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漸漸褪去後,陽光散落下來,又有幾片白雲在漂浮,天空像蒙了一層薄紙般般的白茫茫的。


    踏入三千丈的院子裏,除了那奪目的蒼天大樹,就是那篇綠油油的草坪,樹葉和草葉濕漉漉的,空氣清涼。院子旁邊的圍牆是用石瓦裏建造的,齊胸以上的高度有雕飾,那些花紋也多半各種名貴藥材的式樣。裏麵的內屋外漆牆麵也是樸素,牆邊有一些罕見的雜草,黑紅色,鋸齒狀,虎視眈眈的,猶如看門的士兵,那模樣感覺是有劇毒,常人不敢輕易觸碰,頂上是覆蓋了山簷式裝飾的屋頂。


    空氣中懸浮著無數比霧氣更細小的水滴,是剛剛那如劍冰氣和精靈氣團摩擦的結晶,那小水滴散落在草地上,飄落在門口的雜草上,緊緊地不依不饒的粘附著。


    林昔被子寒迅速抱進了屋裏,屋裏的掛著大大小小藥材的標本,牆的左麵有個碩大的百子櫃,裏麵存儲著上千種名貴的藥材。


    三千丈那一頭飄逸的白發也被水滴粘附著,他膚色白淨、目光如水,款步走近房屋。


    “子寒,雨蝶,你們兩個立馬用冰封絕封印住她。“林昔的血脈已經倒流,靈氣魂還在不斷往外擴散,那氣魂遇上外麵那殘留的冰氣,繼續凝結成更多的水滴,一點一滴,匯集成河,那靈氣太過囂張,居然還磨平了雜草的鋸齒以及洗白了它的顏色。


    ”封!“


    ”封!“


    細細算來子寒的冰封絕已經一日使用了三次,這已經是第四次了,盡管吃了,他還是拚盡全力,那俊朗文雅的臉龐難得露出了這麽咬牙切齒的猙獰,他的每一次屏息都會為林昔冰封住多一寸的光陰。


    那邊雨蝶也同時施了法術,原本在子寒的冰封絕下,隻為她籠罩住了一層薄薄的保護障,現在加上雨蝶的功力可謂在下一城,那薄薄的屏障變得更加厚重,屏障之內的氣流都旋即停止。


    雨蝶嘴角剛露出一絲微笑,想對子寒顯擺,卻立馬不得已收斂了起來,神情凝固。


    那靈氣魂從屏障小孔中依舊慢慢泄露,林昔的血色也又蒼白了層,簡直白如砒霜。


    ”啊,師傅,師傅!!“雨蝶有點驚慌失措,小聲嘀咕著,”怎麽辦,怎麽辦?“


    白魔族世代善心,更何況是稚氣未脫的雨蝶,雖然嘴上整體口口聲聲討伐異族,對他們鄙視不屑以及有憎恨,可是到這個救人的節骨眼,這性命都是頂頂珍貴的。


    她嚇得額頭上直冒冷汗。


    三千丈在屋外,他念念有詞,伸出左手,用修長的手指從門口血黑色雜草隨手摘取一片嫩株,將雜草往空中一拋,碎碎念。


    那血黑色鋸齒狀的雜草在空中粉碎成細小的粉塵,飄入屏障中,通過林昔的皮膚,唿吸逐步蔓延她全身,她那如皚皚白雪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紅潤。


    ”辛枯草需要以血潤物,在施物體內形成凝血結界,方可舒緩血氣。“三千丈語態優雅卓越,高貴得體,說的意思就是十分低俗直白,那意思就是說如果沒有人用血來和辛枯草結合,就救不了林昔了。反正不是用他的血來救。


    門口那堆就是需要靈力才能生長的辛枯草。


    光是這樣養分供給,還不能到達它的功效。


    它就是如此的貪得無厭,需要有血潤滋補才可以發揮最大的功效。


    ”我來!“子寒毫不猶豫的迴答到,雖然心中也有害怕和顧慮,但眼前可以救人一命也是樂事,更何況放佛和這姑娘有緣,已經救了她一次了,如果現在見死不救,剛剛不是白費了嗎?他正正經經,一絲不苟的迴答著,背地裏的思維卻還是十分孩子氣。


    子寒跨出門廊,隨手摘取一片辛枯草,那鋒利的鋸齒邊緣就是一把利刃,他毫不猶豫的往自己靜脈一劃,鮮血從那白皙稚嫩的肌膚中隱隱約約的透出來,逐漸凝結成一滴,隨後又是一滴,一滴滴匯成一道血,血勢噴湧難受,那辛枯草在不斷吸取那鮮血,鮮血被浮現在空中化成小分子,再分解為更小的分子,猶如塵埃般大小,然後吸收塵埃般,被那片辛枯草源源不斷吸取,那葉片顏色越來越鮮豔,鋸齒邊也逐漸幻化成圓潤形。


    ”幻!化!“三千丈用兩個手指夾著那片葉子,念叨。


    再一次,那葉子粉碎成小粉塵被林昔體內源源不斷的吸收,她的臉色慢慢恢複紅潤,白裏透紅,她的靈力也被緊緊門鎖在命門,那血脈也不再逆向而生,恢複了正常順序。


    屏障破,冰封碎。


    她深深的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氣。


    然後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睜開眼看見了屋裏大大小小藥材的標本,還有那濃濃的中藥味,還有子寒的臉。


    他正焦急的看著自己,手上用紗布緊緊裹著,右手摁著左手手腕出。


    她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是很肯定。但唯一確信的是,眼前這個男孩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她,感恩的對著他笑了,笑容猶如重生的鳳凰,耀眼而且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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