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醫不敢耽擱,即刻跟著溫酒進了屋子裏,藥箱子放下便去給溫酒把脈。


    好一會兒後才道:“姑娘,您的月事多久沒到了?”


    溫酒笑嗬嗬的道:“一月過半了吧。”


    柳府醫再次幫溫酒把脈後,臉上便是帶了幾分喜意:“恭喜姑娘,賀喜姑娘,您已有月餘身孕了。”


    身邊宋嬤嬤即刻道:“府醫,您說的這是真的?”


    柳府醫道:“自然是真的,隻是姑娘月份尚且淺些,胎還未曾坐穩,還需要好生調理。”


    “姑娘,這可太好!”宋嬤嬤眼角都笑出皺紋來了。


    柳府醫瞧著溫酒不甚驚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姑娘,您是之前就曉得有孕了?”


    若非如此,姑娘怎麽會說是身子並未有不舒坦,卻要自己幫她瞧瞧呢?


    溫酒半真半假笑道:“我說懷孕的第一日就知道了,您可相信?”


    柳府醫不置可否:“姑娘可莫要說笑話了。”又道:“若是主子曉得了,必定開懷。”


    前兩日主子還跟他要方子,要那種吃了便能懷孕的方子。


    他自然是沒那個本事的,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東西呢?最後隻得給了主子調養的方子。


    瞧著主子焦灼,柳府醫都莫名緊張起來,姑娘之前便是一直念叨這懷孕,沒想到真的懷了,說起來,還真是和姑娘說懷孕那日的時間差不多。


    乖乖啊,該不會姑娘真的懷孕第一日就知道了?


    不對,不可能,他行醫這麽多年都沒這本事,姑娘才多大的年紀啊?怎麽可能呢?


    最終,柳府醫將這喜事歸結於姑娘有福報,求仁得仁,可不是有福麽?


    “府醫,還是勞煩您將這消息替我保密,且等過些日子胎相穩了再說。”溫酒道。


    “這是自然。”柳府醫即刻道:“老夫一定三緘其口。”月份尚淺,這後院的女子都是不願意往出說的,這事情他懂。


    “府醫,姑娘現在吃食上是不是需要忌口?您和奴才詳細說說?”宋嬤嬤惦記溫酒的身子,便是問道。


    “這是自然。”


    宋嬤嬤接著便是拉著柳府醫說了足足兩刻鍾的話,還拿了紙筆記了了好些東西,這才將人送走了。


    出門的時候,溫酒給他包了一個大紅包。


    也給了府醫一句話:“府醫放心,若是福晉問起,便是將事情往我身上推就是。”


    現下自己懷孕,就說明烏拉那拉氏之前送的那一碗絕子湯沒了用處。


    烏拉那拉氏首當其衝便會去找柳府醫的麻煩。


    “姑娘,奴才謝過您。”柳府醫說不擔心也是假的,隻不過得了溫酒這麽一句,算是放下心來了。


    溫酒送了柳府醫出門後,身邊的奴才們便是全部都跪了下來。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溫酒笑嗬嗬的道:“快些起來吧,每人都有賞,迴頭去山楂那裏領五百文賞錢,隻是現在不易聲張,你們都悄悄的,出了這清涼閣,可一個字都別提。”


    “是,”大夥兒喜氣洋洋的應和著。


    “姑娘可冷嗎?奴才給您填個毯子?”山楂說。


    “姑娘要不去床上躺著吧?”流蘇說。


    “姑娘,奴才剛拿了碗湯麵迴來,您吃些?”小豆子道。


    “對對對,姑娘,您別自己站著,快讓大家扶著吧。”大勺一個勁兒的點頭,愣是不敢到近前去,生怕她粗手粗腳傷了姑娘。


    “你們這就有些過了,我是懷孕,又不是傷了病了,都放鬆些,沒事。”溫酒瞧著大夥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那可是不成的,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宋嬤嬤說。


    “姑娘,您看要不要奴才去前頭等著貝勒爺?”小豆子說。


    溫酒擺手:“不用,貝勒爺出門的時候說晚上來的,就當給他個驚喜。”


    “哈哈,且等貝勒爺過來,我們可是要跪著大喊幾聲,貝勒爺一開心,指不定還能討到賞呢。”大勺道。


    溫酒也笑:“爺可比我有錢,你們加油,指不定能大賺一筆。”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


    “姑娘,姑娘,九爺過來了。”說話間,小碟子跑進來迴話。


    “九爺?”溫酒納悶的念叨了一聲,接著任由她們伺候著披了衣裳,出了門。


    遠遠的,便見九爺和不語兩個一前一後的進了正廳。


    “小四嫂,見你一麵可真難啊。”九爺幽幽歎氣,接著狠狠的瞪了不語一眼。


    不語一本正經的對著溫酒抱拳:“姑娘,奴才奉了貝勒爺的命令,帶著九爺來見您。貝勒爺還有些事情要忙,要等上一會兒才過來。”


    溫酒點頭:“曉得了,快,九爺進來吧。”


    九爺絲毫不客氣,進門就找地方坐了下來,還在桌上撿了個茶碗倒了一盞茶,一飲而盡後,吐了一口氣:“小四嫂,還是你這兒的蜜水好喝些。”


    溫酒狐疑看他:“你該不會連水也想裝一些走吧?”


