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們挺般配的。”溫酒迷迷糊糊的念叨了一句。


    說完這話,才忽然間察覺四爺說的話不對勁兒來了。撐開眼皮看他:“爺,怎麽忽然問這個?”


    四爺瞧了她一眼,淡淡的移開了眸子:“沒,不過是隨便一問,你先睡吧。”


    走了兩步腳步,忽然頓住,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


    這一下,倒是將溫酒親的愣住了,下意識的抬頭便見四爺頭上瞧,竟是又在往出冒愛心,溫酒一時也迷惑了起來。


    說來,最近四爺的愛心並沒有之前來的那麽頻繁了。相處時間久,感情也相對穩定,愛心似乎也進入到了一個平緩期。今日這愛心來的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心裏都怪沒底的。


    “別瞧了,不是說眼睛酸脹的厲害嗎?閉上睡會兒。”四爺道。


    溫酒應了一聲,當真閉上眼睛,反正,不是什麽壞事就是了。


    四爺看著溫酒乖乖的樣子,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唇來,傻丫頭啊。”


    她不知道吧,聽到九爺說起福晉時的樣子,她的眸子裏頭都泛著光亮。


    四爺其實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莫名覺著心裏頭不大舒坦。


    其實,酒兒的身份,還有家室,能坐到側福晉的位置,已然是極其好的了。也是目前自己能謀劃的最好的位置了。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還是覺得虧欠了她。


    晃了晃頭,將腦子裏頭的想法丟了出去。四爺抱著人,繼續往清涼閣走。


    恍惚間,他耳朵動了動,腳步猛的頓住,皺著眉頭冷聲嗬斥:“誰在那裏?給爺滾出來。”


    下一秒,淩厲的視線向著路旁邊的花園裏頭掃射過去。


    這話一出,身後的不語即刻飛掠到了跟前去。


    長劍尚且未曾出鞘,下一秒,卻也是愣住了,麵色古怪地抱拳道:“大阿哥?”


    “主子!是大阿哥。”不語迴話。


    溫酒恍惚間迴神,拍了拍四爺的胳膊:“爺,快放我下來。”


    從四爺身上下來了之後,溫酒向旁邊瞧去,遠遠的便見大阿哥小小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身上沾了些泥土,臉上不知怎的,還劃了口子。頭發也帶了幾分淩亂,此刻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他揉了揉眼睛,又抖了一下袍子上的灰塵,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給四爺磕了一個頭:“兒子拜見阿瑪。”


    “見過溫側福晉。”


    四爺皺眉上前去將孩子扶了起來,拍掉他身上的草屑,又解了自己的披風披在了他身上,壓著火氣道:“麵色怎麽這樣不好?是身子不舒坦嗎?你身邊伺候的人呢?”


    弘暉看了一眼麵前的四爺,眼眶再次紅了:“阿瑪……是兒子自己跑出來的,兒子沒有不舒坦。”


    四爺皺眉:“為何跑出來?”


    大阿哥看了一眼麵前的四爺,終是再次跪了下去。


    帶著哭腔道:“阿瑪,求您救救額娘好不好?您救救額娘吧!”


    這邊說著,又是一個頭磕了下去,小小的人兒身上還在顫抖。


    四爺聽他說起烏拉那拉氏,臉色愈發的不好看。


    大阿哥更是不敢大聲說話,隻一個勁兒的一直磕頭。


    他嘴唇發白,人也瞧著也是虛弱的厲害,溫酒皺眉:“爺,要不先去叫府醫吧?也該讓府醫好好瞧一瞧大阿哥的身子。”


    四爺看了一眼溫酒,終是點頭:“去,叫府醫來。”


    這話一出,大阿哥的眸子裏頭立即露出了一些喜意來,又磕頭道:“謝阿瑪!您能讓府醫去看一看額娘嗎?額娘她病了,阿瑪,求求您去看一看額娘好不好?”


    四爺看了一眼麵前神色滿帶期異的兒子,終是又迴頭看了一眼溫酒。


    溫酒一愣,默了默,便道:“爺有事就先忙吧,酒兒這就先迴了。”


    四爺嘴唇微動,終究沒說什麽,道:“路上小心些,爺讓不語送你。”


    溫酒點了點頭:“好。”


    說吧,便是轉身迴清涼閣了。


    “迴去當值吧,前頭就是清涼閣了。”溫酒笑著和不語道。


    不語應了一聲:“是,”抱拳行了一禮,餘光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山楂,見人看都沒看他,失落的垂下眸子,轉身便又迴去複命。


    他前腳一走,後頭流蘇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主子,大阿哥看著像受了些委屈,而今府上的中饋是您在管著的,王爺該不會責怪到咱們頭上來吧?”


    溫酒微微皺起了眉頭:“前院現在管事的是誰?為什麽大阿哥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流蘇道:“從前管著前院的是謝嬤嬤,近日謝嬤嬤一直在咱們院子幫著看顧小阿哥,前麵的事情,便暫且交給了李盡忠和……墨香!”


    說到後頭,流蘇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主子,該不會是墨香又鬧什麽幺蛾子了吧?”


    溫酒:“抓緊遣人去查,還有,再問問大阿哥什麽時候去的靜好堂,多留意一下那頭的動靜。”


    “是。”流蘇應了一聲,匆匆的便忙碌忙去了。


    山楂也忍不住到:“主子,剛剛還不如跟著去瞧上一瞧,這事指不定是福晉鬧出來的幺蛾子,打的不定是個什麽主意呢。王爺向來對主子寵愛幾分,即便是跟著,想來王爺也不會拒絕。”


    這福晉也真是可以,說起來,她從前最是討厭李側福晉拿孩子的說事。還時常和李側福晉陰陽怪氣的說起。而今,她竟也將大阿哥推了出來。


    大阿哥那一張小臉都給劃壞了,福晉可真是舍得。


    “你呀,平日裏辦事,瞧著是個聰慧的,怎麽就在這事上犯糊塗?今日我躲了開去,隻好不壞。”


    這種事情沾上了身,對自己沒什麽好處的。


    瞧見他和烏拉那拉氏感情好,自己心裏不舒坦。瞧見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四爺大體會覺得沒了麵子。怎麽算都不劃算,索性,便是躲了開去,說不定四爺還會心疼自己,也落得個清靜。


    見山楂還有幾分困惑的樣子,溫酒便道:“你啊,嫁人之前還是要多磨練磨練。”


    聽溫酒說起這個來,山楂的臉霎時之間紅透了:“主子咱說正事,你怎麽提起那個混人來了?”


    想起剛剛不語在路上有一個勁兒盯著她瞧的樣子,山楂臉色又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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