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舅公和外婆站定,一臉迷惑地看著陳師傅,陳師傅表麵上看起來,依然是沒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舅公也依然是看不透他。


    舅公警惕地說:“陳師傅,你不是走了嗎?你怎麽又迴來了?”


    陳師傅說:“我原本是已經出村了,可是,掐指一算,算到村要出事,所以又返迴來了,沒想到果然出事了。”


    舅公疑狐地看著陳師傅,說:“陳師傅道行真是高深呀!”


    陳師傅謙虛地說:“哪裏哪裏!”


    舅公依就用那樣的目光看著陳師傅,說:“依陳師傅看,這迴又是哪個惡鬼在作亂?”


    陳師傅立刻說:“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宴雪秋了,你們村子除了宴雪秋會作亂,誰還會作亂?三爺,我之前就叫你掀了宴雪秋的墳,開棺燒毀那孽障的屍體,你若聽我的,這胡家兩老口也就不會死於非命了,三爺,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吧,早日把那孽障的墳給掀了,否則,村裏以後還會出事情。”


    舅公疑狐地盯著陳師傅,這陳師傅究竟是好心還是假意。


    剛才老大媽喊“陳師傅饒命”,總不會是空穴來風。這陳師傅十之八.九是有問題的。而那胡家兩老口就是他弄死的,他是想嫁禍給宴雪秋,還不斷地慫恿著去掀宴雪秋的墳。


    這陳師傅和宴雪秋究竟有什麽樣的過節,他為何要處心積慮跟宴雪秋過不去?


    陳師傅見舅公默不作聲,而是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便不悅地叫道:“三爺,你怎麽這麽看著我呀?你不會是認為這胡家兩老口是我弄死的吧?我陳某對天發誓,我絕對沒問題,自從葉佳清說我是假的之後,你們就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三爺,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不會不相信我吧?”


    陳師傅的樣子,說得很認真,好像大家都冤枉他了似的。


    舅公幹咳了一聲,說:“那到也不是,隻不過……”


    陳師傅立刻打斷舅公的話,不悅地說:“三爺要是這麽信不過我,那我現在就走,離你們村子遠遠的,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舅公見他負氣要走,又怕冤枉了好人,有損這麽多年的交情,於是,便忙叫住他,說:“陳師傅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看……還是請陳師傅留下來吧,村裏剛出了三條人命,還得準備後事,也需要人手,還請陳師傅留下來幫忙。”


    陳師傅立刻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熱心地說:“好說好說!”


    於是,大家也就不再想那麽多,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給胡大媽一家三口準備後事。


    胡向陽家一家三口都死了。這後事就由村裏操辦。


    村裏出錢給他們家打了三口棺材。然後看了看日子,說後天出殯。


    然而,就在出殯的頭一天晚上,胡大媽便從棺材裏跑出來了。


    守夜的人大半夜的跑過來喊舅公,說胡大媽詐屍了,從棺材裏跑出來了。


    大家一聽,趕緊披上衣服就去了胡家靈堂。


    等我們來到胡家靈堂的時候,胡大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棺材裏根本就沒人。


    舅公說:“不好,趕緊敲鑼,把大家都叫起來。”


    我趕緊拿起一個銅鑼“丁丁當當”的敲了起來。


    銅鑼的聲音在村裏響徹起來,村民聽見敲鑼聲,一個個都知道慌慌張張的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來,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舅公見大家都來了,便把胡大媽詐屍的事情說了,又吩咐大家,說:“大家趕緊分頭去找,這詐屍不能讓她在外麵亂竄,這樣太危險了,要趕緊去把她找到,大家都帶上打鬼棍,以備防身,注意安全,快去吧!”


    於是,大家紛紛拿上打鬼棍(抹了雞血的柳樹棍),打著電筒,兵分幾路在村子裏到處尋找胡大媽。


    陳師傅也跟著我們一起找。


    陳師傅掐指一算,對舅公說:“在東北方向。”


    於是,我們大家趕緊往東北方向去尋找。


    陳師傅一路找,一路蹲在地上看。


    舅公一臉迷惑,說:“陳師傅,你在看什麽?”


    陳師傅說:“我在看鬼的腳印,你看,這詐屍是從這邊來了,看來,胡老太婆是從這邊來了。”


    舅公一臉迷惑地盯著陳師傅,說:“鬼的腳印?為何我看不見,我學道法那麽多年,卻從未聽說過有人能看見鬼的腳印,莫非,陳師傅學的道法與我學的不同?”舅公說著,用一又疑狐的目光看著陳師傅。


    陳師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我也是最近才從一位高人那裏學到的這門獨們技巧。”


    舅公說:“哪位高人?在下可否認識?”


