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臉色鐵青:“四爺說的是什麽話?什麽雪地印記,我不曉得,如今外頭又下起雪來了,四爺說的印記怕是過一會兒就看不成了。


    下官是真的沒有收到那麽多糧食,如今這裏放著的就是米糠,中間又沒人來過。東西都擺在四爺眼前,四爺想要推下官去做替死鬼,下官去就是了。隻是希望四爺看在災民的份上,抓緊想想法子再弄來些糧食,我劉瑜再此謝過四爺了。”


    四爺涼涼的瞧了一眼劉瑜,如今外頭確實下去了雪來,再者這車輪的痕跡到底不能當證據,也沒法子拿給皇阿瑪看。糧草不見了,便是錯處,皇阿瑪是不會聽解釋的。


    “你這老狐狸,打量著玩死不認賬這一套?當真以為我等是黃口小兒,任你愚弄?”四爺聲音冰冷:“查,給爺查!一寸都不要放過,連同他的府上都仔仔細細的找。”


    若真是被運出去了,不可能一粒米都不掉。


    劉瑜不見慌張:“清者自清,任由四爺怎麽查,下官沒做就是沒做過。查過了,還請四爺還下官一個公道。”


    四爺眯眼,這老狐狸當真是有恃無恐?若沒有真憑實據擺出來,他怕是不會認的。


    隻是四爺也想不通,若是劉瑜幹的,他的目的是什麽?若不是他,那誰又有那麽大的本事在眾多守衛的衙門將糧草悄無聲息的運送出去?


    這事兒太過蹊蹺了。


    不多時,不語帶著一隊人馬迴來:“主子,衙門沒有。”


    九爺不信邪,帶著人又去找了一通,依舊一無所獲。


    不言從府尹府邸迴來後,也是搖頭:“隻發現了這麽多的米。”說著,他將那也就夠一頓吃的米袋子呈上來。


    四爺看了眼,皺起眉頭:“黴米?”


    劉瑜神色淡淡:“諸位沒吃過吧?如今這晉陽城,能有些黴米吃都不錯了。”


    “黴米有毒的,你是瘋了?”九爺道。


    劉瑜迴:“有毒也比餓死強,諸位爺該是沒有嚐過挨餓的滋味吧?雖是黴米,多洗幾次,一樣果腹。是災民們求都求不來的。”


    四爺再次仔細打量的一下劉瑜,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這更像是一個局,隻是這布局的人目的幾何,四爺至今還沒猜透。


    溫酒細細的看了好一會袋子,忽而察覺不對勁了:“爺,這袋子不是我們從京城帶過來的!”


    這話一出,眾人下意識的全向這頭看過去。


    溫酒指了指裝著大米的袋子:“您瞧,我們從京城帶過來的麻袋多是用四股繩編織的,因為路途遠,防止斷裂刻意編的緊些,也有些重量。而這裝著米糠的袋子,雖然看著一樣,但是,是用兩股繩編織的,重量相對較輕,並不是我們的。”


    這話一出,眾人即刻迴頭去看袋子。


    “真的不同哇,小四嫂,你厲害啊。”十爺眼睛直放亮光。


    九爺拍了下十爺的大腦門:“這時候你還有閑心拍馬屁!”


    即刻轉頭看向的府尹:“劉瑜,你還不招?”


    劉瑜額頭上已經開始落下汗來了,卻抿著唇一聲不吭。


    四爺:“劉瑜,你說出糧食的下落,爺不會為難你,還可寬大處理。”


    劉瑜嘴唇微動,看了眼四爺,終究什麽都沒說,手上拿了個什麽東西便想要往嘴裏頭塞。


    “他要自盡!”不知誰喊了這麽一聲。


    劉瑜到底是一個文弱書生,又年紀大了,不過三兩下就被治住了,毒藥也被摳出來。


    “主子,這是他手上的東西。”不語呈上來。


    四爺瞧了一眼:“拿給太醫瞧一瞧是什麽東西。”


    劉瑜被奪去了藥,整個人有些呆滯。


    四爺眯著眼睛:“把他下巴卸了,看著點兒,別讓他死了。”


    “他可有家眷?”三爺問道。


    邊上留著兩撇胡子的府丞即刻迴話:“沒...沒有,大人如今孑然一身。”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訝起來了。


    “這一把年紀還未娶妻?”九爺問道:“他看上去年近花甲了吧?”


    府丞迴到:“大人他曾有一發妻,早喪,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他也未再娶。


    這麽多年,大人一直為了晉陽城操勞,從未想過他自己。他今年方才四十有七,還未到知天命,卻操勞的鬢發皆白。他真的是好官,求四貝勒您高抬貴手。“


    “滿口胡言!”九爺臉色不好看:“當真是為民的好官,為何他偷梁換柱?”


    “就是,好官他會偷糧食?”三爺惡狠狠地瞪了那府丞:“你們這些個蛀蟲,還說這城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可街上那些個平民為何穿衣利落?災害這般嚴重,那些真正的災民又去了那裏?從你們嘴裏麵說出來的,就沒一句實話。”


    府丞聽了,當下磕頭:“大人真的是個好官啊!真的...”


    四爺凝神看他:“爺並非不給他機會,糧食放在什麽地方了?你隻要說出來,或許你家大人還有命。”


    府丞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去看向劉瑜,接著,倒是閉嘴不言語了。


    四爺眯眼:“把兩人分開關押。”


    接著,又對著九爺招手,同九爺耳語一番。


    九爺一愣,倒是抱拳應了一聲,帶著人便出了門。


    三爺抓耳撓腮:“老四,你們說什麽了?啥是爺不能聽的?”


    四爺道:“三哥,不過是讓九弟去審人。”


    三爺翻白眼:“審人有啥不能聽的?”


    四爺隻笑:“汙穢的,不得進耳。三哥好生歇歇吧,如今天色晚了。明兒個天亮,煩請三哥帶人去膳堂盯著些。莫要出了事兒才好。”


    迴頭又看十爺:“十弟,明日帶人出去追糧食的下落。”


    十爺即刻抱拳:“是!”


    晚間,用了膳食,溫酒卻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爺,你說糧食會被藏在什麽地方呢?他們晚上又都去幹什麽了?該不會府尹帶著眾人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吧?”


    晉陽的雪災嚴重,但是她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屍體。房屋坍塌嚴重,還有些屋子門前的雪已經清理了,但是也瞧不見人,這人都去了哪裏呢?


    四爺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忽然揉了揉溫酒的腦袋:“你還真是個小機靈。”


    即刻迴頭吩咐:“不言,去外頭將消息散播出去,便說是劉瑜監守自盜中飽私囊,性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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