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眼裏的蘇然,單眼皮小眼睛,不帥氣,不偉岸,如茫茫人海中最普通不過的甲乙丙,可是卻在後來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唯一。

    顏歌穿過蘇然的瞳孔,看到緊抿著嘴唇,兩腮緋紅的自己。

    “喂,你看夠了沒?”

    “死丫頭,敢拿我做擋箭牌。”蘇然嘴角上揚,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咳咳。。。。這。。。。。這不是情勢所迫嘛,為了田麥犧牲一下,也蠻不錯的,英雄救美呢。”顏歌因為理虧而底氣不足的說。

    “救美?顏歌,你出門忘戴眼鏡了吧,她那副彪悍的樣子,像要把我給吃了。”

    “你好像很委屈哎,如果程老師曉得田麥嬉笑打鬧的始末,你未必脫得了幹係。新官上任三把火,告訴你,蘇然,這個程老師遠沒你想得那麽慈眉善目,不相信,等著看後麵的戲好了。”顏歌一如往常的鐵齒銅牙。

    “所以,你就說我死認納蘭性德是明朝人,可憐三歲娃都曉得他是清朝詞人,你讓我很沒麵子哎。”

    “程老師一樣不曉得呢,可人家還是你頂頭上司呢,留著你的麵子,蒸饅頭去吧,哼!”

    程老師把試卷分發下來,便在講桌上如雕塑一般盯著課堂,這樣的監考任是它蒼蠅也插翅難飛,教室裏安靜的可以聽到筆尖在紙上跳舞的聲音。

    顏歌寫下最後一個字,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定格在潔白的紙上。恍若一場繁華落幕後的餘生,不管路經多少波折,多少苦難,終究會安頓下來,會心甘情願的為那個人定格在某段時光,某個城市,或某片記憶裏。然後,時光近千,紙張漸漸泛白,曾經清晰可見的字跡慢慢模糊到難以辨認,而生活的另一麵,也恍如隔世,那個人突然從我們身邊離去,整個天空就這樣突然掉了下來,我們被迫一夜長大,舔舐著這成長的殤。

    如此安靜,顏歌清晰的聽到蘇然很有節奏的心跳聲‘砰--砰--砰---’,恍惚間,整個人像陷入一片漩渦,自己怎麽會跟一個素未謀麵的男生如此貧嘴,初識便似一對歡喜冤家,想到剛才蘇然被自己堵塞到啞口無言的樣子,顏歌掩麵而笑。

    第二場,化學測試。程老師宣布無人監考。

    “哇哇,無人監考哎,天無絕人之路阿。”田麥把試卷翻來翻去,按捺不住的興奮。

    “別得瑟了,小心隔牆有耳。”林一達不耐煩的說。

    田麥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用目下十行的速度把教室的每個角落都掃視了一通,發現並沒有程老師的身影,這才放心下來。

    “顏歌,加油哦,速度。”顏歌望著這熟悉的漢字,熟悉的阿拉伯數字,熟悉的英文字符,可為什麽混在一起,就如同天書一般讓人不解呢。

    “田麥,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同學有的在奮筆疾書,有的幹脆埋頭大睡。試卷上的化學方程式,反應現象,對於選擇文科的學生來,不亞於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哎,田麥,接著。”顏歌把一張粉色的紙團丟給田麥。

    田麥滿懷欣喜的打開。

    “  前不遞答案,

    後不傳紙條,

    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交白卷。”

    最後蘇然提議,為了這場偉大的白卷革命,為了迎接第二天的軍訓生涯。

    放學後顏歌,蘇然,田麥,林一達四人去amanda來一場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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