    “框嘡”一聲,帶著鐵欄的門便已經被鎖住,而她隻能趴在門上,用力地往外吼:“讓陸恆來見我!他有本事做這種事情,怎麽連見我都不敢!讓他來見我!”

    沒人理她,她隻能聽到中年女醫生正在同他們說話:“轉告陸先生,我們會好好看管的,絕對不會讓她逃出去。”

    林紓還能說什麽?

    順著門逐漸跌坐在地,冰涼的地板讓她打了個哆嗦,身上依舊是那件紅色的晚禮服,如今卻顯得這樣可笑。

    她狠狠地撕扯著領口,大口地喘氣,卻發現怎麽都哭不出來了。

    眼中幹澀難忍,卻唯獨沒有眼淚。

    絕望已經讓她連哭泣都不會了。

    她用頭撞了一下門,發出沉悶而悠遠的響聲,她大笑出聲:“陸恆,你夠狠,你夠狠!”

    這還不夠瘋

    林紓的病房在最角落,常年陰暗不見天日,連被褥都帶著潮意。

    她看向窗外,昨晚下了大雨,今天卻已經是晴好,可這裏隻能看到陽光,除了陰森之外別的什麽都感覺不到。

    門上的鐵欄忽然被打開,一套衣服被扔了進來:“這是你的病號服,換上吧。”

    林紓猛地站起來,抓住了那個護士的手,緊緊的,連指甲都要扣到她的肉裏:“我沒有病,我沒有瘋,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護士被她抓得疼了,一把捏住她的手,將她甩開。

    在這裏的護士當然得有些力

    氣,不然怎麽製服那些不聽話的病人。

    林紓沒站穩,頭撞到了牆上,悶悶地疼。

    “這還不夠瘋?”護士冷哼一聲,“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了,還敢說自己沒有瘋?”

    林紓怔怔地看著她,她那嘲諷不屑的表情像是一根根的尖針,直直地刺進她的胸膛。

    鐵欄被用力地關上,鎖住,砰的聲響依舊在房間裏迴蕩著……

    她看著那一套被扔在地上的病號服,雙拳緊握,那為了婚禮而可以做過的指甲用力地掐進了掌心。

    鮮血點點滴滴,落在地上,逐漸暈開一片,就像是她的心,血肉模糊。

    原來有時候痛到極致,便是什麽都感覺不到。

    林紓一動都不想動,呆呆地坐在地上,眼前有些迷蒙,因為感冒而發出來的熱度終於開始影響她。

    她頭昏眼花,甚至連坐都坐不住,緩緩躺下來,蜷縮起來,抱住自己,像是在母親的腹中。

    她卻不敢閉上眼睛,因為那樣她便會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她還那樣清晰地記得那一天,她的父親把陸恆帶迴來的那一天。

    那天陽光很好,她正在院子給花澆水,她養了不少花,寶貝得很,連林凱都不敢隨意碰。

    聽到有聲音傳來,她抬起眼,叫:“爸爸,你迴來了?”

    可入眼的除了林凱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孩,年紀大概比她大一些,穿著白色的襯衫,此時卻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就連臉上也帶著不少傷口。

    她噯一聲,走過去:“爸爸,他是誰啊?”

    林凱的臉上帶著笑意:“他叫陸恆,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林紓眯著眼睛笑,像是隻慵懶的貓,“哇,我一直說要哥哥,爸爸你真的給我帶迴了一個哥哥呀!爸爸你真好!”

