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過幾分鍾,他傻眼了。【[景汪]聽了[零喵]描述的靈異事件,將信將疑,但是他對摯友有著無條件的關心】【[景汪]想:如果真存在這樣一個欺負zero的鬼魂,希望它立刻消失,離我們越遠越好……如果沒有,那zero早日康複(。)】【[景汪]好感度-100】【[景汪]當前好感度-100】【[景汪]離家出走了】【你失去了[景汪],但請不要灰心,相信緣分天定,你們有朝一日還會相遇!】北條夏樹:“?”等等、等等。不是……他才抽到景汪不到半小時啊!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了嗎?!係統那冷冰冰的嘲諷還在繼續:【連續兩隻小動物離家出走,恭喜您獲得成就[梅開二度招貓逗狗討人嫌我是專業的]】北條夏樹:“…………”好,血壓高了。景汪的小狗簡筆畫圖標轉灰,卡麵變成景汪背對著他飛奔而去,也蓋上了“離家出走”的章。很好。北條夏樹冷靜地打開了【小池塘】,準備把攢著的幾十次抽卡機會用完,假如能再遇到零喵,他絕不會客氣。如果這倒黴貓求職的時候進了他的青蛙組織,他一定要把零喵安排去工廠擰螺絲、去種植園摘香蕉、去炸雞店做炸雞,總之要沒日沒夜地狠狠壓榨……突然冒出來的資本家想法,阻斷了他畫卡麵的動作是了,【模擬經營】會不會和【養成】有關呢?北條夏樹感覺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麽,立刻開始翻看朗姆呱上報的匯總名單。遊戲內部沒有檢索軟件,他飛速地一頁頁翻過去,沒過多久,在倒數第三頁找到了熟悉的名字【琴蛙】沒錯!琴蛙它,加入青蛙組織了!就像替身使者之間會相互吸引,青蛙之間大概也有這種難以形容的引力和默契吧!【恭喜您完成[琴蛙的秘密]】【獎勵:三葉草*1000、斯托卡*5】【斯托卡使用權限已解鎖】不過北條夏樹有點愁,琴蛙如此厭學,甚至厭煩到一邊在家上課一邊出門打工他自認為沒短過他任何東西,琴蛙想加入組織,應該隻是為了逃避上學,想混社會(…)了。那麽,他是不是不該強迫琴蛙學習呢?答案是否定的。講真的,一隻小青蛙,真的有什麽選擇餘地嗎?起碼得把高中課程念完!高中肄業出去工作想都不要想!北條夏樹自認為擔起掃盲大任,點下斯托卡,準備看看這小呱在幹什麽。如果琴蛙因為進組織被壓榨而重新認識到了上學的好,其實也不錯,叛逆的小呱呱必須接受來自生活的毒打。然而,畫麵切換後,他看見琴蛙對麵站著一隻熟悉的青蛙。光禿禿的腦門,兔子似的大板牙是他那可靠的二把手,朗姆呱。【朗姆呱】:你做得很好,酬金匯到你的賬上了……對了,你用的是什麽槍?【琴蛙】:伯.萊塔【朗姆呱】:給我看看?【琴蛙】冷冷地迴絕:不北條夏樹滿意了,不錯,看來琴蛙對所有人都是這副‘使用暴力也不合作你立刻去死’的超差態度,哪怕是暫時作為它上司的朗姆呱也沒有成為例外,他立刻平衡了。下一秒,朗姆呱飛速抬手,一小支手.槍魔術般出現在他手裏,指著琴蛙的腦袋。這一幕反轉發生得實在猝不及防,但琴蛙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刹那間,舉起伯.萊塔對準朗姆呱的眉心。兩隻呱呱靜默對峙著,像是影視片裏準備使出美式居合的西部牛仔,氣氛劍拔弩張,此時天上掉落一叢火光,空氣就會猛烈灼燒起來。北條夏樹:“?”黑手黨的經驗,令他看出了朗姆呱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隻是想敲打敲打琴蛙,但夏樹不可置信地盯著朗姆呱,心想:啊?你怎麽敢的?你知道你在嚇唬誰的呱呱嗎?嫌命長是嗎?