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宴家墳場,看能不有找到葉佳清是宴家人的線索。


    我正在墳前挨個的查看石碑上那些死者的身份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句:“不用看了,葉佳清就是宴雪秋。”


    我趕緊迴過頭去看,隻見來人是那個我結婚的時候,跑來說這婚不能結的那個老頭子。


    我趕緊問道:“老伯,你剛才說什麽?”


    老伯重複了一句:“葉佳清就是那宴雪秋。”


    我心裏不由一怔,葉佳清之前才告訴我了,她不是宴雪秋,難道她騙了我?


    不對,她之前說這話的時候並不像是騙人。


    反到是這老伯,突然跑到這裏來說這種話,我又憑什麽不相信葉佳清,而要相信他?說不定他是在挑撥離間,有什麽居心。


    我有點不太高興地望著老伯,說:“你憑什麽說葉佳清就是宴雪秋?”


    老伯走到宴雪秋的墳前,說:“你過來看看。”


    我趕緊走了過去,往那石碑上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的啊。


    老伯說:“你看看宴雪秋的生日,是不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她跟葉佳清的生日是不是同一天。”


    我一看,還真是跟葉佳清的生日是同一樣。可這又代表什麽呢,生日是同一天的人多了去了。


    我說:“老伯,這能說明什麽?”


    老伯說:“隻有是同一天生日,同一個屬相,同屬陰性體質的人,才能夠移魂,因為這宴雪秋和葉佳清是同一屬相,同一天生日,並且是同屬陰性體質,所以這宴雪秋才有機會移魂到葉佳清的身上,不信,你翻翻日曆,對照一下這宴雪秋的出生日期,看看她是不是屬鼠,葉佳清也是屬鼠,對吧?”


    我一看,還真是。這宴雪秋出生於1927年,的確是屬鼠。葉佳清也是屬鼠的,這我知道。


    這宴雪秋的生日是11月23日,葉佳清的生日也是11月23日。


    至於是不是同屬於陰性體質,這我可不懂,這是道法傳用術語。


    不過,從屬相和生日來看,這老伯說的都對。


    莫非,這宴雪秋真的是用魂魄占用了葉佳清的身體,所以葉佳清就是宴雪秋,宴雪秋就是葉佳清?


    我想了一陣,說:“宴雪秋為什麽要移魂到葉佳清的身上呢,她為什麽不用自己的身體當鬼,而要去占用別人的身體?”


    老伯頓了一下,說:“那是因為,宴雪秋的屍體不全,為了更方便行事,她當然得找一個完全的身體。”


    我說:“我怎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老伯冷笑一聲,說:“不信咱們可以挖開宴雪秋的墳墓,開棺驗屍,我敢保證,那墳墓裏麵躺著的屍體,並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


    老伯說要開棺驗屍,我猶豫了。這可是一件大事。


    之前,李大雄隻是在宴雪秋的墳上挖了一鋤頭,李大雄就遭到了報複。


    若是現在要開館驗屍,那還不得更加惹怒宴雪秋,到時候,肯定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這老伯居然敢說要開館驗屍,他就那麽自信,那墳裏躺著的屍體當真不是全屍?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這老伯為什麽突然跑來告訴我這些。我記得上一次在街上碰見她,問她關於葉佳清的事情,他不是很害怕嗎,還說說了會出人命的。可現在卻突然那麽大膽,跑來跟我說這些,還敢說開館之類的話。難道他不怕嗎?


    我迷惑地盯住老伯,說:“你不怕開了棺之後,宴雪秋找你報複?”


    老伯冷笑著說了一聲:“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這就怪了,之前那麽害怕,現在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他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我想了一陣後,說:“這樣吧,開棺這件事情太大了,得迴去跟村裏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不如你陪我一起去,正好可以找我舅公和外婆談談。”


    老伯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


    於是,我便帶著這位老伯迴了村裏。


    卻沒想到,這位老伯居然跟舅公和外婆都認識,好像這老伯也是修道的。舅公和外婆都叫他陳師傅。


    陳師傅把來意跟舅公和外婆說了,說要開棺驗屍這件事情。


    舅公和外婆自然也想弄清楚,這陳師傅到底是不是在糊言亂語,這宴雪秋到底是不是葉佳清,的確也需要得到證實。隻不過這開棺風險太大,怕會引起更大的禍端。


    外婆想了一陣之後,說:“不行,開棺風險太大了,這宴雪秋本來就已經怨氣衝天,再去掀她的墳墓,開她的棺材,豈不是怨上加怨,我們村子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啊。”


    陳師傅說:“那你們得相信我說的話呀,你們若不相信那宴雪秋就是葉佳清,那就隻能開棺證明了,證明她的屍體不全,她移魂到了葉佳清身上,如果你們相信我,那問題就簡單多了,你們隻要抓住那葉佳清,也就等於抓住了宴雪秋,把她滅了,村子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我立刻叫道:“不行,現在還沒有證明宴雪秋就是葉佳清,怎麽能糊亂抓人呢,萬一抓錯了怎麽辦?這不是傷害無辜嗎?”


