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夏赳、周四喜三人腦袋僵硬地轉過去看了看吳好雨,又僵硬地轉迴來,看著幼蕖笑盈盈的臉龐,見她沒有否認的意思,都深深吸了一口氣。


    傳說中的八派合練啊!


    青空界道門的八大門派,參加合練的都將是道門的中堅力量,每一個名字都將是耀眼的星辰,有的現在已經就是。


    西北好多人都在談論此事,猜他們何時來、何時去,路過何處,所為何事。影影綽綽的痕跡偶一現世,就是許多紛紛揚揚的話題。


    偶爾見過他們身影的人都能激動得拿這談資下好幾頓酒。


    甚至沒見過的,也硬要說自己某日遇上卓爾不凡的幾人,肯定是八派合練的名門弟子,那種與有榮焉的神采,好像自己就在隊伍裏一般。


    一時間,西北幾州到處都有八派合練隊伍的傳聞。


    沒想到,自己兄弟四人有幸搭上了一迴邊!


    周四喜激動得嘴巴都哆嗦了,眼紅地瞅著吳好雨手裏的芥子囊,那隻破破爛爛的芥子囊此刻自帶光芒,那可是上清山的仙子開過光的呢!


    “沒想到李師妹參加八派合練的經曆如此豐富有趣!真是令人向往!”蕭雲軔笑道,總算迴複了點穩重模樣。


    幼蕖含笑迴謝:


    “蕭師兄與梁溪師姐也將有八派合練的機會,以二位的身手底蘊,屆時定會更加豐富有趣!”


    胡威等四人看了看蕭雲軔,又看著幼蕖,遲疑地不知該如何見禮。


    見麵後他們與幼蕖都說了好一通話了,竟然將那位青年丟在一邊,著實失禮。可是,以他們的身份,實在不好意思冒然見禮,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折節下交?看書喇


    聽李仙姑的語氣,這青年還是她的師兄,地位應該更高。


    觀其氣度儼然、一身光彩,宛若雲端的神仙一般,這麽一對比,他們四人是就泥裏打滾的雞豚狗彘,若是尋常路上遇見,這種人物隻怕一眼都不會給他們。


    幼蕖一眼瞥見胡威等畏縮又躊躇的臉色,心裏一頓,暗罵自己疏忽,笑意盈盈地先怪責了自己一句:


    “我是見到故人,忍不住話多了,竟然忘了向蕭師兄你引見。蕭師兄,這四位人稱‘蒙山四友’,是我與祁師兄、真海師父他們在西北曆練途中結識。他們最近在清平寺落腳,是我特意請他們來幫忙的。”


    蕭雲軔很給麵子,主動一抱拳:


    “在下蕭雲軔!久仰‘蒙山四友’大名,李師妹提起你們亦是讚不絕口。今日有幸得見,四位器宇軒昂,真是好人才!”


    這話聽得胡威四人齊齊臉紅,還“久仰大名”!什麽“器宇軒昂”,什麽“好人才”,若是其他同道這般說,他們還能厚顏信幾分。


    可這話是從眼前這位上清山高足口中說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將那些漂亮話安在自己頭上。


    雖然不過是場麵上的客氣話,可是人家給了明顯的善意和尊重,他們滿心感激,趕緊一齊抱拳躬腰:….“不敢當!不敢當!胡威、吳好雨、夏赳、周四喜,見過蕭仙長!”


    蕭雲軔擺擺手:


    “什麽仙長?都是同道,喊我名字就行了,再不行,喊一聲蕭道友亦可!”


    胡威訕笑,這句話他可不敢真的接下。


    幼蕖知道胡威四人心裏惶恐,她笑笑,道:


    “你們和蕭師兄都築基後期,就跟著我喊一聲蕭師兄好了。”


    胡威四人這才戰戰兢兢地喊了聲:


    “蕭,蕭師兄!”


    見蕭雲軔笑著點頭,四人的心才放了下來。


    夏赳呐呐地輕聲道:


    “那,我們喊您那個,李、李……”


    既然喊蕭雲軔為“師兄”,那“李仙姑”也不合適了。


    這小姑娘,“師姐”他們喊不出口,“師妹”麽,膽子又虛了些。


    幼蕖很隨意:


    “你們修為比我高,年歲大比我大,本該我也喊一聲師兄。幾位喊我一聲‘李師妹’即可。用不著客氣。”


    胡威四人見她真個隨和,遂也壯著膽子“嘿嘿”了兩下,稱唿起了“李師妹”,當然態度仍然恭恭敬敬。


    幼蕖幼蕖大致將此地情況分說了一番,又指派了他們各自的任務。


    蒙山四友聽得義憤填膺,又拍著胸脯表示,定將善後事宜處置得妥妥當當。


    吳好雨有水係靈根,便負責每十日一次的布雲施雨,直待山林恢複、水位複原、農田滿綠,同時還要留意河岸牢固。


    夏赳做事周全些,還讀過幾年書,周四喜又機靈,他們便負責訪查這一帶風土人情,負責破除陋習、匡扶風氣。


    都是細水長流的功夫,急切不得。


    胡威如今做事穩當得多了,便由他出麵與當地道觀聯係溝通——旱魃之禍便是當地道觀輾轉稟報上去,最後傳到上清山的。


    蕭雲軔聽著不住點頭,當他聽到幼蕖給胡威派下的任務時,突然插話道:


    “胡威?哎,你莫不是和白登州胡家有什麽關聯?”


    胡威一怔,趕緊解釋:


    “不不不!小的,嗐,我雖然也姓胡,卻是與白登州胡家沒什麽相幹的。何況他們是魔門一脈,我修的可是正宗道門功法。不相幹,不相幹!”


    蕭雲軔很隨意地笑笑:


    “我就是這麽一問,又不是說你們有關係。便是有關係也不打緊,他們修魔,你修道,走的是兩條路,棄暗投明也是常有的!


    “我問隻是因為你這個‘胡’頗為有名,豈止是西北的胡家,東ez也有個了不得的胡家呢!對修煉者而言,這可是個大姓!


    “既然你說你不是白登州的出身,那,你和東ez的老胡家可有親緣關係?那可是個根深葉茂的大家族呢!許多旁枝分在外頭。我看胡兄弟你器宇不凡,心猜你莫不是老胡家的子弟。”


    幼蕖再愚鈍,也聽出了蕭雲軔話語裏暗暗的試探之意。


    世上同性者甚多,許多人都是巴不得要攀上一根強有力的枝條,所謂“五百年前是一家”,同性之人,隻要你想,往往就能攀上關係。


    特別是不知內情的外人麵前,硬說自己和某名門望族有些同宗的情分,為的是自抬身價,好叫人家高看自己一眼。


    就是不知道胡威如何迴答了。若他虛榮心盛,隻怕就要順勢攀上去,蕭雲軔就真的要小瞧他們了。


    胡威摸摸腦袋,“哼哈”了兩聲,訕訕一笑道:看書溂


    “蕭師兄抬舉了。在下雖然也姓胡,卻與東ez胡家沒一丁點的關係。我是跟我娘姓,我娘從前是一家姓胡的大戶人家的婢女,隨的主人姓。她幾歲就被賣了,原先姓什麽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蕭雲軔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胡威雖然看似有些世故滑溜,可為人倒也實誠,並不避諱自己的出身,明明知道胡家是大族,也沒順著杆子攀附。


    聽了胡威這段話,他神色又柔和親切了許多:


    “是我冒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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