沒過多久,朗姆呱率先放下槍,老臉上擠出一抹笑:【不錯】它用一種十分老成的領導語氣,告誡般對琴蛙說:【槍口別對準同伴,去鎖定叛徒,組織的叛徒沒一個有好下場,我相信你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琴蛙懶得搭理它,轉身走了。它一路七扭八扭、左搖右擺,大概是為了防止被人跟蹤,特意繞了遠路溜達迴家。等琴蛙到家,北條夏樹才戳了戳它。既然琴蛙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可以裝作沒有發現這個無傷大雅的小秘密,他十分坦然地問:【出門幹嘛去呀?】【gin】:要你管夏樹:【我這不是怕你被人騙】【gin】:你以為我幾歲夏樹:【所以做什麽去了?做壞事嗎?】琴蛙已讀不迴。係統此時又開始紮玩家的心:【[琴蛙]不想被你用伯.萊塔和模擬靶場威脅,所以接過[青蛙組織]遞出的橄欖枝,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賺錢買.槍、買靶場】北條夏樹:“。”救命,不得不說,好好笑啊。為了擺脫控製狂玩家,琴蛙努力奮鬥加入組織試圖經濟獨立……可他就是青蛙組織的boss啊!!這種小呱全麵白給、自投羅網的喜感,令北條夏樹樂了好半天,樂完才姍姍地意識到這事兒的本質,是琴蛙想擺脫他。他笑容消失,頓時抑鬱了。可再一想,零喵和景汪擺脫他的方式是直接離家出走。但琴蛙沒有!它在好感度負一百多負二百的時候,都完全不準備離家出走!北條夏樹在調節情緒方麵相當小狗狗,豎起蔫了吧唧耷拉著的耳朵,飛速迴到了那種‘你就裝吧傲嬌呱呱,我知道你心裏有我’的喜滋滋狀態,開始發消息刷屏。……“嗡”、“嗡”【natsuki】:你小心被騙了【natsuki】:你這樣的dk很容易被騙去賣到不好的地方,以後隻能淪為富婆的玩物,知道嗎?【natsuki】:下半生很淒慘的【natsuki】:你告訴我,我不會害你消息震動不斷提醒著他,而黑澤陣漫不經心地擦拭愛槍,仿佛完全不在意。【natsuki】:快說,瞞著我做了什麽事?【natsuki】:沒有幹壞事吧?【natsuki】: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natsuki】:迴我消息黑澤瞥了眼屏幕彈窗,內心有幾分難以述明的猶豫。黑澤認為對方沒資格插手自己的決定,自己也不需要向他告知些什麽。隻有那樁用自拍明信片換武器裝備的交易,是雙方標明了籌碼的約定,除此之外,從摸得著的物品,到已經成型的想法,他沒有義務向natsuki提供任何……任何關於他的東西。但他現在竟然在躊躇。加入組織的事情,是不是,也許也許……黑澤陣覺得不行。渾身都不舒服。燥鬱。但他很快找到借口,為自己這種似乎有些軟弱的猶豫情緒開脫:natsuki手眼通天,擁有比他更豐富的消息渠道,告訴對方這件事,大概率能避免一些未來可能遇到的隱患;就算不主動告知,對方以後也會發現。這個理由能為實用至上、效率主義者的內心接受,黑澤陣用完整的邏輯鏈說服了自己。等natsuki下一次問的時候,就透露給他一部分信息。黑澤陣一邊做手頭的事情,一邊漫不經心地等。十分鍾過去了。手機很安靜。二十分鍾過去了。手機安靜得像沒電了。黑澤拿起來,瞥了眼右上角的電池圖標,還有46%的電量,最後一條消息的時間顯示20分鍾前。時間踮著伶俐的足尖跑過。三十分鍾過去、四十五分鍾過去了。natsuki是真的,不準備接著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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