    九爺頓時笑嘻嘻的瞧過來:“小四嫂若是願意給,我一定抱著。”


    溫酒對著九爺豎了個大拇指,而後迴頭對著大勺說:“咱們茶房也煮了蜜水吧?用罐子給九爺裝迴去些。”


    溫酒近些時日總是會弄一些靈泉水來給身邊這幾個煮蜜水喝,反正也不費什麽事兒。


    如今,的靈泉水濃度與日俱增,長期飲起來,可令人身強體健。她身邊這幾個近些時日蜜水喝的多了些,一個個這氣色都比往日好多了。就連旺財幾個也是毛發油光正亮的。


    “那感情好,謝過小四嫂了!”九爺說著,緊接著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賬本子來,一臉興奮的道:“今日來,是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小四嫂,您看,這是辣條和這些時日的銷量,當真是驚人的要命啊。”


    九爺到現在為止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小四嫂這腦袋是怎麽長的?


    自己按照她的法子,找了十個姑娘家坐著馬車吆喝了兩圈辣條可以試吃。


    而後,第一日試吃五百份,限量賣了一百份。


    第二日繼續給試吃,依舊限量一百份。


    第三日隻有試吃,便是不賣了,想買要預定。


    三日一過,這京中大街小巷就沒有不知道辣條的人了。


    而今,他的飯館每日爆滿,客人多的時候,想擠都擠不進去。


    “小四嫂,現在這辣條供不應求,客人每日都扒在店門口等著買,生意做到這份上,我當真是第一次見!”


    這般說著,他又十分興奮的在懷裏頭掏了掏,接著便將幾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溫酒挑眉,將銀票拿起來數了數:“一千二百兩?”


    九爺搓了搓手:“小四嫂,你別瞧不上這一千二百兩,這僅僅是這十幾天的盈利,還是咱們一直限量賣呢。”


    溫酒眨了眨眼睛:“淨賺多少?”


    九爺道:“一應糧油都算在裏頭,還有油紙,還買了十個奴才,所有的加在一塊,尚且成本不足二百兩。”


    九爺滿臉讚歎,接著便道:“這單單隻是賣辣條得來的,我想,方便麵過段時間我們也能如法炮製,這樣下去,不久之後,怕是我們的店麵能開上多家!小四嫂,好多好多的錢啊!”


    這般說著,九爺激動便想要去抓溫酒的手。


    不語在旁邊長劍一橫,淡淡的道:“九爺,自重。”


    九爺白了不語一眼,接著笑嘻嘻的看著溫酒:“不好意思啊小四嫂,有點開懷過頭了。”


    溫酒說來也是第一次瞧見這樣的九爺,平日這位爺活脫脫的一個蛇蠍美男的模樣,笑起來狡詐如狐,比女孩還要漂亮三分。瞧上去很是不好惹。


    沒想到,他也有激動的手舞足蹈的模樣。


    “我也開懷,九爺厲害,這事若是給旁人,怕是絕不會有九爺這般好。”溫酒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其實她的營銷策略大多都是紙上談兵,具體操作還是九爺,他如今才開始經商沒多久,這樣的執行力,簡直是恐怖。


    被溫酒這麽一誇,九爺倒還有些不好意思來了:“還是小四嫂的吃食好,要不,怎會有這樣的局麵?”


    溫酒便笑:“九爺,現在開始,不管是辣條還是方便麵,我們四六分,我四你六。”


    九爺呆了下,忽然笑開了:“小四嫂,你說真的?”


    溫酒道:“自然是真的。”


    前些日子為了懲罰九爺偷偷將她的方子拿出去賣錢,溫酒愣是逼著九爺和她簽了二八霸王條款,把這孩子鬱悶夠嗆。


    “小四嫂,說話可是算話啊?”九爺摩拳擦掌:“那弟弟可是要大幹一場!必定要將這辣條和方便麵開上幾十家店!保管小四嫂你跟著弟弟吃香的喝辣的!”


    不語:“......”這話聽著怎麽有些不對勁?弟弟和小嫂子說這話合適嗎?


    貝勒爺說一旦九爺逾矩就收拾他,這算不算逾矩?


    沒等不語想清楚呢,便是又聽到溫酒說:“九爺覺著,方便麵和辣條就夠了?”


    九爺神色一頓,挑眉看溫酒:“小四嫂的意思是...?”


    溫酒笑道:“我們還有火鍋,有烤肉,包括炸雞。隻要九爺想,任意一樣都可以成為一家店的主打菜,店麵遍布全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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