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眾人,楞了好一會兒才迴神。


    “宋姐姐,不知這位是府上哪位姐姐?”尹氏怎麽都沒算到,府上還有這麽個人物。


    本以為側福晉容貌已經盛極,卻沒想到,原是人外有人。


    尹氏有些擔憂,本來側福晉和劉氏容貌最佳。側福晉跋扈,劉氏沒腦子,她想,時間長了,貝勒爺一定會更喜歡來自己的院子。


    可忽然冒出一個這般容貌的盛極的,就是側福晉和劉氏都跟那人差了大截。貝勒爺天天瞧著這樣的人,可那還能想起她來?


    尹氏想起剛剛那女子迴眸一笑的模樣,隻覺心髒漏了一拍。


    “姐姐?”宋氏還沒收迴視線呢,當下冷冷一笑:“那可不是什麽姐姐,那是個侍妾。”


    這般說著,她啐了聲,小聲嘀咕道:“狐媚子,慣會那些個不入流的手段,貝勒爺怎的就瞧不見她的真麵目呢?”


    想起溫酒剛剛的模樣,顯然容貌更盛從前,宋氏很的牙根直癢癢,狐狸精,必定是百般勾引承恩,這才這般好氣色的?


    下意識就向著身邊的烏拉那拉氏看去:“福晉,您瞧瞧那溫酒,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您的麵,她都敢截了貝勒爺去。”


    “就是,”劉氏立即應和:“福晉,這等卑賤之人,也配被四貝勒爺抱著?您才是福晉啊,如今被這般打臉麵,您都不管管嗎?”


    烏拉那拉氏聽了這話,將視線轉移到轉移到劉氏身上,眸色不帶絲毫感情的道:“你覺得,本福晉應該怎麽管?”


    劉氏聽了烏拉那拉氏的話,眼睛一亮,即刻道:“福晉自然應該請四爺去您的院子裏才是。


    四爺剛剛才迴府上,怎能去到一個卑賤侍妾的院子裏?按照規矩,應當去年您的院子才是。福晉也該好好給那個賤婢立一立規矩。”


    想到四爺剛剛主動去抱那女人,劉氏十分不舒坦。


    這兩日福晉明裏暗裏說過,隻要貝勒爺迴來,就讓自個兒最先侍寢。


    如今貝勒爺是迴來了,可怎麽去了那侍妾的院子裏?


    她本以為自己是三人裏頭的頭一份,這兩日沒少給尹氏和鈕祜祿氏臉色瞧。如今竟連一個侍妾都比不過,這臉麵還要是不要了?


    “嗬,”烏拉那拉氏輕笑了一聲,微眯著眸子:“我將四爺請過來,再請四爺去你的院子裏坐一坐,怎麽樣?”


    劉氏忽然聽烏拉那拉氏這般說一愣,也有些察覺不對勁,細細的看了一眼烏拉那拉氏的臉色,見福晉是笑著說,她這才忐忑道:“貝勒爺剛剛迴府,應該陪著福晉才是,妾怎麽好怎麽好意思呢?”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妾在旁邊伺候著就行。”


    聽她這般說,宋氏像是瞧傻子似的瞧了劉氏一眼,下意識的離劉氏是稍微遠了一些。


    這人蠢成這個樣子,竟也能被皇上送到這兒來?


    懂不懂規矩啊?吃醋變罷了,念叨侍妾的不是到無所謂,竟然還敢編排起貝勒爺來了?


    “噗~”李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意味深長的看著福晉說:“福晉您可真是選了一個好幫手啊。”


    而後拿著帕子掩唇而笑,就這種東西,福晉還要抬舉起來分自己的寵?


    真是好笑,就這樣一個腦子,怕是宋氏那個弱雞都能牽著她的鼻子走!


    “蠢貨,”烏拉那拉氏是狠狠的白了一眼劉氏。


    “福晉……”劉氏之前看到的一直都是笑盈盈的福晉,忽然瞧見她這般模樣,嚇了一大跳,呆在原地不知怎麽辦好。


    烏拉那拉氏懶得搭理她,直接轉過頭去。


    身邊的孫嬤嬤對著劉氏身後的丫頭吩咐:“你家格格累了,還不快扶她迴去休息?”


    劉氏一聽,頓時不幹了:“你這惡奴……”


    “住口,”烏拉那拉氏眸色漸冷:“劉氏燒糊塗了,府門口竟敢胡言亂語,堵了嘴送迴去好好將養著,晚上家宴也不用來了。”


    這話一出,劉氏嚇了一跳,即刻想要過來給福晉磕頭。誰知下一秒就被身邊的身旁的奴婢堵了嘴帶走。任由她拚盡全身力氣,卻至始至終也沒發出絲毫聲音。


    烏拉那拉氏撫了撫劉氏剛剛抓過她的袖子,看也沒看她一眼。


    “嘖嘖,”李氏幽幽的歎息道:“好好的一個人,生的標致呢。福晉疼了這麽多天,還送了那麽多東西。誰知道就這麽瘋了,我都替福晉心疼的慌。”


    這邊說著愁眉緊皺的模樣,眸子裏卻帶了幾分笑意向著烏拉那拉氏看去。


    “側福晉自己心疼就是,本福晉隻講規矩,錯了就要罰,病了就要醫。”烏拉那拉氏麵上不顯,寬大袖口裏的拳頭卻緊緊的捏住了。


    她知道這劉氏不聰明,卻不知她蠢成這般模樣。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空有這一張臉皮!


    她才進府幾日?竟然想著管貝勒爺的事兒了?


    貝勒爺要去誰的院子,她這嫡福晉尚且不敢不容置喙一句,什麽時候輪到她來念叨?


    自己若真有那個使喚貝勒爺的能耐,還用得著抬舉她這樣的草包?


    到底也是培養劉氏一些時日,還沒等對陣,就被自個兒給犧牲了,她自然心有不甘。


    可這劉氏實在是太過蠢笨了,尚且在門口,就敢說這拈酸吃醋的話,還敢指責貝勒爺不守規矩。


    全府上下這麽多人在瞧著呢,若是不收拾了她,傳到貝勒爺的耳朵裏,怕是自己也要跟著吃瓜落!


    烏拉那拉氏越想越氣,那個蠢貨剛還讓自個兒給溫酒立規矩?可真是厲害死她了。


    早些時候溫酒剛剛侍奉,那日席間自己不過嗬斥了溫酒一句,貝勒爺直接就把人給領走了。


    再瞧如今,貝勒爺更是心肝寶貝似的抱在懷裏送迴院子去,誰要做打壓溫酒的惡人?


    烏拉那拉氏想,她不止不打壓,她還要放任呢。


    這般想著,又看那笑的春風滿麵的李氏,烏拉那拉氏頓時笑起來:“妹妹,你也要寬心些,貝勒爺從前迴府到底是多關懷妹妹幾分的,如今瞧著,貝勒爺倒是待溫丫頭更好些。你心裏可別不舒坦才是。


    溫丫頭雖然和你有些齟齬,但貝勒爺到底待她不一樣,你擔待些。其實都是自家姐妹,隻要侍奉好了貝勒爺,那就是頂好的。你可不要學那些個愚婦,拈酸吃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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