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忘憂草驚喜的抬起了頭,到底還是個孩子,一聽有生意做,立即就高興起來了。


    “嗯。”我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桶花多少錢,我全買了吧。”


    忘憂草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我說道:“買花可以,但是你要是想趁機想要我做別的,你想都不要想。”


    我笑著說道:“不會做別的的,就是想買你的花。”


    “那,那這桶花一千塊,不,一千兩百塊。”


    “哦。”我隨意的應了一聲,點出一千塊交到了忘憂草的手裏。


    忘憂草接過了錢,高興的說道:“謝謝劉老板,你真是個大好人。”


    我微微一笑,難道我會告訴她,隻有我站在她麵前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像個男人,我出這一千塊隻不過是想獲得片刻的男人尊嚴而已。


    至於其他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上有類似於以前孟潔身上的那種單純吧,我很懷念那種單純,可惜,現在的孟潔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忘憂草,能陪我說會話嗎?”


    “不行,剛才說了,不帶任何附加條件,再說了,我還有事呢,我男朋友在廣場那邊賣花呢,我得去幫他。”


    “那你能給我唱首歌嗎?就上次你唱的那首周華健的忘憂草。”


    “不行,要聽你自己去網上下載啊”


    “那你現在真不在那邊上班了啊?”


    “廢話,掙錢一定要用那種方式嗎?那個錢我掙得一點都不開心,好了不說了,我走了,88.”


    忘憂草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卑微的女孩了,她青春洋溢,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背影之上,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天使。


    和忘憂草簡單的聊了兩句,我的心情居然又好起來了,看來她可真是一棵忘憂草啊。


    看著我麵前的一大桶玫瑰,我苦笑了起來,多好的玫瑰花吧,還是把它們送給天下的有情人吧,至於孟潔,算了,她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送她玫瑰還不如送她鑽戒呢。


    我在公園的另一邊找到了忘憂草,她正蹲在一個帶眼鏡的男生旁邊用力的叫賣著,看到這男生我就想起念書時候的自己。


    我提著花走向了他們,忘憂草明顯的緊張起來,我知道她是怕我說破她以前在在水一方上班的事情。


    我和藹的朝著她笑了笑,蹲在那男生身邊,對他說:“兄弟,今天情人節,我這買了一桶花,剛才給我老婆打電話,她說不需要,不如送給你們吧,你可以送給你女朋友,也能拿來賣錢。”


    那個男生抬起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就是剛才買了忘憂草花的大老板啊,可真有錢啊,花了一千塊,轉眼又給我送迴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兄弟,別多心,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想花點錢順順氣,現在氣是順了,可這花我沒辦法處理,扔了也太可惜了。”


    “嗬嗬,好,花留下,錢你拿走。”那男生幹脆利落的點出了一千塊塞到了我的手裏,忘憂草想阻難叫他瞪一眼就不說話了。


    我愣住了,眯著眼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男生,他年輕氣盛,不知人間艱辛,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裝進自己口袋的錢送了迴去。


    我很佩服他,真的,我不知道五年或者十年以後他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是至少在此刻,我看到的是一個有骨氣的男子漢,跟我當年一模一樣。


    我輕聲對他說道:“兄弟,真夠爺們。”


    我離開了,在經過一座小橋的時候,隨手把那一千塊扔了出去,鈔票在風中狂舞,飄的到處都是,落在水裏,落在草叢裏,落在別人的頭上。


    有的人在撿錢,有的人在拍照,有的在朝著我指指點點。


    我都沒有理會,大踏步的離開了公園,我得直麵自己和孟潔的問題,我得和她好好談一談。


    但是當我趕到店裏的時候,孟潔不在店裏,我問小高,孟潔去哪裏了?


    小高說,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我又開始給孟潔打電話,但是孟潔的電話關機了。


    失望,鬱悶,驚疑,我狠狠的踢了一腳店裏的沙發,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店門。


    我坐在汽車裏開始定位孟潔的手機,很快,我定位到了孟潔的坐標,是在佐敦大酒店。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裏是井重下榻的酒店。


    我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酒店的門外。


    然後我從車廂裏抽出了一隻棒球棍,自從上次我被阿豪打進醫院差點自殺以後,我就買了這東西,一來是為了防備高軍那夥人,二來也是為了找井重報仇。


    我發過誓,他要再纏孟潔,我就活活打死他。


    我提著棍子闖進了酒店的大廳,保安還沒來得及攔我,我就衝上了三樓。


    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308,井重在這裏的套房是租了好幾年的,我絕對不會找錯地的。


    砰的一聲,大門被我踹開了,我提著棍子大喊道:“井重,你這個王八蛋,你給勞資滾出來。”


    阿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我攔在了客廳裏,我眼瞅著裏邊一間半掩著的房門,我知道,井重肯定就呆在那個房間裏。


    因為有阿豪的地方,必有井重。


    “劉奉先,把你手裏的棍子放下。”阿豪淡定的對我說道。


    “放你妹!”我大吼一聲,衝了過去,舉起棍子照著阿豪的腦袋就敲。


    阿豪的身子輕輕一側,輕而易舉的避過了我的一擊。


    而我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撲倒在地上。


    阿豪對我輕蔑的笑了笑,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艸”,我罵了一聲,把手裏的棍子朝阿豪的臉上甩了過去。


    阿豪急著用手阻擋,我卻抓起桌上的花瓶朝他腦袋扔了過去。


    咣當一聲,花瓶在阿豪的頭上變成了碎片,阿豪搖晃了兩下,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我趕緊衝進了裏邊的房間,房間裏床鋪淩亂,用手摸上去還有餘熱,床下胡亂的扔著一條女式內褲,桌子上有一個黑色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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