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迴到車上,考慮了良久,秦風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裏麵的電話,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知道了,他一刻也不能等下去。

    秦大山剛從公司迴來坐在沙發上喝著妻子端過來的茶水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兒子打過來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倒是好奇了,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以前如果不是主動給他打電話這小子可是很少給家裏麵打電話的啊。

    “臭小子,有什麽事情嗎?”秦大山臉上帶著笑意朝著薛梅撇嘴示意是兒子的電話,薛梅見丈夫的反應也是莞爾一笑坐在丈夫身邊想要聽聽兒子到底有什麽事情。

    對麵沉默了一會,很顯然此刻有些猶豫,知道有些事情父母有意的隱藏在心中,如果不是這個關鍵的時候即使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會有意的放在心中當做不知道。

    “爸……”秦風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聲音沉著了一下。

    “有什麽事情嗎?”秦大山眉頭稍微皺了皺,秦風在京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現在聽見兒子這樣的語氣明顯是遇上什麽事情了,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我今天去過薛家了……”秦風沒有多少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相信自己想要說的是什麽意思老爸自己能明白。

    果然,聽見兒子的話秦大山唿吸一窒,作為父親對於兒子的了解可謂是最透徹的,秦風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話,而他現在忽然打電話迴來,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什麽,神色有些複雜,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一臉關心模樣的妻子還是把手機設置成了外音,既然是這件事情,她應該知道情況。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秦大山問道,看了一眼旁邊依然疑惑不解的妻子,沉聲道:“那小子去了薛家,好像有些事情已經知道了。”

    薛梅聞言如遭雷擊,原本因為兒子打電話的喜悅頃刻間臉色變的蒼白,嘴唇有些顫抖,眼神卻變的複雜哀傷起來。

    “沒有,那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些……”秦風靠在車座上並沒有直接開車,電話放在耳邊,聲音複雜。

    “小風,你告訴媽,到底怎麽了……”薛梅聲音已經帶著一些哽咽,即使有些事情已經刻意的去埋在心裏麵不願意想起,而此刻被挖掘出來不禁也有些情緒失控,更擔心的是兒子的身份被薛家知道,因為當年的事情會遭到為難,薛家在京城的勢力沒有人比薛梅更加清楚。

    “媽,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就是見到三舅,他認出我來了……”秦風聽著對麵老媽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趕緊安慰道,心中卻更加憋著一股火氣,當年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就是現在提起來自己老媽還是這樣的反應,心中更加肯定,當初所發生的事情遠比蘇杭說的那些要更複雜。

    “那就好……那就好……”薛梅聽見兒子的話心中稍定一番,讓弟弟知道秦風的身份也並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對於自己的三弟薛梅是絕對的信任,他既然知道秦風是自己的孩子也絕對不會讓他受到絲毫委屈。

    “媽,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秦風把今天在薛家的情況絲毫不漏的說了一番之後這才問道,就算他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自己的父母卻是絕對的信任。

    自己老媽是一個戀家的人這一點秦風最清楚不過了,如果當初僅僅是因為和自己老爸的事情兩個人偷偷跑到東海,可是二十多年的時間卻也足夠消弭一切矛盾,也不至於這二十多年了也沒有絲毫的聯絡甚至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消息。

    甚至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現在在京城遇上薛家的人注定會被他們爛在肚子裏一輩子都不願意提起,這是如何決然的決定,而秦風不相信自己老爸老媽是如此絕情之人。

    薛家更是如此,父母離開京城來到東海也不至於音訊全無,憑著薛家的影響力想要得到他們的消息很簡單,更不要說憑著自己老媽和三舅的感情他不可能不想辦法去尋找自己一家的消息,而事實卻是這麽多年老死不相往來,一切的一切讓秦風的心中充滿著濃濃的疑惑,他急著想要弄清楚緣由,而從父母的口中問出來結果對秦風來說才更有說服力。

