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朱城也沒有同他的妻子白首偕老,隻是他的這一份深情卻廣為流傳。


    男子皆覺得這簪子頗為不吉利,女子卻對這個簪子趨之若鶩。試問,有哪個女子不想要心上人如同朱城一般深情?


    聽聞前朝的一位寵妃,便是愛簪如癡,終極一生都在尋找此枚白發簪,卻終究未果。


    這白發簪就像隨同朱城一同沉睡,再也沒有現世過。


    估計世人怎麽也想不到,這隻簪子落到了他們家主子手裏,被主子送給了身邊的溫姑娘。


    蘇培盛在四爺的私庫裏麵裏麵瞧見這簪子的名字的時候,足足愣了有一刻鍾才迴了神。


    他其實也懷疑過這東西可能是假的,可是他們家主子會有假的東西嗎?


    自小,蘇培盛便是同四爺一起長大,可近幾年,蘇培盛隻覺得主子庫房裏的東西越來越弄不明白了。


    明明主子哪兒都沒去,偏偏庫房裏麵時常會冒出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東西。


    記得大前年鬧災荒,直郡王那夥人發難主子,在城外以主子的名義私設立粥棚,引的難民紛紛前往,一日更比一日人多。


    偏偏做了幾天之後撒手而去,難民沒有吃的便開始鬧事,偏偏他們有沒有錢糧。


    正是一群幕僚犯愁的時候,就見他家主子進到庫房裏麵轉了一圈兒,拎了一個黑黢黢的珠子,說是叫什麽萬年沉香珠,賣了就有錢了。


    蘇培盛當時是不信的,可緊接著不出兩日,主子就帶了二十萬輛銀票迴來了,危機也就迎刃而解。


    有時候,蘇培盛真的好想問問他家主子,那些個好東西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可惜,他不敢。


    所以,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姑娘把那簪子當做尋常的簪子待在頭上,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摔了才好。


    溫酒這會兒也沒什麽精力去想頭上的發簪,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侍寢的事兒。


    吃東西吃的晚了些,她有弄了些小點心給四爺吃,成功的將四爺給留下了。


    可是,看著已經梳洗好,在床上靠著看書的四爺,溫酒莫名開始打退堂鼓了。


    上一次侍寢還曆曆在目,雖然四爺的容貌不差,可是溫酒卻沒有一點也沒體會到人家說的什麽魚水之歡。


    【上啊,主人,你是最棒的!睡一次一顆花種,七天的命啊!】


    溫酒提著小錦就將它塞迴空間裏頭,如今她已經能夠清楚的掌控空間開關,若是自己拒絕溝通,小錦想出來也出不來,不過,那個係統,她還是沒法控製的。


    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好一堆的心理建設,溫酒才磨磨蹭蹭的進了屋子。


    四爺見她,便將手上書放下了。


    “過來。”


    溫酒硬著頭皮走過去,一咬牙,直接坐在了四爺身上。


    來吧,就當又被蚊子咬一口。


    四爺眸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低頭看去,隻見懷中的女子黑絲猶如瀑布般傾斜下來,睫毛輕顫,嬌嬌怯怯,美不勝收。


    四爺伸手,摸了摸她黝黑濃密的頭發,順著發絲在她白嫩的臉頰上忽而掐了一把,眸色黝黑的呢喃:“小東西,總是這樣迫不及待的想睡爺。”


    清冷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酒猛地睜開眼睛。


    “罷了,爺今日如你的願。”


    溫酒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秒嘴邊被人堵住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兒,當她沒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嗎?


    口是心非的男人!


    不過這些想法也很快就被侵占了,溫酒。迷迷糊糊中倒是想起一道菜,便是拍黃瓜。


    若是四爺去做這道菜,那黃瓜外表許是沒有損傷,內裏定是被他拍的分筋錯骨。


    虛空中,她想要抓住什麽來保持平衡,可惜身若浮萍,搖搖晃晃無所依,最終隻能緊緊的攀住那始作俑者。


    “再顛下去,真的就壞了…”


    這是溫酒尚且還有意識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終究被某人吞入了腹中,留下的隻是支離破碎的咿咿呀呀。


    次日一早。


    小喜子急得直轉圈兒:“蘇爺爺,咱們要不要再去叫主子一次啊,瞧這時辰不早了呀。”


    剛才去叫了主子,愣是被罵了迴來,眼瞧著再晚些就來不及用早膳了,小喜子急得抓耳撓腮。


    蘇培盛老神在在的閉著眼睛瞟了一眼昨兒個半夜新搬過來的西洋鍾。


    “等上兩刻鍾再去叫吧。”


    蘇培盛遠遠沒有他麵上表現的平靜,按說,哪怕是福晉侍寢,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刻鍾。


    昨個晚上,哎呦…怕是有好幾個三刻鍾,光叫了水就叫了三次。


    他可是數著時辰呢,主子睡下的時候已經子時過半了,如今這個時辰,能起才怪了呢,今兒個這早膳怕是用不上了。


    約莫又過了兩刻鍾,蘇培盛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到內室。屏風外頭,他輕聲道:“主子,時辰到了,再不起怕是真晚了。”


    裏頭依舊沒個動靜,蘇培盛又瞧了一眼時間道了一句:“主子,真的到時辰了。”


    “爺知道了。”


    四爺迴了一聲,卻沒動。


    他瞧了一眼軟趴趴靠在他懷裏睡的理所應當的溫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將胳膊抽迴來。


    方才動了一下,她眉頭便輕輕地擰著,那一雙抓著自己衣裳的小手更緊了幾分。


    這情形還是四爺第一次遇見,從前旁人侍寢,誰不是各睡各的被窩?且旁人生怕他有一丁點的不舒坦,更別提枕著他的胳膊睡上一晚了。如今他整個手臂都麻了。


    說來也是稀奇,四爺竟不覺得一絲厭惡,甚至頗有幾分不想起來。


    仔細的去看溫酒的臉,瞧著瞧著,便伸手在她白嫩的小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察覺自己做了什麽之後,四爺臉色一僵。


    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確實是容色生得極美,且美的帶著野性,令他食髓知味。


    如今這般乖巧的模樣倒還真是難得,屬實是比她清醒的時候討喜多了。


    四爺到現在後背還有些疼的慌,撿起那一雙白嫩的小手,仔細去瞧,這指甲留的也並不長,怎的抓人來這般的厲害?


    四爺頗為咬牙切齒,小東西渾身是刺,晚上迴來的時候,一定要把她這些個爪子全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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