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


    做夢都想要他們兄弟相互幫扶些,卻怎麽都沒想到,終有一日他們擰成了一根繩子,卻是為了對抗自己,康熙爺一時間也是心情複雜。


    “朕同你們說話了嗎?都上一邊兒去,溫丫頭,你說。”


    康熙爺瞧著這些兒子便糟心,幹脆看向溫酒。


    溫酒上前一步,隻道:“皇上您英明,沒想到您這麽快就知曉了,奴才同您說實話,確實如幾位爺爺所說,奴才是收了銀子的。”


    “你倒是個實在的。”康熙爺聽了溫酒的話,臉色還是好了幾分,倒是有個不糊弄他的。


    又問道:“你就覺著你這餐食這麽值銀子嗎?”


    溫酒笑嗬嗬的迴話說:“說來都是醉仙樓的名菜,奴才隻按照兩成價格算的呢。雖說生意場上不能壞規矩,但咱們全都是自家人,也就是圖個樂子,少收些銀子,酒兒也好算算賬,估算一下收益如何。


    皇上您既然來了,要不也感受一下咱們這兒的氛圍?”


    康熙爺聽著聽著,便覺不對勁兒:“你的意思是...朕也要付銀子?”


    瞧著康熙爺的臉,溫酒其實也是心慌慌的,若不是這位皇上頭上的愛心顏色更深了幾分,她是萬萬不敢放肆了,現下卻隻得笑的開懷的道:“任憑皇上您隨意賞點什麽都好,要是銀子那就更好了。”


    說著,溫酒忽而壓低了聲音說:“皇上,若是您沒帶銀子,奴才給您墊上,就是想沾沾皇上您的福氣,那酒兒以後的生意定是越發紅火。”


    溫酒這話聲音壓的底,隻有近前的人能聽到,可是就她前頭說要銀子的事兒,便是夠大夥兒驚訝的了。


    竟敢跟皇上要銀子,當真是想錢想瘋了?


    康熙爺道是詫異起來了,這溫酒真是個膽子大的,她若是再市儈一些,便是讓人覺得奸猾。


    若是再俏皮一些,免不得有些矯情。


    偏生,她這銀子要的磊落,讓康熙爺討厭不起來。


    溫酒起初其實也沒想要收什麽銀子,見康熙爺頭上愛心顏色更深了些,頓時腦袋一轉,道:“皇上,其實收銀子也是奴才在為下一家店做準備,等到同諸位籌的銀子夠了,奴才這一家店便開起來了,諸位皆是股東。”


    “股東?這是個什麽意思?”下頭三爺好奇的問。


    “就是各位都是東家,銀子占的多就是大東家,銀子占的少就是小東家。諸位每一筆進的賬,奴才這兒都記著呢。”


    說著,打袖口裏麵拿出了一個小冊子,遞上去給皇上看。


    “嘿,這新鮮了。溫酒,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吃著飯,以後還能賺銀子不成?”十四道。


    溫酒:“那是自然的,等咱們這銀子籌夠了,咱們這店便也就開起來。以後的盈利都按各位給銀子的多少來給大家分銀子。隻是提前說好,這盈利銀子是大家分,但是飯店的管理權還是在我身上。”


    “那感情好,啥都不管就拿銀子,那是再好不過了,溫酒,小爺把私房銀子都給你,你看成不成?”


    溫酒笑嗬嗬的點頭:“十四爺信得過,自然是成的。”


    接著,便又將視線轉移到康熙爺身上:“皇上,您覺得可成嗎?咱們就開一家燒烤店。”


    康熙爺將溫酒那小賬本翻了幾頁,心中覺著有些好笑。這個溫丫頭,倒是個厲害的、這裏頭的大帳小帳算的明明白白的。還是有史以來看的最清楚的賬本了。


    一眼瞧過去,小十四他們幾月幾號給了多少銀子,全都在上頭記著呢。


    甚至上頭還有老三摔壞了一個碗,賠了銀子的賬目。


    康熙爺看完了賬本,直接迴頭跟梁九功伸手。


    梁九功瞧著都快傻眼了,今兒個真是開了眼界了,還有這麽個籌錢的法子呢?


    旁人若是沒銀子,誰會想著開店呢?弄了這麽多個東家,梁九公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那麽靠譜。


    本以為皇上會覺得荒誕至極,誰知道,皇上竟也跟著湊熱鬧,當下咽了個口水,立即笑嗬嗬的將拿了定金元寶呈上去。


    康熙爺拿手掂量了一下,又跟梁九功伸手。


    梁九功嚇了一大跳,顫顫巍巍地將皇上日常用的銀袋子給送了過去。


    康熙爺瞧都沒瞧,直接把袋子丟給了溫酒:“喏,算朕一個。”


    康熙爺覺得這事兒新鮮,但看了溫酒這小賬本,卻是莫名對她更有的幾分信心。


    康熙爺自問在識人用人上還有幾分獨到的見解,一如現在的欽天監監正,不就是他微服時候在民間瞧見的江湖郎中麽?


    “皇阿瑪,萬萬不可,這丫頭不過是隨便鬧著玩的,不能收您的銀子。”四爺皺著眉頭道。


    溫酒這會兒也有些懵,又向著康熙爺頭上看去,愛心顏色竟然顏色更紅了幾分。


    一時有些摸不準這老爺子腦子裏頭到底想的是什麽,卻也沒輕舉妄動。


    康熙爺視線在四爺和溫酒身上來迴瞧了兩眼,忽而笑道:“溫丫頭收著吧,虧了也無妨,就當是朕賞你玩的。”


    “就是,虧了也沒事,本來這銀子就是花掉的。”十四爺不甚在意的道。


    其他幾位皇子也不在意這些個小錢,一是都點頭表示讚同。


    四爺總算是鬆口氣,有皇阿瑪這句話,酒兒隨意折騰倒是無妨了。


    康熙爺便也不管他們,自個兒挑挑揀揀拿了些愛吃的東西,坐那兒烤起來了。


    溫酒愣了一瞬之後,即刻將銀袋子給拿了起來,隻笑嗬嗬的說:“這下酒兒可是發財了。皇上都給銀子了呢。”


    康熙爺看了她一眼:“你抱那麽緊做什麽?難不成朕還能要迴去嗎?快坐下吧。”


    懷著他皇家子嗣呢,康熙爺覺著,就算是看孫子的麵上,也不好為難。


    “謝皇上。”溫酒應了一聲。


    康熙爺不甚在意的擺手。


    溫酒卻是當著他的麵鄭重其事的數了康熙爺的銀子,又拿了筆在小冊子上麵記號這比賬。


    “好了,你就別折騰你那點兒銀子了,迴頭莫要做虧了,跑來跟皇阿瑪哭。”


    溫酒聽了四爺的話的話,當下便笑:“爺說的是,若當真是虧了,奴才不止要到皇上跟前哭,還要到您跟前哭呢,希望爺不要嫌棄奴才,還能賞奴才些銀子,讓奴才東山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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