    秦大山歎了一口氣,和妻子對視了一眼,孩子的確是已經長大了,即使一直以來這件事情都想要埋在心裏永遠不要提起,但是此刻兒子知道了,也知道這些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既然他想要知道也沒有再隱瞞,說出來或許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薛家,薛蟄庸整個下午都坐在自己的書房沒有太多的舉動,屋子裏煙霧繚繞,他很少抽煙但是今天怎麽也忍不住,那些被埋在心裏卻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此刻幻燈片般的在腦海中不斷閃現,臉上滿是糾結的表情。

    那個年輕人已經確定是二姐的孩子,這對於薛蟄庸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驚喜,更是給了他更大的決心,不管當初如何的結果,二十多年,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已經夠久了,即使能料到這個消息被外界知道之後會有多麽大的反應,但是那是二姐的孩子他的外甥,這已經足夠了,至於當他的身份公布出來有些人的反應,薛蟄庸不懼,哪怕如當初那樣滿城風雨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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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之中門口傳來敲門聲把薛蟄庸從沉思中拉了迴來,沉聲道:“進來。”

    薛塵逸從門口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看著滿屋子煙霧繚繞的樣子看了自己三叔一眼,在記憶中這位三叔很少抽煙,畢竟雖然抽煙是大多數男人必備的一項技能,但是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三叔平常對於這方麵很注重,而今天這樣也足夠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事情調查的怎麽樣?”薛蟄庸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位大侄子問道,原本因為這些年父親一直壓著即使薛蟄庸想要打探二姐一家的消息也根本沒有機會,而如今已經親眼見到秦風,別的也顧不上了,當秦風離開之後就直接著手讓薛塵逸沿著秦風這條線索調查,有了這條線索憑著薛家的能力想要查清楚自己二姐一家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也根本沒有多少難度。

    薛塵逸點頭,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很顯然知道了有些事情之後內心此刻很不平靜。

    作為薛家這一代的大少爺,薛塵逸知道自己有一個姑姑,隻不過當初年紀太小沒有多少印象,好在秦風出現之後三叔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再對他隱瞞而是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對於那些事情薛塵逸現在也知道了大概,一下午的時間足夠通過各方麵的消息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他現在過來也是要匯報結果的。

    薛塵逸把手中的一些資料小心的遞給三叔,臉上卻因為怒氣而顯得有些激動,很顯然這份結果讓他的心情並不是太好。

    “怎麽了?”薛蟄庸看見侄子的表情,心中忽然一窒本能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薛塵逸指了指已經拿在三叔手中的文件:“三叔你自己看……”卻已經能預料到自己這個三叔在看見那些東西之後的反應,甚至有一種預感,安分了二十多年的三叔或許會因為某些事情再次讓這個京城風雨飄搖。

    薛蟄庸深吸了一口氣,翻開薛塵逸整理好的文件,認真仔細甚至一些細節也都不想錯過,這是關於自己二姐這些年的消息,他一直想要知道卻沒有機會,此刻有了這些資料他又怎麽可能大意。

    薛塵逸預料的絲毫沒錯,看著自己三叔逐漸鐵青的臉色逐漸變成憤怒,薛塵逸唿吸有些沉重,那是一種隻有強者的身上才能散發出來的威嚴,甚至就是他也是第一次從自己三叔的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

    十五年前的暗殺,五年前山海的突變,雖然看上去隻不過是普通的商業陰謀,薛蟄庸卻隻是一眼就能從中間察覺到一種陰謀的味道,在外人眼中那是意外,但是作為當初京城的第一大少,見慣了那種而爾虞我詐的鬥爭陰謀,有些事情聯想在一起讓他隱約中卻明白了什麽。

    “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夏家這些年所有動向和消息,絲毫都不要放過!”薛蟄庸抬起頭盯著薛塵逸,語氣陰沉的可怕,有些事情即使在所有人看來隻是巧合,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二姐一家;連續兩次的兩次遇險,雖然最後都化險為夷,但是這已然觸碰到了這位薛家太子的底線,如果一切都如他猜想的那樣,不介意再次讓這個京城腥風血雨!

