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被安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一眼,隨手把鐲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指的是誰?”晏晨靠在沙發上問道。

    “還能有誰?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你手上的鐲子又是從哪裏來的?”安少斜著眼睛看著晏晨,眼裏射出一道淩厲的目光。

    “哦!”晏晨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指安瑞的媽媽啊!沒錯,今天我在醫院碰見她們母女了,這隻鐲子是她送給我的見麵禮。哎,先說好了,這鐲子可值錢了,到時賣了我們一人一半。”

    晏晨從來沒有想到要韓憶的東西,剛剛她隻不過順手順過來的,一看到那母女像吃了大便一樣的臉,晏晨的心裏沒好由的暗爽。

    從頭發絲到腳尖都是爽快的。

    安少的臉陰睛不定,眼睛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鐲子。這隻鐲子他認得,是老爺子送給那個女人的,但是它真正的女主人卻不是那個女人。

    是那個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的可憐女人。

    安少雙眼緩緩變得血紅,他的眼前全是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在他的腳邊散開。

    躺在血泊中的那個已經麵目全非的女人瞪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憤恨和不甘心。

    安少的鼻子唿哧唿哧地粗著粗氣,心裏像火燒一樣的難受,憋得他難受,一轉身額頭就向牆壁上撞去,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發出咚咚的聲音。

    晏晨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從身後把安少緊緊地抱住,阻止他這種自殘的行為。

    安少雙眼通紅,臉上猙獰扭曲,人陷入一種瘋狂之中,他痛苦地嘶吼,用雙手拚命地揪自己的頭發。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晏晨從來沒有見過安少這個樣子。這樣的安少讓她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讓他心疼。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安少,想用女人特有的溫柔試圖讓安少平靜下來。

    但是,很明顯的,這種做法一點效果也沒有。

    安少就像一隻困獸暴躁地想要衝出牢籠,他現在已經陷入一種瘋狂中,他使勁地想要掙開晏晨的手,嘴裏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嚎叫。

    這個人要瘋了麽?晏晨累得氣喘籲籲,男人與女人力量上的懸殊,差點好幾次都被安少掙脫去撞牆。

    晏晨有些火了。鬆開雙臂,抓住安少的肩膀用力地把他板迴過

    來,手一用力,狠狠地,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安少的臉上。

    “啪”一聲很清脆的聲音。

    安少愣住了,晏晨也愣住了,時間在這一刻也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安少慢慢地清醒過來,狂跳如雷,“死女人,你竟然敢打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小心爺把你的手爪子給剁下來。”

    安少又恢複了正常。

    晏晨一下子樂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斜著眼睛看著安少,“安少,喜歡的話就拿去了,我不介意你抱著我的手睡覺。”

    安少忍不住生生地打了一冷顫,臉上一片嫌惡,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不屑地說道:“你看爺是那種沒有品位的人嗎?就你這個手爪子,爺才看不上眼。”

    “爺,那你到底看上我哪點了?這裏,這裏,還是這裏?”晏晨眯著眼睛手指在自己身上隨便地點著,眼睛微眯,挑逗地看著安少。

    安少忍不住身體一陣惡寒,抱著雙臂退後一步,臉上的嫌惡更深了,“醜女人,離爺遠一點。”

    “爺,可是小女子看上爺了怎麽辦?爺,你就委屈一點成全小女子吧!”晏晨繼續挑逗,向安少拋媚眼,一步步向安少靠近。

    安少嚇得抱頭鼠竄。

    晏晨站在那裏樂得咯咯笑。

    兩個人奇跡般對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晏晨悄悄地把那個手鐲子裝進包裏,下班的時候,她挽著安少的胳膊一起乘電梯下樓,如果忽略掉某人一張難看的臉,遠遠地看去,兩個是那樣的恩愛。

    一進車裏,安少像怕惹上病毒一樣,把晏晨的手給扒開了。

    “醜女人,你離我遠一點。”安少嫌惡地說道。

    晏晨一點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著安少,身體離安少更近了,“安少,我不介意你唿我小晨晨,晏晨,晨晨,晨美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醜女人死女人?你這樣叫,人家會很傷心的。”