    說完,她跳起來,不管手裏還有水壺,直接就摟住了林凱的脖子,在他的臉側親吻一下。

    林凱不顧身上被水弄濕,哈哈笑著也抱了一下她。

    林紓眉眼彎彎,從他身上下來,看到陸恆臉上的傷,從口袋裏摸出了手帕,沾濕後抬起手,輕輕地觸上他的臉:“哥哥,我替你擦一下。”

    才剛剛碰到他的臉,他卻忽然抓住她的手,有點用力,那是一隻男人的手,帶著熱度,有點粗糙。

    她莫名地驟然心動,臉紅得無法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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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恨隻有他

    本能地握住林紓的手之後,陸恆馬上反應過來,鬆開手,帶著歉意說:“對不起,我……”

    林紓再次抬頭,泛著紅暈的臉上像是蒙著一層光彩:“沒事。”說完,她眼中漾起漣漪,不敢和他對視,就這樣替他擦了擦臉。

    這些畫麵一幀一幀在眼前閃現,那樣清晰難忘。

    曾經她好好珍藏著,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以為是心動的開始,在他眼中,就單單隻是算計而已。

    算計嗬……

    ……

    在精神病院的時間裏,林紓度日如年。

    最開始的那會兒,她還沒辦法認清事實,總想找機會逃出去,但每一次都連這個房間都逃不出去。

    她唯一能抗拒的隻是每天例行的鎮定劑。

    這個精神病醫院已經存在很久,又在偏遠的地方,所以其實並不怎麽正規,醫生護士們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這裏的病人不算多,卻也不少,卻沒幾個是真正得病的。

    有不少是和她一樣被人關在這裏,日複一日,便也就真的瘋了。

    也正因為如此,總會有護士來打針,並不合法,卻無法反抗。

    每當那個時候,她便會拚命掙紮,甚至以死威脅,大概她們也怕她死了,也就不再管她,她也就不敢再做出太過激的行為,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不存在。

    林紓其實很怕,很怕自己什麽時候也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越怕,她便越恨。

    恨得有許多,最恨的卻隻有那一個。

    隻有陸恆。

    他是罪魁禍首。

    是他將她美好的世界全盤打碎,她摸不到未來,未來那樣模糊不清,所有的時間都停滯在這一刻,那樣的痛苦和悲傷。

    每晚都是聽著別人的叫聲入眠的,半夜或許還會被驚叫聲或者哭聲給驚醒。

    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麽堅強。

    一切的變化在一個多月之後發生。

    她像是生病了,吃什麽吐什麽,護士發現之後便找醫生來看,到底不能讓她在這裏出什麽事。

    林紓不敢讓

    那些醫生碰,可這會兒她已經好多天都一直持續這個狀況,整個人虛弱得連掙紮都沒有力氣,隻能任由醫生檢查。

    醫生的表情有些凝重,甚至還讓護士帶著她去做別的檢查。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可她很怕死,因為死了就不能報仇,她死了,陸恆就會一輩子誌得意滿!

    她不甘心!

    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她虛弱地問護士:“我到底怎麽了?”

    護士有些不耐煩:“我怎麽知道,報告不是還沒出來嗎?”

    她咬唇,忽然又開始思忖這會兒逃出去的可能性,馬上就否決,憑她這個身體,根本跑不了兩步就被會抓迴來的吧。

    報告終於出來,護士交給醫生看,醫生抬頭看了她兩眼。

    林紓心驚肉跳:“我……難道是得了絕症嗎?”

    “不。”醫生說,“你懷孕了。”

    陸恆你混蛋

    林紓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腦袋停止思考了幾秒。

    懷孕了?

    她懷孕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已經再次被關進了從沒有陽光會降臨的房間,她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孩子……

    隱隱約約能聽到外麵有說話聲。

    “她平日裏有打鎮定劑嗎?有的話孩子是不能留的。”

    “沒有打過,因為她反抗得很厲害,後來看她沒什麽過激行為就算了,要不要和陸先生說一下?”這是護士的聲音。

    “當然要說一下,如果這孩子是……”

    聲音逐漸淡了下去,林紓知道她們走遠了。

    她已經從方才的震驚裏逐漸迴過神來,雙手緩緩覆上了依舊平坦的小腹,這裏,居然會有一個孩子?

