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母子,怎麽就能走到那個地步呢?若真是因為小十四,溫酒想,她或許可以嚐試改變一些。


    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四爺的黑化第一階段不也已經被自己給製止了嗎?


    指不定真的能改變。


    這般想著,溫酒便捏了捏四爺的手,隻道:“爺,今日吃麻辣燙好不好?拿個壇子裝起來,等一會兒讓十四爺給德妃娘娘帶去一些。娘娘惦記著爺的身子,咱們也孝敬孝敬她。”


    四爺微微擰眉頭,好一會兒才說:“隨你便是。”


    溫酒聽了就笑:“行,那酒兒去膳房準備?”


    四爺迴神,摸了摸溫酒的頭:“又要辛苦你了。”


    小丫頭跟著他,一天的好日子還沒過上呢。整天跟著他操心。


    皇阿瑪還說,過一段時間要在自己府上設宴。若是用旁人,四爺是信不過的,少不得還是要小丫頭多照看一下。


    這些年,後院的事情四爺也沒少操心。福晉性格不穩,常有紕漏。李氏又是個跋扈的性子。宋氏遇見事情就知道哭。


    近日,將這些雜亂的事情交給小丫頭管著。四爺是體會到了省心的感覺。


    細細想來,已經多日沒有人同拿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來煩擾他了。


    前兩日,蘇培盛還說,這一趟歸途,大夥吃的好了不說,偏生還省下了百兩銀子。


    若穩重妥帖,他這後院也隻有小丫頭一個。


    向小丫頭看去,見她眉眼彎彎,一副不知愁滋味的俊俏模樣。卻怎麽也瞧不出來,還是一把管家的好手。


    “辛苦歸辛苦,但酒兒喜歡。”溫酒笑嗬嗬地說:“諸位爺坐一塊吃飯,瞧著那飯可香了呢。”


    “哎,你這小丫頭說話我愛聽。”三爺笑嗬嗬道。


    “諸位也別瞧我們四爺臉上沒個笑,其實他早早的就吩咐了膳房給諸位也準備吃食。我這就去瞧瞧,讓人抓緊給諸位爺端上來。”溫酒一番話,讓眾人都默默的向著四爺看過去。


    四爺眉頭皺的厲害。


    才不是呢,他真的煩死這幾個兄弟了,真的離他越遠越好!


    可是,見其他幾人一副頗為感動的模樣,四爺到底還是將嘴邊的話憋了迴來。


    想了想,又道:“蘇培盛,你去送她去廚房。”


    “嗻!”蘇培盛即刻應了一聲,自然也明白四爺的意思。必然是怕府上有人不長眼,不聽姑娘的話。


    蘇培盛卻覺得主子這一番確實是想的多了。


    姑娘今日這一仗屬實是打得漂亮之極。她先是在憐花居甩了宋格格一鞭子,而後又在側福晉咄咄逼人之下毫發無傷,反而讓四爺奪了側福晉的掌家之權。


    可謂是,一戰成名。


    估計,府上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她了。


    側福晉是誰呀?那可是連福晉都要禮讓三分的,如今在姑娘手裏,不也是吃了鱉嗎?


    府上的奴才一向見風使舵,又怎會為難姑娘?怕是巴結還來不及呢。


    “四哥,我想小四嫂去廚房…”十爺道


    “我也想去。”九爺道。


    三爺:“能去嗎?那咱們去廚房裏頭聊唄?”


    四爺:“……不能!”


    四爺聲音淡漠:“屋子裏頭備好茶,入座吧。”


    十爺頗有幾分不甘心,遠遠的還對著溫酒的背影喊:“小四嫂,炸雞,炸雞!別忘了。”


    “還有烤肉啊,小四嫂,來兩隻兔腿,還有烤魚!!”九爺補了一嗓子。


    溫酒遠遠的跟兩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笑著走了。


    “姑娘,九爺十爺和您的感情可真好。”蘇培盛滿臉帶笑地說,其實姑娘的身份當不得嫂子的,可這九爺十爺一句一個小四嫂,叫得可親切。


    說是姐弟,怕是也有人信的。


    溫酒聽了也笑著點頭:“二位爺小孩子心性,可愛著呢。”說來這倆人至情至性,當真是可以相交一生的朋友。


    如今他們二人和四爺的關係很是不錯,想來不會和曆史上的九爺十爺那般吧。


    蘇培盛聽著溫酒這話,心肝兒都顫了兩下,那可是九爺十爺呀。


    可愛?


    嗯…估計也就是在姑娘跟前可愛吧。


    那兩位爺加上十四爺,都是宮裏頭的混世魔王,誰見了都是繞著圈的走。


    和可愛這倆字兒,屬實是丁點兒都不沾邊兒吧。


    “公公,今日也是辛苦你跟著我跑了幾趟了。”溫酒笑著說。


    蘇培盛連連擺手:“能幫襯姑娘您一些,是奴才的福氣。往後姑娘有什麽用到奴才的地方,您隻管說就是。”


    說來,從前在蘇培盛眼裏,覺著姑娘是合作夥伴。今日倒是對姑娘有些許改觀了。


    在這後院生存的久了,自個也從來沒拿自個兒的命當迴事兒。


    瞧著姑娘為著小豆子拚命,蘇培盛知道,自己那一刻心是觸動的。


    有那麽一刻鍾,蘇培盛十分慶幸他當初和姑娘交好。


    往後,他也必定和姑娘交好,不為別的,就為著這姑娘這個人。


    “公公有用到我的,也說一聲。”溫酒笑著道。


    說來,蘇培盛即便是不幫自己也是應該的。他是四爺跟前的大太監,後院兒過成什麽樣同他又有什麽關係?總歸大家都要巴結他。


    他卻是幫了自己,且明確的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溫酒瞧著是個粗心的,但她對別人的情感感知特別敏銳。此時此刻,她感受到了蘇培盛的真心。


    話音一落,二人便默契的相視一笑。


    瞧著路上瞧見人煙少了些,蘇培盛忍不住道了句:“姑娘,奴才同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今,您怕是也要為著自個以後著想了。”


    溫酒側頭看過去,便聽蘇培盛道:“姑娘今日雖是鎮住了府上眾人,但到底您的身份上落了下成。


    貝勒爺總有不在府上的時候,眼瞧著年後天暖和些,怕是萬歲爺要南巡,咱們貝勒爺必定是要跟著的。


    貝勒爺一出門,就怕姑娘吃虧。


    如今姑娘正直聖寵,早些懷上小阿哥才是正經。”


    蘇培盛這一番話可謂是推心置腹。就連溫酒都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心裏頭也覺得暖暖的,手下意識地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公公的話我記在心上了。”


    蘇培盛笑道:“皇家最注重的就是子嗣,姑娘一旦有了子嗣,這地位就跟從前不同了。奴才盼著姑娘您早日生個健康的阿哥出來。”


    就說八阿哥的生母良貴人,當年爬上龍床時候,聖上震怒,險些沒將人處置了。


    後來良貴人意外懷上了八阿哥。八阿哥出生之後,早些年那些事兒便漸漸的也都被人遺忘了。萬歲爺如今三不五時的還要去一下良貴人的院子呢。如今也頗為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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