    晏晨嗲聲嗲氣地對安少說道,柔若無骨的身體向著安少倒去。

    安少身上起一層的雞皮疙瘩,逼得差點貼在車門上了,他打開車門直接落荒而逃,晏晨在車上捂著嘴巴笑彎了腰。

    安少知道自己被耍了,臉一下子變得好看起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精彩極了。

    一旁的小弟看到安少的窘樣,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出聲。

    安少一個眼神橫掃過去,“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這個月的工資全都減半。”

    小弟們一下子蔫了,再也說不出聲來,一個個垂頭喪氣,臉上一臉大便模樣。

    安少的氣終於順了,心情也美了,踢著鞋子晃晃悠悠地上了車。

    一路上安少自始自終冷著一張臉,直接當晏晨當成了空氣,不管說什麽,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一迴到家,安少踢掉腳上的鞋子換上拖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腳疊在一起放在茶幾上,斜著眼睛沒好氣地對後麵慢騰騰的晏晨說道:“趕緊給爺做飯,爺餓了。”

    “爺,知道了,小女子這就去做,你老稍等片刻。”晏晨絲毫一點也不生氣,調皮對安少說道。

    安少一下子惱了,“女人,你說誰老呢?爺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

    “是,是,爺不老,我老了,我老了,行嗎?”晏晨迭聲說道,放下包包,換好鞋子,洗完手向廚房走去。

    安少這才滿意,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用遙控器開始選台,一個接一個,從第一個台調到最後一個台,沒有一個好看的,他使氣地把遙控器拍在茶幾上,起身去了廚房。

    “女人,今天晚上給爺做什麽吃的?”安少雙手插在口袋裏靠在門上斜著看著廚房裏忙碌的晏晨。

    “晨美人”晏晨頭也不迴地說道,伸手從櫃裏拿出一個碗。

    “…?”安少牙齒有點癢。

    這女人的臉皮真是厚,她渾身上下哪點跟美有關了?除了皮膚白一點,眼睛大一點,她幾乎是慘不忍睹。

    安少眼裏一片鄙夷,搖搖頭,晃晃悠悠踢著鞋子走了。

    晏晨看著安少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他發瘋的起點在哪裏,但是莫明的,晏晨的心裏一陣悸動,絲絲痛意從心底源源升起。

    他真的很讓人心疼!

    安少走進了洗手間,絲毫不去看額頭上的傷,隻是洗洗手,轉身又走了出來。

    晚餐很清淡,晏晨熬了稀粥,裏麵放了花生和紅棗。菜更簡單,一個柿子雞蛋和一個蔥燒木耳。

    晏晨把安少的飯盛好在桌子上,解開圍裙向臥室走去。

    安少晃晃悠悠地過來了,一屁股坐下,一動也不動,眼睛盯著碗。

    晏晨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安少還沒有動筷子,有些奇怪了

    ,問了一句,“剛剛不是叫餓嗎?怎麽現在又不吃了?”

    安少的臉有些別扭,看了晏晨一眼,抬高下巴,惡聲惡氣地說道:“今天爺允許你和爺一起吃飯。”

    晏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安少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斜著眼睛看著晏晨,刷刷地甩著飛刀。

    “女人,你再笑一聲,看爺不把你的嘴巴給封起來。”安少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

    晏晨捂著嘴巴不笑了,很嚴肅地在安少的右側隔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盛了一碗粥,默不作聲小口小口地扒著碗裏粥,一句話也不說。

    安少的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一樣,磨過來磨過去,終於最後一個忍不住,伸手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在晏晨的碗上。

    晏晨愕然,抬眼詫異地看著安少,有些受寵若驚。

    這個變態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爺知道自己長得帥,不要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著爺。”安少瞪了一眼晏晨,嘴裏不屑地說道,耳朵卻悄然發起燒來。