    可外婆卻突然站了起來,說了一句:“我同意捉拿葉佳清,葉佳清是鬼,這一點毋庸置疑,既然是鬼,那也就沒有什麽無辜,豈不說這葉佳清有可能就宴雪秋,就算她不是宴雪秋,我也同意捉拿她,這不光是為了村子,更是為了智兒,葉佳清在智兒身上種了情豆,她本來就該死。”


    我叫道:“不行,你們要捉拿葉佳清,我不同意,除非你們能證明她就是宴雪秋,否則我不許你們傷害她。”


    外婆叫道:“智兒呀,你糊塗了嗎,那葉佳清在你身上種了情豆,她想害死你,你還要維護她。”


    我說:“不,我不相信她會害死我的。”我說著,摸了摸脖子上的情豆,說:“雖然,她在我身上種了這東西,可我相信她一定不會害死我。”


    外婆見我堅決不同意,最後,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那就開棺吧!”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舅公卻突然岔了一句,說:“等等!”然後放低聲音對外婆說“姐,你跟我來一下。”


    舅公把外婆拉到一邊,小聲說:“你有沒有發現這位陳師傅有點不對勁。”


    外婆說:“有什麽問題嗎,老三。”


    舅公低聲說:“我在這個陳師傅身上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總覺得他跟原來的他不太一樣,可我又無法準確的判斷,總之,我有點看不透他。”


    外婆說:“那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嗎?”


    舅公搖搖頭,說:“不好說,不過開棺這件事情還是風險太大,陳師傅突然慫恿我們開棺,他是熱心想幫助我們村子呢,還是另有居心,現在還不好確定,我看開棺這件事情暫時不忙做,咱們先觀查觀查再說。”


    外婆讚同舅公的說法。


    商量好後,舅公便走了過來,客氣地對陳師傅拱了拱手,說:“陳師傅遠道而來,咱們先喝兩杯,這開棺的事情再慢慢商量,智兒,去炒幾個下酒菜來。”


    陳師傅見舅公客氣,也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便和舅公外婆聊起了家長。


    我炒了幾盤菜端上桌,安靜的坐在一旁聽他們聊天。


    舅公有意無意的試探著陳師傅,時時還打量著陳師傅的一舉一動,可最終還是沒有找出更多的破綻。


    舅公有些迷惑,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嗎?還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也許這個陳師傅並沒有什麽問題,是自己多疑了吧,要麽就是陳師傅掩飾得太好了。


    然而,就在對陳師傅的疑惑還沒有確認時,村裏卻又發生了事情。


    那就是,有人看見河裏漂上來了不少屍體。


    得知又有事情發生,舅公和陳師傅趕緊放下酒杯,然後和村裏的人集體趕往河邊。


    河裏果然有不少屍體漂了上來,而且總共是27具。剛好就是之前遇難的那27個年輕村民的屍體。


    說來也奇怪,這人都死了兩天了,怎麽這屍體突然漂了出來,而且是一具不多,一具不少,剛好27具,這也太巧了。


    大夥兒趕到河邊,看到河裏漂著的那二十七具屍體,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尤其是那些遇難者的家屬,看到他們的兒子這樣慘不忍睹的漂在水麵上,頓時哭得唿天喊地。


    “快,把這些屍體都打勞上來!”村長喊道。


    幾個家屬立刻就要上前去找勞。


    可這時,舅公突然喊了一聲:“都別輕舉妄動,讓我先查看一下屍體再說。”


    舅公說著,獨自謹慎地走到河邊邊去,用一根竹竿將一具屍體弄到岸邊來,仔細擦看。


    屍體已經被泡腫了,發白,發漲,全是溺水窒息而亡的。


    就是舅公查看屍體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句:“水變黑了。”


    所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河裏,河水果然比之前黑了許多,感覺整條河都變成了黑汁一樣。


    舅公趕緊從河邊邊上退了迴來,臉色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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