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想笑,實在是笑不出來。


    按理說,四爺留宿,她正好可以趁機睡了他。


    可是,伴隨這來的,是明兒個一早要見到的大夫。


    那是大夫嗎?


    那分明就是閻王。


    溫酒木這一張臉:“閻王...額,柳大夫您辛苦了,先迴吧,明兒個一早勞煩您再過來一趟。”


    才送走柳大夫,另外兩人就嘰嘰喳喳的起來。


    山楂:“姐姐,太好了,主子真的留宿了!”以後有好日子了!


    蘇陪盛:“妹妹,太好了,主子真的留宿了!”不用挨罰了!


    溫酒:“......”


    害,說多了都是淚。


    “說個話怎麽這麽久?”屋子裏頭四爺不耐煩了:“茶呢?抓緊給爺端一盞。”


    溫酒還沒來得及說話,山楂先是喜氣洋洋的迴:“主子,您可要用上一盞梅花茶?姑娘今兒個特意采了梅花,用些雪水衝泡好了,最是潤喉甘醇,您可要嚐嚐姑娘的手藝?”說完還跟溫酒使了個眼色。


    四爺看了眼呆呆的溫酒,擺了擺手:“端吧。”


    清涼閣再次迎來了史上最熱鬧的一天。


    小太監們一個接著一個往這頭走,有拿著擺件的,還有帶著衣物被褥的,也有提著熱水的,不一會,就把這冰冰涼涼的地方給布置的像模像樣的。


    拖了四爺的福,溫酒也是舒舒坦坦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她坐在鏡子前頭擦頭發,自己的盛世美顏都來不及欣賞了,滿腦子都是到底要怎麽破解現在的局。


    麵前兩條死路。


    一是睡了四爺活命,然後第二天大夫給她把脈,確認她沒病,再被四爺掐死。


    二麽,就是不睡四爺,偷偷逃跑,然後,因為沒幫原主完成願望,三日後死的透透的...


    “姐姐,你選個簪子,看看帶那一隻去見四爺?”山楂還興致勃勃地拿了首飾過來給她。


    溫酒懶洋洋的說:“選什麽選,小孩子才做選擇,把所有值錢的都給我戴頭上。”


    說完這話,溫酒愣了一下。


    是哇,小孩子才做選擇!選什麽選,她全要!


    接著,抱著山楂親了一口。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


    接著,摩拳擦掌的奔著寢室去。


    留下身後山楂懵懵的,她怎麽機靈了啊?


    正殿裏頭,四爺頗為愜意的在喝著梅花茶,手上拿著一本書,看的極其認真。


    旁邊的蘇培盛還拿著扇子幫他扇風,看到溫酒之後,滿臉喜氣洋洋地使眼色。


    溫酒詫異的皺眉,這啥情況?


    清涼閣本來就夠冷的了,幹啥還要扇扇子?


    果真是…少年火力旺嗎?


    溫酒小跑著走過去,接過蘇培盛手裏的扇子說:“出去歇著吧,有我伺候爺就行了。”


    蘇培盛瞧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主子沒搭理他,便十分有眼力的退出了門。


    溫酒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四爺扇著,又親手拿了塊點心奉上去:“爺,你還要看書多久啊?”


    四爺眼睛都沒有從書上挪走:“沒看見爺在處理公務嗎?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溫酒臉上的笑意愈發的燦爛,拿起扇子猛勁的扇:“知道的,知道的,酒兒絕對不打擾爺,爺有什麽吩咐就說,酒兒現在就去辦。”


    四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裏頗為煩躁,不知怎麽了,今天覺得格外燥熱。


    尤其是,一不小心就能看見那一截雪白皓腕,以及寬鬆中衣下若隱若現的溝壑。


    又端了梅花茶喝了一口,四爺皺著眉頭指了指那邊的臉盆:“去,把你的寢衣放盆子裏麵浸透。”


    溫酒愣愣的眨眼睛:“啊?”


    四爺皺眉:“聽不懂?”


    “聽得懂,聽得懂。”


    溫酒即刻跑過去,按照他說的把衣服浸到水裏,忍不住嘀咕:“這位爺喜歡什麽濕身,誘惑?”


    下意識的又迴頭看了四爺一眼,心說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長得還挺正氣凜然的,年歲看上去比她應該還小些,這性格麽…嘖嘖…一言難盡。


    其實四爺容貌並非一眼看過去極其張揚的那種俊朗。


    但他五官線條流暢極了,比例也堪稱完美。


    濃濃的眉,高高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唇,不帶絲毫秀氣,是北方男子獨有的粗獷野性的俊朗。


    並且他個子極高,站在一塊溫酒隻及他胸膛。


    平心而論,倒還真的是溫酒喜歡的那款。


    隻可惜,脾氣忒狗,還是男權社會高端存在,真真惹不起。


    四爺被她有意無意的眼神看得直皺眉頭,喉結動了動,索性直接去到床邊坐下:“過來。”


    溫酒控製不住的有幾分心慌,若是平時,臉皮厚的這一點她就沒輸過。


    可是爬床,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


    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溫酒晃了晃手上的衣服:“爺,那這衣服...”


    四爺:“穿上吧。”


    溫酒:“......”


    果然男人都是色胚。


    這狗男人也沒什麽例外的!


    算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來吧,就當被咬一口。


    一口就能活命了!


    “喂!”四爺忽然緊皺眉頭:“你幹什麽?”


    溫酒看了看自己:“怎麽了?”


    不是你說讓我穿上的嗎?


    四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爺說讓你穿,沒讓你脫!”


    溫酒:“......啊?“


    四喉結微動,別過了臉去,硬邦邦的說:“你就不會穿上兩層嗎?”


    溫酒一腦門的問號把兩層全穿上,正想要換褲子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暴喝。


    “行了!”


    四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餘光瞟了一眼白嫩嫩的腳丫,眸色幽深:“過來躺床上。”


    溫酒看了一眼,濕淋淋的自己:“就…這樣躺?”


    四爺:“對,就這樣躺!”


    溫酒:“……”


    得了,咬咬牙,她踢了鞋子便直接跑到床上去躺了下來。


    好在今兒個清涼閣裏麵足足放了好幾盆的炭火,屋子裏麵暖意融融的。


    被子底下似乎也鋪了毛毯,這樣躺上去也並不覺得冷。


    在床上攤平,溫酒閉上眼睛。


    來吧,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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