    晏晨費了好大勁才咽下嘴裏的粥,趕緊垂下腦袋扒著碗裏的飯。

    這個晚上,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曖昧。

    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晏晨接到了陸塵的電話,陸塵就在門外。

    晏晨把門打開了,側身讓陸塵進門。

    “安少已經睡了,要不要我把他叫醒?”晏晨問向陸塵。

    “不用了。”陸塵急忙對晏晨擺手,然後遞給晏晨一個袋子,晏晨打開一看,是幾瓶治外傷的藥膏。

    “安太,麻煩你給安少敷上。”陸塵對晏晨說道。

    “現在嗎?”晏晨皺了皺眉頭,安少已經睡了,她不確定自己現在走進去會不會被那個變態趕迴來,又或者剁她的手或腳之類的。

    “現在。”陸塵對晏晨點點頭,“安太,安少的脾氣不好,但是人不壞,希望你能多寬容一下。”

    “嗯!”晏晨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晏晨發現其實安少並不像自己以前想象的那樣讓人討厭了,雖然脾氣還是那樣不好,人驕傲的如同一個孔雀,口無遮攔,毒舌,傲嬌,但是如果你細細體會,其實他還是有那麽一點可取之處。

    稍微還有一點點可愛。

    這樣想著,晏晨覺得對安少改觀了許多。

    晏晨把陸塵送走以後,悄悄地來安少的臥室門前,小心地

    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還好,門沒鎖,晏晨輕輕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安少正在熟睡,身上就穿了一件內褲,這讓晏晨有些猶豫。

    萬一這貨要是醒了,是不是會誤以為自己色心大發想要非禮他?晏晨手裏拿著藥膏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安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恨不得一腳把站在床前發呆的晏晨踹走。

    他根本就沒有睡,陸塵是他打電話送來了,額頭上嘶嘶的疼痛,疼得他難以入睡。

    這個女人怎麽還不過來上藥?她想杵在那裏幹什麽?安少心頭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手心癢癢的想要摔東西。

    晏晨終於動了,心一橫,把床頭櫃上的燈給打亮了,直接忽視安少*的上身,拿出藥膏開始給安少上藥。

    安少疼得在心裏直吸吸,終於再也忍不住,忽地睜開了眼睛,與晏晨的眼睛就對上了。

    晏晨嚇了一大跳,手一哆嗦,藥膏糊在了安少的眉毛,白色的一坨,看著有些滑稽。

    “笨有笨腳的,你是不是想趁機報複?”安少陰陽怪氣地對晏晨說道。

    “我要想趁機報複,直接從廚房裏滾一壺開水,一下子全淋在你的身上,最好燙個皮開肉綻。”晏晨沒好氣地說道,手上用棉簽把藥膏挑起塗沫在傷口上。

    “是嗎?可是爺怎麽覺得你好像在盯著爺的身體?告訴你,最好把這個念頭給爺打掉了,爺才不會看上你個醜女人。”安少頗為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不怒反笑,“安少,怎麽辦呢?自從第一眼見到你,姐就驚為天人,從心底深深地愛上你,夜深人靜,良辰美景。爺,你就從了我如何?”

    安少渾身一個哆嗦,一把推開晏晨的手,拿起旁邊的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縮在床角,一臉緊張地看著晏晨,生怕晏晨獸性大發一不留神就撲了上來。

    “神經病!”晏晨無語,她有那麽饑渴嗎?晏晨嘴裏狠狠地吐出三個字,臉上有些難看,把東西收拾收拾起身就向外走去,“砰”的一聲把門給摔上。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這個女人現在是越來越放肆,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收拾收拾這個女人,要不然總有一天她要爬到他頭頂上了。

    安少躺在床上又開始睡不著,額頭好像也不疼了,滿腦子裏全是晏晨的影子,想得全是如何讓晏晨對他服服貼貼。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黑暗中,晏晨瞪著眼睛看著房頂,一絲睡意也沒有。邵母,安瑞,韓憶,安少,邵華就像過電影一般,一個個在她的腦海裏閃過。她的心裏充滿了太多的疑惑。

    邵母竟然讓她和邵華複婚。這是晏晨最不理解的事情。

    她已經和邵華離婚了,又嫁給了安少,她想邵母應該是知道的,為什麽她還要她和邵華複婚?

    晏晨從來不認為邵母舍不得自己。三年的邵家生活,邵母一直都是不喜歡自己的,沒給過自己一天的好臉色,她的心裏一直盼著有一天她能和邵華離婚,讓邵華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她根本就沒有理由讓她和邵華複婚。

    晏晨總覺得邵母的舉動有些反常。

    還有安少?晏晨今天被安少嚇到了。隻不過是一個手鐲竟然讓安少的反應那麽大,是手鐲有故事還是和手鐲的主人有故事?

