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這一波操作,直將孟老和梁久功都瞧麽懵了。


    孟老這會兒隻覺得信念都崩塌了。


    在他的印象中,四公子端方有禮,談笑間聚財萬金,格局氣度實乃少年人中的翹楚。


    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那個笑談百萬金銀的四公子,此刻十分熟絡的侍候膳食。而且,還十分數落的模樣。


    這般想著,更是心驚,心下暗自猜測,這羅家老爺想必兒子眾多,便是四公子也是少不得要討父親開心吧。


    隻是瞧著四公子十分熟稔的樣子,孟老倒是再次忍不住驚歎。


    這少年,當真了不得。


    不說他細心周到的無可挑剔,便是他能拉的下來臉麵這件事兒,便是極其常人無法企及。


    響當當的男子漢,誰會這般站在邊兒上布膳?便再是孝順,也就是做做樣子,夾上一兩筷子也就是了。


    那迴一直圍著轉的?


    想起剛剛在路上,四公子一直扛著那紮滿糖葫蘆的草把子,頓時更是讚許。


    也怪不得那老徐那家夥動了心思,孟老想,便是自己有孫女,八成也是想著和四公子攀親。


    一時間,忍不住感歎道:“羅老爺當真好福氣啊。”


    身旁梁久功這會兒也是被溫酒這厚臉皮給震驚到了。


    這位是怎麽做到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還能給皇上夾菜的?


    這狗腿的模樣,另身為奴才的梁久功都有些汗顏。


    不過,梁久功卻覺得孟老這話不對。


    應該是溫側福晉好福氣才是,眼瞧著麵前皇上的怒火都快被她給平息了。


    “老先生也別客氣,一塊兒坐下用些啊。”康熙爺笑嗬嗬的邀請。


    “就是,孟老一塊用些。”溫酒也道。


    隻是,她話音一落,身邊康熙爺便是將幽深的眸子落在了她身上。


    嚇得溫酒頓時低頭繼續布菜去了。


    “不了不了。”孟老連連擺手:“小老兒已然用過膳食了,就不叨擾,羅老爺您多用些,可別辜負了四公子的一片孝心。”


    四公子都沒坐下,眼瞧著這位羅老爺平日裏頭就是一個人用膳慣了的,他自然這點眼力見兒是有的。


    “孝心?”康熙爺聽了話,瞧了一眼溫酒,忽而笑了:“卻是。”


    孟老也笑,隻道:“拍賣會開始有些時候了,小老兒還要去瞧瞧。羅老爺,這就暫時失陪了。”


    康熙爺:“老先生既然有事,那便是先去忙吧,我這裏有犬子照看。”


    孟老也笑:“四公子自然十分周到,小老兒瞧著都心生羨慕了。羅老爺閑暇之餘也可瞧瞧拍賣的物品單子,有喜歡的,就當是小老兒贈與您的,以此謝過四公子的信賴。”


    康熙爺自然是推脫,自然是不能收人這麽大的禮,能進拍賣會的,怎麽會是便宜東西呢?


    孟老這兒到底不好耽擱許久,不好多留,又是叮囑人送了好些個精致點心來。


    “這位老先生倒是個實在人。”


    孟老一走,康熙爺撿起桌子上頭的拍賣會的單子來看,忍不住感慨了句。


    京都孟家?


    舅舅有個門生,便是孟家的人。年歲雖輕,而今卻已然是官居四品,乃是禮部最年輕的侍郎。算下來,應當是這位老先生的孫兒吧。


    說起來,這孟家並非是世代從商的人家,前朝時候也是名門望族,後來家中人在朝中犯了事兒,便是轉而從商。


    到了本朝,便已然和江南沈家並稱為兩大皇商。


    許是書香門第的底蘊還在,他孟家的人一入朝堂,當真如魚得水,那位小孟大人對各朝禮法如數家珍。便是那些個老匹夫,也有說不過這孟家小子的。


    說起來,這位小孟愛卿,在朝堂上參過老四不止一次,實屬老四都覺得難纏的人物。卻是沒想到,他爺爺竟然和溫酒是往年交,實在是引人發笑。真不知道小孟愛卿知曉之後會是個什麽臉色。


