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側頭看過來:“你說。”


    大阿哥看向身旁的奶娘,:“奶娘先下去吧。”


    四爺大手一揮,索性,將身邊的奴才都遣到外頭去了。


    不多時,屋子裏頭就剩下父子兩個人,才聽大阿哥小聲道:“阿瑪,溫側福晉……她是好人嗎?”


    四爺聽了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兒子:“怎會如此問?”


    弘暉道:“兒子心中困惑。”


    對於她,似乎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說法。他想知道阿瑪怎麽想。


    四爺剛剛從烏拉那拉氏那裏迴來,聽到的話就沒一句是舒心的,自然也知道烏拉那拉氏是不會和兒子說酒兒什麽好聽的話。


    兒子平日裏接觸的人也都是烏拉那拉氏跟前的人。他的安達倒是自己選的,但是眼瞧著安達也是每日要被烏拉那拉氏叫去問話,再這般下去,孩子怕是會被養歪。


    四爺看著兒子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歎氣。


    弘暉是他的嫡長子,他也是寄予厚望,但因為身子的緣故,在加上福晉實在對他太過嚴苛,四爺便是不想再加大他的負擔,功課上也不會太過苛責。他雖是天資不足,卻勝在認真艱苦,功課一直不錯。但是這膽量,卻是太小了些。


    而今弘暉已經5歲了,二哥的長子弘皙在這個年歲的時候,便是見到皇阿瑪也是侃侃而談,弘暉每次瞧見外人,便是退讓的躲開,緊張時還會結巴。四爺並非是嫌棄兒子,可這性子,若是再不好生練練,真是不成了。


    不過,這事兒還要從長計議,眼下便是極其認真的道:“弘暉,她是頂頂好的人,是對爺非常重要的人。”


    弘暉聽了這話,忍不住又愣了一下:“阿瑪,兒子曉得了。”


    阿媽是他最崇拜的人,阿瑪都這樣說應當不會有錯,可額娘為什麽會那般怨恨她呢?


    弘暉的問題終究沒有問出口,當下便是起身道:“阿瑪,兒子去看看額娘行嗎?”


    說話間,又是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引得四爺眉頭皺了起來:“怎麽了?是不是咳疾又犯了?”


    弘暉好不容易停歇後,便是搖搖頭:“兒子沒事兒,都習慣了。”


    四爺:“今日休息吧,明日爺許你去瞧你額娘。”


    弘暉現下是想要去瞧一瞧自己的額娘的,可又不敢違背阿瑪的話,最終還是點了頭。


    四爺讓他躺下休息,又坐了一會兒,這才出門來。


    “大阿哥身子如何?”


    四爺瞧見門口守著的柳府醫,問道。


    “迴王爺的話,大阿哥身子虛弱,而今又受了了驚嚇,此番有些兇險,不過好在藥來的及時,而今暫時脫離危險了。隻是...”柳府醫緊緊皺巴著的眉頭尚且沒有解開,後麵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來。


    大阿哥胎裏頭弱,說起來能長到這個年歲都是奇跡,往後,他如何敢說呢?


    四爺薄唇微動,終究什麽也沒說,隻道:“好生照顧他,爺又得了一株西域雪蓮,給你送去。”


    柳府醫聽了這話,臉上一喜:“太好了,主子,您尋到西域雪蓮了!大阿哥的藥就剩下三日的了,您這一株,可是解了燃眉之急,配好藥,又能用上兩月了。隻是,兩月後...”


    “爺知曉。”四爺道:“隻管用藥,爺會想辦法,不會斷了的。”


    柳府醫:“是。”


    當下還是忍不住歎氣,大阿哥身子不妥當,要常年用這西域雪蓮續命。那西域雪蓮極其罕見,數十年不見一枚,一株更是價值連城,主子為了這西域雪蓮,不知費了多少的心思,銀子流水一般的用。


    隻是,近幾年即便是有銀子也沒有東西,這本就是生在西域雪山之巔的東西,常人難以尋到,天氣更是難以琢磨,四爺這兩年得到的雪蓮都極其的少,勉強維係。


    而今,眼瞧著大阿哥續命的藥就跟不上了,還好,王爺在這緊要時刻又拿了藥迴來。如此,大阿哥的病情少說也能穩住一段時間了。


    四爺卻是遠遠沒有他說的那般輕鬆,轉頭便去了書房,召集幾個親近的謀士商討了有小半個時辰。得到的消息便是各方都沒有西域雪蓮。


    四爺:“加大籌碼,擴大收購雪蓮的地域。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尋迴來。”


    “是。”身邊主人抱拳應是,四爺緊接著便將人遣了,迴去的路上緊緊皺著的眉頭都沒有解開過。


    “你主子睡了?”


    溫酒門口,四爺瞧著流蘇問。


    流蘇:“迴王爺,主子在大阿哥那兒迴來了之後,便是去幾位小阿哥的暖閣裏頭去了,而今還沒出來呢。”


    四爺聽聞,轉身便是向著暖閣去了。


    暖閣裏頭隻點了一盞微暖的燭火,光亮淡淡,帶著幾分朦朦朧朧的暖意。


    四爺聞著熟悉的幽香,不知不覺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並未直接進去屋子裏頭,倒是先去水盆邊兒上洗了手。


    酒兒定下的規矩,說是不管什麽時候打外邊迴來,一定要洗手,再瞧孩子。


    擦幹了手,四爺掀開簾子進去內室。


    “阿!阿阿!”


    大寶一見自家阿瑪過來了,頓時興奮的伸出小手。


    四爺細細的看過去,見酒兒平躺在那張大床上,身邊躺著的是二寶,娘倆睡得特別的香。


    三寶和四寶儼然已經被他們兩個踢到腳底下去了,不過好像也睡得十分香甜的樣子,甚至四寶還抱著溫酒的小腿。


    隻有大寶一個人醒著,他一直在玩玖兒的頭發,這會兒還捏著一小撮頭發,笑嗬嗬的跟他說話。


    四爺到跟前,將溫酒的頭發從大寶的手裏解救出來,又把大寶抱起來。


    “阿!阿阿!”


    “噓,”四爺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大寶不明所以,也學著阿瑪的樣子“籲”了一聲。


    四爺瞧著他那萌態可掬的樣子,終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到是又和他玩了一會兒。將大寶也給哄睡了之後,便留奶娘在這守著,他抱著溫酒迴去休息。


    溫酒這頭,此時正跟著小錦在空間裏頭忙得熱火朝天,還流浹背。


    “主人你小心一點啊,這藥材珍貴的很,怎麽能放麻袋裏頭呢?”小錦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道。


    溫酒將最後兩株銀色會發光的大雪蓮花拔出來,直接丟在了麻袋裏,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珍貴啥呀,都裝了五個麻袋了,我哪有那麽多盒子裝著東西?”


    小錦錦被她氣得直瞪眼睛:“沒有就去買呀,要裝好盒子裏,封住藥性才行,這可是西域雪蓮,價值連城的啊!”


    溫酒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價值連城?”


    ------題外話------


    寶子們,今天實在困不行了,忙的腰酸背痛,頭昏腦脹,狀態不好了。今天就一章,明天給你們補上更新哈,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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