    晏晨的心裏沒有答案。

    醫院裏,邵華一個人靠在牆壁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手術室上的紅燈。邵母已經推進去五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邵華的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地緊張起來。手上的煙不斷,地上是一地的煙頭。

    “邵總,飯我買來了,你吃上一口,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再出去買。”田秘書讓酒店送了了飯菜,遞到邵華的麵前。

    邵華一動也不動。

    “邵總!”田秘書又叫了一聲,眼中全是擔憂。

    邵總自從邵母推進手術室就保持著這種姿勢,五個小時過去了,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更何況邵總身上還帶傷。

    “我不餓。”邵華冷冷地開口。

    田秘書歎了一口氣,“邵總,您不用太擔心,院長親自動刀,一定沒有問題,再說了邵老太太一看就是一個有福氣的人,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邵華抿著嘴唇還是不說話,眼睛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看,他不放心,隻要人沒出來,他永遠不放心。

    田秘書對邵華的堅持有些無奈,要是再這麽下去,邵總一定會垮下去的。

    田秘書看了一眼邵總,所飯盒放在長椅上,自己捏著手機去了走廊的盡頭,偷偷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

    晏晨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手機屏突然間亮了,嚇了她一大跳,她抓起來一看,微微皺了眉毛。

    這麽晚小田打電話來幹什麽?

    晏晨按了接聽鍵,“喂,小田,這麽晚打電話有什麽事嗎?”晏晨問道。

    “晏小姐,我知道這麽晚給你打電話不合適,但是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快過來勸勸邵總吧!他要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垮的。”田秘書焦急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

    晏晨一下子坐了起來,急問,“小田,你慢慢說,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是邵總,電話裏說不清楚,晏小姐,你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田秘書什麽也沒說,隻是一味地讓晏晨趕緊過去。

    晏晨猶豫了一下,“小田,我去恐怕不合適吧!我和邵總已經…”

    “晏小姐,我知道你和邵總離婚了。誰說離婚不能做朋友了?作為一個旁觀人,邵總對你怎麽樣,我比誰都看得清楚。晏小姐,就看在曾經是夫妻的份上,你還是趕緊過來勸勸邵總。”

    晏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田秘書打斷了,說出來的話竟然讓晏晨有些無言以對,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一時之間沉默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略微有些急促的唿吸聲。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等我。”說完這句話,晏晨掛斷了電話,翻身下床穿衣。

    出門的時候晏晨猶豫了一下,她是不是該向安少說一聲去哪裏呢?這樣想著,晏晨來到安少的房前,伸手敲了敲。

    “睡了沒有?”晏晨問道。

    “爺本來就要快要睡著了,被你鬼哭狼嚎的一吼叫,爺的瞌睡就被你嚇跑了。”房間裏傳來安少不耐煩的聲音。

    晏晨氣笑,“安少,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就不打擾你好覺了。”晏晨說完就向外走去。

    “等等。”後麵傳來安少的聲音,臥室門被打開了,安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略顯得有些不耐煩走了出來。

    “你…?”

    晏晨愣了愣。

    “還傻愣著幹什麽?趕緊換鞋。爺告訴你,爺可不是怕你半夜三更有危險,爺是怕你這副模樣出去把人嚇倒了。”安少嘴裏不住地嘀咕著,踢掉拖鞋又踢上皮鞋,出門去了。

    晏晨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個討厭的家夥,明明就是擔心她一個人晚上出去不安全還嘴硬,扯出一大堆荒唐的理由來。

    真是別扭!