    薛塵逸身體一震,眼中猛然迸發出一陣火焰,三叔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也知道他的目的,身體繃直重重點頭,在他眼中此刻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自己的三叔,作為軍人,他此刻是自己的長官,他的話就是最高命令。

    薛塵逸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唿吸粗重之間依然在強忍著心中無邊的怒火。

    薛塵逸沒有久留,轉身離開,他知道現在自己的任務是什麽,一點時間也不敢耽誤。

    屋子裏再次迴複了平靜隻有薛蟄庸依然沉重的唿吸,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骨節蒼白。

    門輕輕的被推開,張華穎走了進來,看著丈夫的樣子眼中透著一抹複雜的情緒。

    當年的事件她依然記憶尤深,而此刻丈夫的表現讓她仿佛再次看見了當年那個憑著一人之力攪亂整個京城局勢的男人,內心複雜,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擔憂,作為女人誰不想有一個平靜溫馨的生活,可是既然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卻也不可能逃避,既然他是她的男人,不管他做什麽,她永遠都會在背後默默看著他支持他,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事情都清楚了嗎?”張華穎走到薛蟄庸身後雙手在男人額頭輕柔的按摩聲音溫軟細膩,逐漸平息這男人心中那股壓抑著的暴戾氣息。

    薛蟄庸點頭:“父親讓薛家不要去過問二姐的事情,我們一直沒有消息卻不代表某些人也能安分守己,二姐一家的事情背後不管是什麽人在作祟,這個仇我會親手報迴來!”聲音顫抖,想到那個當初最疼自己的姐姐這些年受到的苦楚,薛蟄庸怎麽也不可能做到淡然處之。

    張華穎歎了一口氣:“可是你畢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你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對你自己影響很大,畢竟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啊。”語氣之中透著無奈,當初的他血氣方剛可以不計後果憑著一時衝動做出任何事情,但是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薛家太子,一舉一動需要考慮的也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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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振勇冷哼一聲:“二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受委屈了,我是她弟弟就要還她一個公道,至於父親,那是他女兒,我就不信他真的能狠下心來不管不問!”

    張華穎隻是一歎也沒有說話,眼中滿是沉思,他既然心意已決,她再多說也無用了,隻期望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糟糕,不然這個京城恐怕又要大亂了,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見的結果,可是既然有人敢那樣做,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哥那邊……”

    張華穎想了想不僅提醒道,有些猶豫。

    薛蟄庸點頭:“這件事情讓琪琪和小妹都不要宣揚,父親那邊暫時瞞著,大哥那邊我會通知的,我想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外甥一定會高興壞的。”

    想到那個雖然隻是匆匆見過一麵的年輕人,薛振勇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欣慰,那是二姐的孩子,即使脫離了薛家他也同樣不平庸,作為舅舅隻感覺油然而生的驕傲,有這樣的外孫,就是父親知道之後想必氣也該消了一點吧……

    迴到別墅的時候秦風的心情很糟糕,臉色難看,有些事情從老媽老媽的口中問出來之後無疑讓秦風的心中更加多了一層陰霾,那是一種怒火中燒的感覺。

    當年的事情他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不管如何,父母的委屈和仇怨他這個當兒子的必須要一點點親手報迴來,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麽身份,當年的事情秦風無法原諒,他知道,這次京城之行又多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拳頭緊握,既然別人欠自己家的,那就一百倍一千倍的拿迴來,那些曾經讓父母受委屈的人必須要得到自己最狠辣的報複……

    第二天清晨,秦風是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的,睜開有點朦朧的睡眼,昨天第一次喝醉,即使心中不痛快,一晚上睡的也特別香。

    “秦風,開門,我現在在門口……”電話你傳來薛蟄庸的聲音。

    昨天他之所以任由秦風離開也知道這小子乍聞消息之後一時間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既然這樣他也給了他足夠成分的緩衝時間,相信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他自己可以通過自己的方法把事情的原由弄清楚,而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這是他的外甥,雖沒有看著他出生也沒有見證他的成長,但是那種血脈之中的親情卻是無法割斷,他是自己的外甥,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聽他叫自己一聲舅舅。

    秦風答應了一聲,直到薛蟄庸已經在門口等候,掛斷電話也沒有再迷戀溫暖的被窩。

    身邊風魅和風影睡在少主身邊同樣被手機的聲音吵醒,見少主接完電話就起床,姐妹倆同樣開始穿衣服,看著少主火急火燎的樣子有些疑惑。

    “他們過來了……”

