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他低聲的說道,從後備箱拎出禮盒。初舞走過去,他遞給她,沉沉的。


    席浩澤大步走在前麵,初舞拎著禮盒跟在後邊。


    到家的時候,小保姆開的門。一見到他們,笑嘻嘻的,“二哥,你迴來啦。”又衝著初舞笑笑,“我給你倒些果汁,我剛炸的。”


    陳路霞女士聽到客廳的聲音,忙從廚房裏出來。臉上還是保持平靜,其實吧,從兒子昨天說今天帶媳婦迴來,她就興奮的忙活,中午吃過飯,就開始挑衣服。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來了。


    “媽,初舞來了。”席浩澤淡淡的說道。


    初舞拎著禮盒,手上被勒的紅紅的,這會兒見到人了倒也不如剛剛在外麵緊張了,“伯母,您好。”


    陳女士挖了席浩澤一眼,意思是兒子怎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初舞啊,東西快放下吧。”


    小保姆端了三杯果汁出來。陳女士遞過去,“外麵怪熱的,喝些果汁解解口。”


    “吃過飯了吧?”


    初舞點點頭。


    陳女士看著她,怕她緊張,就說道,“昨天妞妞還電話來說想你呢,這孩子和你挺有緣的,這麽長時間了,還念叨著你。等暑假把她接迴來,到時候讓她等在你後麵再練練。”


    一會兒,席父也下樓了。初舞連忙站起來,有些拘謹,“伯父,您好。”


    “小韓啊,坐坐,就當自己家一樣。”席正鴻什麽眼神,一看就知道這孩子純良,對她點點頭。


    初舞誠惶誠恐,席父這個也是新聞上的熟麵孔,不過比電視上看似和藹了些,少了些壓迫感。


    席浩澤看著他父親,也猜到他今天是特意留在家中。父母都見過人了,他知道初舞還不習慣,和他父母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帶著她上樓。


    一進去,初舞就大大的唿了一口氣,“剛剛心都跑到嗓子邊了。”


    席家住的房子是部隊分的,年代久了些,可裏麵的裝修布置,看的出來都是上乘的。她打量著房間,這裏的布置簡單大方,依舊是冷色調的,不過比他部隊的房間舒適了許多。


    “晚上,我妹妹迴來,到時候你會見到,她在文工團工作。”席浩澤頓了頓,“我爺爺在b市,我大哥也在那,難得迴來。”他勾勾嘴角,“現在還緊張嗎?”


    初舞搖搖頭,“好多了。”


    “元旦的時候你在軍區的文藝匯演上怎麽就不怕?”


    初舞瞪大了眼睛,“當時你也在?”隨意一想,他的身份去也是正常的事。“那和現在能比嗎?我就感覺自己踩在高蹺上,漂浮浮的。”她會不安,即使她已經慢慢的依賴上了他。


    她的目光轉到窗外,看著隨風飄落的廣玉蘭花瓣,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我好像進了一個夢幻的中間。”說完,仰起頭看著席浩澤。


    席浩澤半側著身,表情不明。許久,轉過身來,摸摸她的頭,“這不是夢,初舞,我很清楚我的選擇。”


    “那你為什麽會選我?”她不好意思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她灼灼的看著他。


    席浩澤的身子僵硬了幾秒,“愛情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好了,你坐坐,我給你拿些水。”


    初舞撇撇嘴,真是敷衍的迴答。她看到他的書桌上放了一排書,走過去有些好奇,細細掃了一眼,沒想到席浩澤也會看詩集,她拿起來一看,是舒婷的。細細一翻,書中泛著淡淡的清香。


    席浩澤端著果汁上來,她迴頭笑著說道,“席浩澤,你怎麽也會看舒婷的詩?”上麵還用鋼筆水劃了一些句子。


    席浩澤的目光微微一閃,“那是浩月放我這吧。”


    “我也說嗎。”


    初舞眼尖的看著中間放著一本相冊,眨眨眼問道,“我可以看嗎?”


    席浩澤淡淡的點點頭。


    初舞坐到一邊的軟榻上,頗有興趣的看起來。這本相冊是基本上都是席浩澤的,從出生開始。初舞看看照片,再看看他,小時候胖乎乎的,沒想到現在這般精瘦。


    初舞四歲之前拍的照片隻有零星的她的單人照,後來她也就很少拍照了。她翻著相冊,到他小學時期。


    “原來你是上的是拉薩路小學,嘿嘿,你當時的個子不高嗎?”初舞輕笑了一聲,她小學時個子一直是班上前幾的。


    “咦,這是女孩子是你同學嗎?”初舞問道,他的照片大都是和男生照的,鮮少有女生合影。


    席浩澤淡淡的看了眼,輕輕的“恩”了一聲。


    “她看著比你小呢,不過真漂亮。”


    席浩澤沒再說話了。


    第二十三章


    窗戶敞開時,室外淡淡的花香隨風飄進來,一室的安寧。初舞噙著笑意翻看著他的照片,他們之間隔了9年,自己好像穿越了時空和他一起經歷的那段時光。照片裏的他慢慢地和她記憶中那個身影重疊起來。


    席浩澤坐在床榻的一端,腿上放著一本厚重的軍事類的書籍,目光落在字跡上,許久未見他翻動書頁。


    初舞看完了相冊,抬起頭看著他仍然沉浸在書籍中,悄悄的相冊中快速的抽了一張他高中時期的二寸照片放進口袋,做完之後嘴角彎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合上相冊,走到席浩澤那端,坐下來,床輕輕一震。席浩澤歪過頭看著她,緊繃的下顎疏鬆開來,“看完了?”


