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聽了九爺這話,忍不住便露出了些笑意來:“謝過九爺了,隻不過我暫時跟前還是不缺人,我就是一個侍妾,規矩上身邊有兩個伺候便是,而今我在院子裏的人都快裝不下了,可是不好再加人了。九爺放心吧,爺幾乎每日都過來,沒事兒的。”


    溫酒細琢磨了一番九爺的話,心裏頭也留了個心眼兒,叫了宋嬤嬤遣人去福晉側福晉那兒都盯著些。千萬不要在這宴席上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倒也是,”九爺側頭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又道:“那你什麽時候用人,再同小爺說。”


    溫酒也點頭,而後便是道:“好了,我這裏不會有什麽事兒了,諸位爺還是抓緊去前廳入席吧。你們也不好一直在這坐著,瞧瞧,這女眷都沒心思看戲,光瞧你們了。”


    不得不說,這幾位爺本就氣度非凡,容貌也是一定一的好。再加上這麽長時間一直被溫酒這靈泉水喂養著,更是出類拔萃了幾分。


    一眼看過來,清一水的帥哥,目不暇接似的。也不怪夫人,姑娘們動了心思,眼睛時不時的便要瞟過來。


    九爺聞言便是也點了頭:“四哥也惦記你呢,還說讓我們陪你在這坐上一會。瞧著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先去前頭了,你照看好自己啊。”


    溫酒點頭:“好了,快去吧,午間多吃些,有你們愛吃的菜。”


    “哎。”眾人應了一聲,又和上首的康親王妃和恭親王妃一塊兒行了禮,這才轉身出了大廳。


    他們在廳裏的時候,屋子裏頭女眷說話聲音幾乎都聽不見,放在一出門,眾人便是湊在一塊兒咬起耳朵來。


    溫酒察覺到神色不一的視線向著自己打量了來,當下卻也不動聲色,隻坐在康親王妃身邊,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不說話。


    “溫侍妾好生厲害呀,諸位爺進了門,全都找你說話來了。”


    本來剛剛稍稍熱鬧些的大廳,忽然聽到了這麽一句不冷不熱的話,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眾人下意識的向著邊上瞧去,便見三福晉嘴角帶笑的瞧著溫酒。


    “三福晉妙讚了,是四爺有些事兒叮囑奴才,這才讓諸位爺過來指點幾句。”溫酒笑著應聲。心中卻也不由得狐疑了起來,她和這位三福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做什麽忽然之間發難?


    而今三爺和四爺關係極好,三福晉是怎麽想的?竟然在四爺的宴席上找事兒?


    “嗬,你可別謙虛了,誰不知曉你溫室妾及其得寵?


    聽說雍郡王為著你,連福晉和側福晉都罰了呢。”


    三福晉越看溫酒那一張近乎完美的俏臉,便覺得氣兒不打一處來。


    好個小賤人,勾的四爺也就是了,怎麽著,連三爺的魂兒都給勾進去了。


    剛剛三爺跟著諸位爺一塊過來,竟是都沒瞧過自己一眼反而去到溫酒那個小賤人旁邊坐著去了,還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問了溫酒的身子。


    其實至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不就是前兩天他那個什麽芳兒又鬧了肚子疼嗎?


    他可真厲害,能幾日都不理自己,竟然還在外人麵前也給自己沒臉!


    還有九爺幾個,也真是不知道孰輕孰重,自己這個三嫂在這坐著呢,他們可倒好,偏去找那個溫酒說話。


    溫酒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是容貌生的好些,但終究逃不過一個下賤的命,小小侍妾,還指望8她翻天不成?


    說起來,那烏拉那拉氏平日裏跟她們妯娌之間小肚雞腸的,盡是心眼子。占盡了便宜。


    這會兒,被這樣的賤蹄子壓了一頭,連這樣的重要的宴席都沒出來當,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三福晉這話是從何處聽說的?”溫酒微微皺眉,隻一本正經的道:“我們福晉偶感風寒,病來如山倒,福晉又實在怕是過了病氣給大家,刻意和爺迴稟了,說是今日便不露麵了。”


    三福晉聽了這話冷冷的勾了勾唇:“怎麽,福晉得了風寒,側福晉也不能露麵了嗎?”


    見三福晉當真在這個時候發難,身旁的溫姑姑和桂嬤嬤幾個人已然皺起了眉頭,顯然皆是想要上前幫腔了。


    溫酒卻是用眼神製止住了身後眾人,當下隻笑嗬嗬的對著三福晉點了點頭,驚訝道:“三福晉當真是神了,竟是猜對了。”


    三福晉一臉胡疑的看著溫酒,皺著眉頭道:“猜對了什麽?”


    溫酒隻笑說:“福晉染了風寒,側福晉自然過去跟前侍奉,卻不曾想也是病倒了。再加上府上宋格格身子一向柔弱,爺自然是舍不得她太過辛勞。幾位剛進府的格格們又對府上的事物不大了解,恰逢我從前也掌管過近十年的事物,這才讓我出來幫忙照看著些。”


    而後溫酒又瞧了一眼那邊的宋格格:“三福晉若是不信,可以問我府上的宋格格。可萬不好說四爺為著溫酒罰了福晉和側福晉,我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哪有那個本事?


    咱們四爺處事公允,福晉側福晉通事明理,若是聽了您這話,怕是要覺著傷心了。”


    聽了溫酒這麽一通話,周圍諸位夫人這會兒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本來大夥也覺著這四爺而今怕是被這個容貌極佳的世界給迷了去,這才會糊塗的讓這樣的人來招待女眷。


    可聽她這麽一說,不去探究她話裏的真假,倒覺得也是能說得通的。


    到底是四爺府上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這溫酒也是四爺跟前的得力大丫鬟,府上位份高的都病了,她來操辦事宜倒也沒什麽。


    而今瞧她談吐得理,三言兩語竟然化解了三福晉的犀利言語,大夥兒也忍不住點了頭,不愧是管了十年事務的人,當真有幾個能耐的。


    “宋姐姐,您說是不是?”溫酒說話間,便又看向了身旁的宋氏。


    宋氏對上溫柔那一張俏臉,終究應了一聲:“是,溫妹妹說的是,我們這幾個也幫不上忙,此番倒是勞煩妹妹了。”


    這個時候,誰敢說不是啊?


    而今掌管府上的一個桂嬤嬤,一個謝嬤嬤,都是聽著溫酒差遣了。


    這還不算,還有德妃娘娘跟前的溫姑姑,萬歲爺跟前的李公公,再加上四爺跟前的一把手蘇培盛,這溫酒帶著這麽些個人,簡直能將府上的房蓋兒都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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