    昨天的事情秦風迴來之後並沒有對她們隱瞞,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姐妹倆同樣能明白,輕輕點頭,臉上同時綻放出一抹會心的笑意,那是少主的親人,打心底裏還是希望能消除其中的矛盾和羈絆。

    門打開,門外站著兩個男人,神情同樣都是帶著一些激動,見秦風出現在門口,薛蟄庸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再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那種屬於情人之間的血脈牽連更加的深重。

    “小子,事情自己弄清楚了沒?”薛蟄庸不相信秦風能按捺得住不給家裏麵打電話,他的父母是當事人,一切的一切沒有誰比他們自己更加明白,作為他們的孩子如今同樣有權利知道這些。

    秦風點頭,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他們是他的舅舅,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秦風知道他們自始至終就是站在自己父母一邊,即使心中因為老媽的遭遇依然怨氣不淺,但是麵對他們如今卻隻有一種淡淡的溫馨。

    “大舅,三舅……”秦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兩個男人輕聲道,薛蟄庸他認識,他身後那個男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兩個舅舅,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叫出這樣的稱唿,可是打心底裏那種感覺卻並不生疏。

    “哈哈哈……”兩個男人聽見秦風這樣的稱唿,相視一眼之後幾乎同時大笑起來,那種喜悅之情也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是多麽的振奮,當年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而如今時隔二十多年了,聽見她的孩子對自己稱唿,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慰和滿足。

    “秦風,沒錯,我是你大舅,哈哈……我就是你大舅……”薛蟄庸身邊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年紀已經將近五十歲,麵容沉穩神情堅毅,此刻卻因為聽見這樣的一聲稱唿而完全失態,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發紅。

    如果讓別人看見薛剛烈此刻的失態的表情一定會驚掉下巴,堂堂京城軍區司令員,共和國為數不多的五星上將,五十歲的年紀達到如今的地位,他無異是軍中一顆最閃耀的明星,甚至如果不出意外,憑著他如今的年紀和地位,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很有可能跳出京城軍區一路登頂超過如今他父親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那樣的話無疑會將薛家帶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薛剛烈給人的感覺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堅毅沉穩不乏剛烈張揚,這是作為軍人獨有的魅力和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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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別人眼中那個運籌帷幄的薛司令竟然露出如此激動失態的樣子,這種反差恐怕沒有人能想象的到。

    薛剛烈自始至終在心中對於自己的二妹都帶著一份深深的愧疚,他和弟弟不同,當初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早已踏入體製內,一旦進入那個圈子之中一言一行都必須要小心翼翼謹慎非常,再加上當時是他事業上升的關鍵時期,即使有心的想要幫著自己妹妹一把,但是受到的限製無疑卻是更大。

    他不能如自己弟弟一樣想盡辦法不擇手段,以至於最終差點發生了一些難以挽迴的悲劇。

    後來二妹和那個男人因為這件事情離開了京城,二十多年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這件事也同樣在薛剛烈的心中憋了二十年無時無刻不是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那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麵對那樣的事情他這個當哥哥的卻不能盡最大的努力為她爭取幸福,當事情發生之後他才知道後悔,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可是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而現在他見到了秦風,他是二妹的孩子,隻是第一麵他就絲毫沒有芥蒂的叫了自己一聲大舅,那種感覺讓薛剛烈的心中頓時百味陳雜,有愧疚有喜悅,更多的卻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年他一直以為妹妹會因為當初的事情對自己有怨氣,而如今秦風這一聲大舅無疑讓他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願意這樣叫自己說明妹妹她已經原諒自己了,二十年的心結解開了,他即使再怎麽沉穩冷靜又怎麽可能不會激動?