    “迴皇上,您說的是啊,孟老為人卻是不錯,倒是個值得信賴的夥伴。”溫酒瞧見康熙爺笑了,頓時也是放鬆了些,總算是沒白忙活。


    康熙爺聽了這話,便是下意思點頭,緊接著卻是察覺不對勁,眯著眼睛轉頭看溫酒:“你心情倒是挺好的。”


    溫酒笑的裂開的嘴頓時閉了上,認真的迴:“瞧見皇上您,奴才自然心情愉悅。”


    康熙爺瞟了溫酒一眼,沒好氣兒的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說吧,在這商會到底花了多少銀子了?”


    這孟老瞧著對這溫酒十分恭敬的模樣,想必,這溫酒是這地界兒的大主顧。


    對於孟老剛剛說什麽溫酒來是賺錢的多,康熙爺壓根不信。


    他也瞧過單子了,這上頭最低的起價五千兩,最高的甚至拍到了上百萬兩銀子。說起來皇子們建府的時候,他不過就是給了二十萬兩。老四那點身家可夠溫丫頭進來兩次的嗎?


    雖然說兒媳婦花些銀子沒什麽,但若是把家給敗了,他必然打斷她的腿。


    “皇上,奴才隻花了不到八萬兩,大多時候,是賺銀子的。”


    “隻花了不到八萬兩?”康熙爺聽著,臉兒都綠了:“你告訴朕,你有幾個八萬兩!”


    “皇上,您別動怒,我卻是賺的比這八萬兩多的多。奴才怎麽敢騙您呢?”溫酒十分誠懇的道。


    “好,好。”康熙爺忽而道:“既然賺了錢了,那就拍些東西送給朕吧。”說著,便是伸手指了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成。”


    溫酒:“......”


    好家夥,這位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他這一指,眼瞧著十幾萬兩銀子就沒了。


    溫酒艱難的咽了口水,到底還是順著康熙爺的意思給拍了下來。


    一座古硯,一副名畫,還有個珍惜字帖。


    溫酒今日算是順利,拍完不過十一萬兩,好在沒超出預算,當下鬆口氣。


    “朕今日還真是收了份大禮。”康熙爺臉上帶了幾分薄怒道:“梁久功,你隨著她一塊去交銀子。”


    溫酒這頭才出門沒兩步,便是見到孟老過來了。


    “四公子,東西給您送來了。”孟老笑嗬嗬的道:“另外,小老兒還帶了一做古墨,便是贈與羅老爺,說來,和今日拍的那座青龍硯倒是相襯。”


    “這怎麽能收呢?”溫酒連連擺手,那青龍宴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硯台,一座硯台賣到將近五萬兩銀子,便知曉這硯台多難得。


    孟老說和青龍硯相配的墨,也絕對不會是差的東西。


    溫酒今兒個倒是身上有銀子,可是瞧著這梁九功盯著自己的樣子。到底緩了緩神,隻在懷裏頭掏了掏,實則在空間裏頭拿出了一株比較小的人參來。


    “孟老,說起來今日出門匆忙,沒帶夠銀兩,此番就用這株人參來抵,您看可行?”


    孟老瞧見溫酒拿出人參來,一時眼珠子瞪得老大:“這……這……保守估計這人參有一千二百年的年限了吧?這萬萬使不得。您這人參,若是拍賣下來,少不得要十七八萬兩,若是運氣再好些,超二十萬也是把有的,四公子拍得的物件,不過是十萬餘兩,這怎麽能成?”


    梁九公這會兒瞧著眼睛也都直了,要知道,人參這東西,年限越長越是可遇不可求。


    大多王公貴族都會留株人參,就等關鍵時刻保住一口氣。


    皇上而今壓箱底兒的人參也不過是一千一百多年的,那已然是十分難得了。


    側福晉今兒個拿出了這麽一個人參,竟然隻為換這些個字畫古墨?實在是……暴遣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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