    她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陸恆的,所以在如今這種境況下,她能做出的最好選擇就是把孩子打掉。

    可是孩子啊……

    那真是一個溫暖而又柔軟的存在,雖然如今她自身難保。

    護士又過來,開門,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林紓猛地抬頭,心裏頭莫名地慌亂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手已經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走吧。”護士說。

    “去哪裏?”

    “陸先生說,讓我們把孩子打掉。”護士冷

    著臉,淡淡地說,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中已經涉及到了一條人命。

    她其實是知道的,保住孩子是那樣不切實際,換做是她自己做決定,不一定會選擇留下他,但是被強迫卻不一樣,她胸臆間燃起濃濃的保護欲。

    “他是誰,他有什麽權利決定我孩子的去留!”林紓已經被護士抓住胳膊,“你放開我!我不去!放開!”

    “走吧。”護士冷著臉,拉著她走。

    林紓抵抗不了,低頭,一把咬住她的手,她覺得痛,終於放開,林紓這才鬆開嘴巴,往後躲了躲:“我要親自和陸恆說!你們讓我和他說!”

    護士自然很生氣,可她卻不敢真的對林紓動手,和主管商量一番之後,真的將手機拿了過來,已經撥通了陸恆的號碼。

    “聽說你懷孕了?”林紓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就聽到了這句似笑非笑的話。

    “你有什麽資格讓人打掉我的孩子。”

    “這種來路不明的孩子,你想留著?”陸恆嗬一聲,“小樹,你知不知道你自身難保?又或者,你說什麽愛我其實也就是演出來的,你其實另有所愛?小樹嗬,我是不是把你想得太單純了一點?”

    “陸恆你混蛋!”林紓咬牙切齒,“不要以為能把我關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出去!”

    “不要生氣,小樹,要是想留你就留著吧。”他笑,“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聽筒裏已經變成了嘟嘟聲,林紓卻沒有放下來。

    陸恆,我對你剩下的那麽最後一丁點感情,到這一刻也已然全都化為灰燼,剩下的隻有恨。

    要放楠竹嘛啊哈哈~~那就來寵愛我呀!!

    孩子呢?

    林紓無法定義時間過得究竟是快,還是慢。

    如果說快,怎麽她還會覺得那麽痛苦?

    如果說慢,怎麽她的肚子像是吹了氣那般鼓了起來。

    自從查出懷孕之後,林紓便安靜下來,成為了醫院裏最不言語的人。

    陸恆在她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來過一次,那個時候她肚子微微隆起,他也不過就是想要羞辱她的,她當然知道。

    她也罵了迴去,可心裏卻一點都不覺得舒服。

    沒事的時候她便總是撫著自己的小腹,輕聲地念叨。

    她也不會念叨些別的,左右不過是對不起。

    是啊,她

    對不起他,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居然要讓他出生在這種全都是瘋子的地方。

    可她能怎麽辦呢?

    她什麽都做不了,除了好好地將他生下來以外。

    孩子是在春天的時候出生的。

    那時她的肚子已經大到可怕,如果不是檢查過知道裏麵隻有一個,她都懷疑是雙胞胎了。

    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孩子的出生,每日每夜都數著那一天的到來。

    那天她從下午就開始陣痛,小.護.士對她一向都是不理不睬的,可她疼得厲害,便靠在門邊用力地敲門。

    小.護.士隨便過來瞧了一眼,見的確不對,便馬上走開去打電話,過不了多久,一個專業的婦產科醫生就趕了過來。

    這裏也沒有專門的產房,之前檢查過林紓的宮位什麽的一切都正常,是打算順產的,所以就直接在病房裏待產。

    她躺在病床上,疼得渾身都快要僵硬,手緊緊地抓著被單,眼睛卻是看著窗外。

    春天快來了,已經有枝條染上了綠意。

    可她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呢?

    疼痛逐漸讓她的意識開始混沌,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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