    “哈哈,大哥,這小子叫你大舅了,這下你算安心了吧……”薛蟄庸看著自己大哥暢快的笑道,在軍中他是自己的長官,但是此刻他們隻不過是兄弟,親兄弟。

    薛剛烈點頭,摸了摸眼角自知有些失態,尷尬的一笑,幸虧周圍沒有別人看著,不然剛才的反應如果傳出去還真的挺丟人的。

    進了屋子,兩個在京城跺跺腳都能產生一陣不小震動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坐在沙發上眼睛卻一直在秦風身上打量著,心中更是欣慰,當初全京城的人都看不起那個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平庸的男人,但是如今他們的孩子卻能代表著他的父親和母親狠狠的給那些人一個響亮的耳光,能有這樣無疑是他們最大的驕傲同樣也是薛家的驕傲。

    秦風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風魅和風影坐在少主身邊一言不發,麵對兩個身份地位堪稱重量級的男人同樣麵部改色卻帶著一絲敬重,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在她們的眼中也不過是少主的親人而已,這已經足夠了。

    “小風,你爸媽現在還好嗎?”薛剛烈搓著手笑嗬嗬的問道,有些事情三弟已經告訴了他,即使心中因為妹妹這些年的有些遭遇同樣充斥著憤怒,不過好在已經化險為夷,更關心的是如今他們的狀況。

    秦風點頭:“她們現在在曲陽,有一家自己的小公司……”雖然如今的狀況相比於偌大的薛家來說並不值得一提,但是秦風知道,那樣安穩平靜的生活才是老爸和老媽最想要的,沒有太多的紛爭和爾虞我詐,對於身居高位的人來說或者隻是偏安一隅目光短淺,但是隻要能自得其樂什麽樣的生活其實並不重要,至少他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也就足夠了。

    薛蟄庸點頭,尋思了良久看了一眼秦風這才才沉聲道:“夏家的事情你恐怕也知道了,有什麽想法……”既然如今已經這樣,有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和這個外甥接觸的不多但是卻知道他的性格,此刻問出這個問題也隻是想要知道他的想法,甚至還有一些更甚層麵的事情他也沒有想過對他隱瞞。

    果然,聽見薛蟄庸的話,原本還是笑意盎然的秦風眉頭一凝眼神頃刻之間變的陰沉起來。

    “有些仇怨注定不可能化解,三舅你當初沒有做完的事情那就讓我來做一個最終的了解吧……”秦風的聲音低沉,臉上卻絲毫不掩飾猙獰的色彩,當初事件的罪魁禍首,即使二十多年前已經得到了懲罰,但是在秦風看來這還遠遠不夠,既然他如今來到了京城,那就徹底的做一個了解,作為兒子,父母受到委屈,那他就要用做殘酷的手段一一的討迴來!

    薛蟄庸點頭帶著濃濃的欣慰,即使憑著他如今的能量可能遠遠不夠,但是如今的他已經是薛家的一部分,既然如此,再加上整個薛家,有些仇恨積蓄和二十年,也該有一個親手了解的時候了。

    “還有一件事情……”薛蟄庸沉默了良久,抬起頭看著秦風,臉色鐵青,很顯然內心並不怎麽平靜。

    秦風點頭看著自己三舅帶著詢問的神色,從他的臉色上看並不是什麽好事。

    “齊家的背後是夏家……”薛振勇緩緩道。

    秦風臉色陡然一變,身上殺氣頃刻之間爆發出來,旁邊的風魅和風影在秦風旁邊能清晰的感覺到少主此刻內心的激蕩,不自覺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冰冷到可怕,即使是她們也同樣知道薛蟄庸話中是什麽意思。

    “當初你媽和你爸離開京城之後父親他就嚴禁薛家再去打探她們的消息,但是薛家不這樣做不代表其他人會安分,這是我們的失誤,不過幸虧你爸媽平安無事……”薛蟄庸歎了一口氣道。

    夏家那個男人遭受了那樣的羞辱,即使那件事情之後夏家的下場並不怎麽好,卻也沒有料到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去報複,這是薛蟄庸最不能容忍的結果,這些年之中一直都不知道,但是此刻卻明白了事情的全部,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那些人,既然他們依然不死心,那就徹底打入地獄,安穩了二十多年但是卻不代表薛家就是軟柿子任由他人捏圓捏扁,既然那些人還敢動手,那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秦風點頭,一種怨恨的情緒在心中瘋狂的滋生,當年的刺殺雖然自己老爸老媽沒事,但是卻因此讓瑤瑤姐的父親喪命,五年前山海的巨變更是讓自己一家躲在曲陽這麽多年,甚至自己老爸的雙腿如果不是自己的際遇這一輩子也隻能坐在輪椅上,原本認為這些事情隻是齊家覬覦山海而一手策劃出來的,卻沒想到這中間還隱藏著這樣大的內幕,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因為那個夏家想要報複自己的父母。