    “嗯。”初舞點點頭。


    “有什麽感想要發表一下嗎?”


    初舞抿嘴一笑,“你黑了。”她看著他的臉,“其實白一點更好看。”


    “不要用“好看”兩個字來形容男人,尤其是一名軍人。”


    初舞眉毛微微一揚,“和你合照的那個女孩子那時候有挺多人喜歡的吧?”


    席浩澤的指尖微微一動,“那麽久遠的事了。”


    “真記不得了?”初舞蹭到他的眼前,揚揚眉角,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睛。


    席浩澤無奈的笑笑,看著她的笑顏,一瞬的晃神,倏地噙著她的右肩壓住她的身子,眯起眼睛迎著她探究的目光,“初舞,你想問什麽?”


    初舞被他壓著躺在軟軟的床上,唿吸想問,麵色紅的要滴血了,她輕輕的顫了一□子,撇開頭,“你讓我起——”“來”字就消失在唇齒交融中,這個吻不像剛剛在車裏那般,他越吻越深,手不自覺地握緊她的腰,初夏本就穿的輕便,這會兒,初舞便感覺到肌膚一片火熱。


    “二哥——我的小二嫂來了啊。”伴著一聲清脆的話語,房間的門嘩的被打來了。


    席浩澤手一掃拿起床頭的枕頭利落地集中目標,壓抑著聲音冷厲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呀!”席皓月同樣敏捷的一個閃躲,清晰得看到一個女子散著頭髮躺在他二哥的床上,頓時瞭然,她倒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聳聳肩,關了門,站在門口,淡定的說道,“ok。你們繼續。”


    她憋著笑,“二哥,小二嫂,媽讓我上來叫你們下去吃飯。”


    初舞驚的坐起來,理著衣服上的褶皺,蹙著眉抱怨道,“丟臉丟到家了。”


    初舞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微微紅腫的唇角,這一會兒下去見著席父席母,一看就看出來兩人剛剛在房裏幹什麽了。


    “你剛剛怎麽不關門?”


    席浩澤被這麽一打斷,臉色有些沉,他淡淡的說道,“放心,婚後我們不會住著。”


    下去的時候,大家都一切如常。陳女士和保姆正在端菜,初舞也幫忙去了,看了她一眼,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初舞,你和皓月去聊聊天,這兒我和小玲就夠了。”


    “沒事,伯母,我來弄就好了。”


    陳女士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


    席家往日冷清的飯桌,今晚上可算是熱鬧了。飯桌上。


    “初舞,你和我二哥認識多久了?”


    “沒大沒小的,皓月,初舞是你未來嫂子。”


    “媽,我比初舞還大幾歲呢,喊她嫂子,我怕初舞有距離。”


    初舞輕輕的碰了席浩澤的手肘一下,席浩澤好像什麽也沒聽見一般,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初舞碗裏。“別總吃素,瘦的跟杆似的。”初舞挖了她一眼。


    陳女士看到這一幕心裏算是踏實了。


    “二哥,我也要吃雞腿。”席浩澤家裏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哥哥都寵慣了。


    “打電話讓溫煦迴來給你夾。”溫煦是席皓月的丈夫。


    “對了,皓月啊,媽不是說你,你和小煦結婚兩年了,這孩子也該要了?小煦這孩子好說話,你婆家就他一個孩子,你也要提你公公婆婆想想。結了婚就早點要個孩子,這才是家。”陳女士這話說的就意有所指了。


    “媽,打住。二哥比我還大呢,這會小二嫂也有了,你說二哥吧。”


    果真陳女士的目光轉到初舞身上,拿起公筷給初舞夾的都是魚肉,微笑的看著她,“初舞,你們現在年輕不要學著人家明星瘋狂減肥,對身體不好。”


    席浩月想起什麽問道,“初舞,有沒有想過畢業後做什麽?”


    做什麽?她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


    “你是學舞蹈的,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團?”


    初舞微微一怔,眸光瞬間一閃,不過很快掩飾過去。


    “來我們團吧。上次你在軍區匯演上的舞蹈可是讓我們大大驚艷了一把。”


    席正鴻問道,“初舞參加過匯演?”這會兒,他也跟著叫“初舞”了。


    “爸,就是元旦軍演那次,“臨水”那個舞蹈,把我們團的節目都給比下去了。”


    席正鴻點點頭,那支舞他有印象,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寒冬臘月的穿著薄裙舞動,著實不容易,他自然理解他們吃的苦,看著初舞也有了幾分憐惜,“那舞跳得好,溫老他們都是讚不絕口。”得到他們這些領導都稱讚,可見初舞他們那次演出的成功。


    晚上,席浩澤送她迴學校。兩個人默默迴去,晚風微涼,蟲鳴陣陣。暈黃的燈影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不時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初舞腦子裏還想著陳女士的提議。她唿了一口氣,側頭看著虛晃的燈影她冷峻的側臉,“我不想去文工團。”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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