    晏晨搖搖頭,換好鞋子鎖好門與安少一起出門。

    夜,更深了,邵母的手術還在進行中,不時地有護士急急跑出來再急匆匆地跑進去。邵華開始煩躁起來,走過來走過去,不時地揪著自己的領帶。

    安瑞也來了。韓憶扶著她過來的,接到了那麽重的重創,安瑞的身體非常虛弱,走一步,喘一步,就這樣她還堅持來到手術室外。

    韓憶讓人在長椅上疊上一個厚厚的墊子,扶著安瑞坐了下來。

    安瑞的視線一直投在邵華的身上,終於忍不住,心疼地說道:“邵華,你坐下歇會吧!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邵華一看到巡瑞忍不住就想上前狠狠地掐死她。

    就是這個女人,一切的起因都是因這個女人而起。

    邵華的眼底一片陰霾,薄唇緊抿,微眯著眼睛,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鐵刷子從安瑞的臉上一掃而過。

    安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體微微後縮。

    “冷嗎?”韓憶細心地問道。

    安瑞搖頭,低低地說了一聲,“不冷。”接著把視線投向別處,心裏卻像長了草一樣,涼悠悠,一片荒蕪。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

    田秘書站在醫院的大門口伸長脖子向外張望,臉上有些焦急,不時地抬起手腕看時間。

    當晏晨與安少同時出現在田秘書的眼裏,田秘書微微一怔。

    安少怎麽也來了?

    田秘書有些頭疼,早知道安少也來的話,他就不該打電話讓晏晨來。

    晏晨向田秘書打了一個招唿,問道:“怎麽樣?手術結束了沒有?”

    田秘書搖頭,“沒有。”

    “哦!”晏晨輕輕地哦了一聲,便不在說話了,三人一同前往手術室走去。

    安少自始自終都沒有說話,雙手一直插在口袋裏,依舊是那副吊兒浪當樣,但,異乎異常的安靜。

    當晏晨的身影出現在邵華的視線裏,邵華眼底明顯一喜,他還來得及高興,嘴角剛剛揚起,笑容就立刻僵在臉上。他看到晏晨身後搖搖晃晃的安少。

    他怎麽也來了?

    邵華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淩厲的視線投在田秘書的身上。

    田秘書心裏後悔不迭,臉上有些尷尬,硬著頭發說道:“邵總,是我打電話讓晏小姐過來一趟…”

    邵華的臉越來越難看,身上滋滋地向外冒著寒氣,田秘書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

    不見。

    “伯母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相反,晏晨像沒事一般平靜地問道。

    “還在手術室。”邵華狠狠地瞪了一眼田秘書,視線從他的身上收迴,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

    “嗯!”晏晨輕輕地應了一聲,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像什麽話在這個時候都不合適。

    畢竟她前妻的身份擺在這裏。身邊還有一個現任。

    今天的安少讓晏晨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好像有些太安靜了,每次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說上些什麽的嗎?

    晏晨一轉臉就到安少猙獰的臉,野獸一般兇狠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晏晨心裏猛地一緊。

    他又怎麽了?

    安少從見到韓憶第一眼,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安少慢慢地向韓憶走去,在韓憶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看著韓憶,眼裏一片血紅。

    二十年了,這個女人終於又迴來了。

    韓憶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安少,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安少眼中赤果果顯現出來的仇恨更是讓她的心為之一顫。

    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依舊還是那麽恨她。

    “小靜,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個地方見麵,你還好嗎?”韓憶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故作輕鬆地向安少打了一個招唿。

    “老子當然好了,你都還沒有死,老子怎麽能不好呢?”安少邪笑地說道,眼睛死死地盯著韓憶。

    韓憶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臉上的笑容怎麽也維持不下去了,眼裏閃過一絲惱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小靜,有什麽事情我們迴家再說。”

    “迴家?嗬嗬!”安少突然地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笑聲,“那你的家麽?二十年沒見了,你不要臉的功夫見漲了。”

    “你…?”韓憶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她作了一個深唿吸,把臉側向安瑞,“小瑞,你虛弱,我扶你迴房休息。”

    安瑞默默地點頭,手搭在韓憶的手上,借力慢慢地站了起來。

    安少一腳踢在安瑞的腿上,安瑞本來就身體虛弱,哪裏經得起安少的一腳?身體一個不穩重重地一下子摔在椅子上,新傷舊傷全部牽掛,疼得直抽抽,眼淚也逼了出來。

    “你想幹什麽?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這樣對待她。”韓憶終於不能保持冷靜了,她心疼地扶著安瑞,憤怒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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