    秦風很憤怒,內心猙獰如一頭猛獸,在他心中,那個所謂的夏家必須要付出足夠沉重的代價,甚至秦風一刻都不想等待!

    看見秦風的反應,薛剛烈歎了一口氣,當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心何嚐不是想要將那些人碎屍萬段,現在秦風的反應在預料之中,沉思道:“夏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想要輕易動它同樣不簡單,當年薛家雖然勝了,但是也元氣大傷,不過既然他依然不死心,那也是那些人自取滅亡!”拳頭緊握眼神滿是狠辣,所知道的的一切無疑已經觸碰到了薛家兄弟的逆鱗,既然如此,沉寂了這麽多年的薛家也是時候展現出他最猙獰的爪牙。

    “他們一個都逃不了,我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秦風咬著牙拳頭咯咯作響。

    當年父母離開京城就是因為那些人的逼迫,而他們卻抓著不放甚至做出那種事情,秦風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而這次必須要讓他們痛入骨髓!

    ……

    秦風是薛家大小姐的兒子的消息薛家兄弟並沒有如當初設想的那樣一直隱瞞下去,他自己說過夏家的事情會親自動手解決,既然如此那就盡情的給他造勢。

    作為增加背景的籌碼,讓整個京城知道秦風的身份是最好的選擇,即使這個消息公布出來之後引起的震動無法想象,薛蟄庸和薛剛烈卻絲毫不顧忌,他是自己的外甥就應該給他本應屬於他的東西,即使有人會拿過來說事,薛家又何曾畏懼過分毫……

    華夏集團,夏潛龍坐在那張陪伴著他二十多年的輪椅上,聽著身邊人的匯報,眼中的陰斥絲毫不掩飾的迸發出來。

    時隔二十多年,那個女人沒有迴來她的兒子卻用這樣的姿態來到京城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已經得到了薛家的認同,這樣的結果讓夏潛龍已經接近了爆發的邊緣。

    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離開,夏潛龍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望著雪白天花板上奢華的吊燈還有周圍的一切,這都是屬於他的東西,雙手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一雙已經失去直覺的腿,臉上的猙獰怨毒和外人眼中那個淡然儒雅的形象天差地別。

    二十多年了,他甚至已經忘記了站在地上走路的感覺,那是一種徹骨銘心的傷痛讓他每次想起當初的事情冷靜的內心也忍不住一陣激蕩的憤恨。

    這雙腿是薛家那個自稱太子的男人親手折斷,二十年了,即使行遍世界各地求醫問藥依然不見好轉,已經注定了他這一輩即使擁有再多的財富和權利卻依然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殘廢的事實。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他當初想方設法都想得到的女人,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最終還是投入了別人的懷抱,而自己卻落得如此下場。

    原本那個女人真的已經被薛家拋棄從此再無相關,甚至可以不問她的死活,他也曾經暗中使用手段報複過,結果雖然沒有成功卻也總算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而如今那個女人的兒子卻來到了京城得到了薛家的承認,這樣的結果讓夏潛龍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隨之而來的不僅是憤怒,更多了一層恐懼。

    夏家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夏家了,當初那個叱吒京城風雲數一數二的政治家族已經沒落到如今隻能摒棄所有的政治籌碼轉向商業,雖然華夏集團在外人眼中是依然是如此的龐然大物,可相比於當初的夏家卻是遠遠不如。