    陳師傅淡淡地笑了笑,說:“這個陳某不方便透露,還請三爺見諒。”


    舅公迷惑地看了陳師傅兩眼,便也不再說話。而是繼續跟著陳師傅一起查著那鬼的腳印往前查找。


    陳師傅一邊走,一邊彎著腰查看鬼的腳印,帶著我們往東北方向尋找。


    最後,卻沒想到找到了宴家墳地上來了。


    陳師傅說:“就是這裏了!”說著,把起頭來,指著前麵,說:“你們看,是胡老太婆!”


    大家立刻抬頭往前看去,果然見那胡老太婆跪在宴雪秋的墳前,對著宴雪秋的墳磕頭。


    這詐屍怎麽會跑來對著宴雪秋的墳磕頭?這是何意?


    陳師傅一臉興奮地說:“看到沒,宴雪秋把這胡老太婆收來做了奴隸,所以這奴隸正在向她請安,這胡家三口都是被這宴雪秋給害死的,你們現在知道這宴雪秋是多麽厲害的惡鬼了吧,所以,三爺,你還是聽我一句勸,盡快把這孽障的墳給掀了吧!以免引發更多的事端。”


    宴雪秋把胡太老婆收了做奴隸?我驚訝地看著陳師傅。


    舅公卻並沒有說話,而是說要先把這詐屍給解決掉都。


    陳師傅忙說:“這詐屍現在已然是宴雪秋的奴隸了,那她就是宴雪秋的人,你碰她恐怕不妥,最好的辦法還是開棺,直接把宴雪秋的屍體給燒毀,這樣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了。”


    這陳師傅一口一個開棺,很顯然他是很迫切的要開棺呀。他越是迫切,就越是讓人感覺到懷疑。


    舅公並沒有理會陳師傅提議開棺的話,而是拿起打鬼鞭,準備驅趕那詐屍,想把她給趕迴去。


    可就在這時,那詐屍突然就跟發瘋了似的,怪叫一聲,一口咬在舅公的肩膀上,然後便跑了。她跑的速度還很快。


    陳師傅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我就說了,她現在是宴雪秋的人,不能碰,受傷了吧!”


    舅公卻一臉迷惑,因為這詐屍不同尋常,很顯然是被人給控製了。尋常的詐屍麵對打鬼鞭的時候,會十分聽話的,你趕她,她會很聽話。可是今天,這詐屍居然麵對打鬼鞭,竟然反抗的咬人。而且那行走的速度也比平常快許多。


    很顯然,這詐屍是被人控製了,難道,真如陳師傅所說,她現在是宴雪秋的人,所以她被宴雪秋控製了?還是另有緣由?


    舅公一邊沉思著,一邊捏住自己的大動脈,以免毒綿延,他的肩膀受傷,肩膀上起了兩排黑黑的幾個牙印。


    陳師傅說:“你中屍毒了。”


    “智兒,從包裏把驅毒藥拿來給我撒上。”舅公忍痛說道。


    我趕緊從舅公的包裏摸出一瓶白色粉末藥撒在舅公的肩膀上,又扯了一塊布給他把傷口包紮好,說:“舅公,我撫你迴去休息吧。”


    舅公說:“我沒事,這詐屍跑了,這樣可不行,流落在外太危險了,得趕緊把她找到才行,大家繼續去找吧!”


    陳師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你怎麽這麽固執啊,直接把宴雪秋的墳掀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你還要去找詐屍啊?詐屍現在受到了控製,找到她又能如何?你能擺平她?”


    舅公反問陳師傅,說:“你的意思是開棺,可開棺這麽大的事情,萬一出問題了怎麽辦?這責任誰來承擔?村裏可是兩百多口人啊,陳師傅。”


    陳師傅拍著胸脯說:“有我在沒有什麽萬一,我保證能護得你們村子安全。”


    舅公冷笑一聲,說:“既然陳師傅有此能耐,那也一定可以將那詐屍收服,不如就勞煩陳師傅跟我們一起去尋找詐屍吧。”


    陳師傅本來是慫恿舅公開棺,可沒想到被舅公給套住了,要他幫忙去尋找詐屍。


    陳師傅心裏自然是不悅,可又沒法推遲,自己在眾人麵前表現得連開棺都不怕,現在又何懼一隻詐屍,否則不就顯得自己是信口開河了嗎,所以,哪怕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顏麵,陳師傅也不得不跟著去找詐屍。


    隻是他表情看起來很不高興,還冷哼了一聲,然後又掐指一算,說:“她往西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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