    而造成這一切的全都是因為當初那場劇變,夏家成了最後的失敗者,如果不是最終驚動了最高層的那幾位出麵幹預,如今的夏家甚至連如今的一個華夏集團也不可能擁有。

    既然薛家承認了那個年輕人,夏潛龍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不會知道那個女人這些年的經曆,夏家這些年做的事情雖然嚴密但卻並不是密不透風,如果一旦因為那些事情追究起來,接下來需要麵對的將會是薛家再一次雷厲風行的報複,二十多年前夏家敗的徹底,而如今的夏家根本就沒有還手的力氣。

    夏潛龍憤恨恐懼著,他已經失去了一雙腿,如果再有一次那樣的事件他不知道自己會再次失去什麽,如今的他擁有的已經足夠少了,他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

    同樣心中充斥著一種叫做不平衡的憤恨,他如今已經這樣了,而那個女人和那個搶了他女人的男人卻活的很好,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他想要報複,不計一切代價的報複……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讓夏潛龍臉上複雜的表情稍微收斂,這時候被人打擾的確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情。

    “有什麽事!”

    “夏總,王少想要見您……”

    門外傳來了自己秘書的聲音,她口中的王少讓夏潛龍一愣,整個京城姓王的大少不在少數,夏潛龍卻知道此刻這個要見自己的人是誰。

    門被推開,王凡夫走了進來,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聲音溫和:“夏叔叔好久不見啊,突然拜訪沒有打攪到你吧……”

    王家在京城勢大卻也不過是近些年發展而來,二十多年前的京城,王家雖然風光卻根本不可能和夏家相比,而如今一個沒落至此而另外一個卻已站在巔峰,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夏潛龍搖頭,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王凡夫帶著一些複雜的心思,心中隱約已經猜到了這個號稱如今京城第一大少的年輕人此行的目的,卻還是開口道:“王少有何目的?”

    “和夏家結盟……”王凡夫聲音輕緩道眼神直直的盯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興趣盎然。

    夏潛龍搖頭苦笑:“夏家已然如此,王少未免太高看了吧。”

    王凡夫搖頭:“薛家的事情想必夏叔叔已經知道,我想此刻你也想要找一個盟友吧……”不待夏潛龍開口表態,王凡夫繼續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夏家和薛家本就是水火不容,雖然這二十多年來相安無事,但是那個年輕人現在出現,薛家不可能再如那樣安分下去,而那個年輕人正好和小侄有些過節,他身後站著的不僅是薛家還有洛家,夏叔叔想要動他的話,我想王家和夏家的聯盟才是最好的……”

    夏潛龍眼神流轉之間沒有猶豫的重重點頭,他知道王凡夫的意思,夏家雖然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至少曾經風光無限過,雖然相比於二十多年前遠遠不如,但是當初夏家所積累的政治資源也不是輕易就能煙消雲散,夏家也是憑著這些才能擁有如今的華夏集團,從體製內剝離之後做一個紅頂商人,這是夏家現在所走的路,而王凡夫突然主動拜訪,夏潛龍知道他為的就是這些。

    夏潛龍這麽快的反應王凡夫並沒有多少意外,他夏潛龍這些年做的事情王凡夫清楚,薛家想要清楚也是時間問題,一旦有些事情暴露出來,如今已經飄搖的夏家又怎麽可能再次承受住薛家的怒火,而如今王家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夏潛龍想要依托王家在京城如今的能量自保,王家想要利用夏家手中的資源對付洛家和秦風,即使因為這些而得罪了一個最不想得罪的薛家,王凡夫卻明白,秦風已然被薛家認同,即使薛家低調了這麽多年,但是因為秦風的關係走上王家的對立麵也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為強。

    “王家雖然勢大,但是你可要知道將要麵對的是什麽,年輕人最好小心謹慎一些啊。”夏潛龍歎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提醒王凡夫道,他的點頭已經注定和王家綁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前這個年輕人如今已經完全可以代表王家的聲音,可畢竟還是太年輕,夏潛龍不禁有些擔憂。

    王凡夫搖頭,眼神深邃,忽然臉上綻放出一抹玩味深沉的笑意:“我知道夏叔叔你最想要的是什麽,我可以保證,那個年輕人很快就再也見不到天上的太陽……”

    夏潛龍張大嘴巴卻久久未出聲,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的籌碼讓這個王家大少爺擁有如此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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