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貝貝的事情沒用幾天時間就解決了,她帶甄家偉迴家前約鍾晨去看她和葉蕾的店麵。鍾晨已經把陸見習給她的宣傳寫好了,恰巧閑著,陶貝貝一約,她就答應了。

    參觀了店麵裝修,才問:“不錯啊,以後你也就自己專櫃了。”

    陶貝貝笑,看她的眼神有幾分猶豫。

    鍾晨敏銳地察覺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疑惑:“怎麽了?”

    說還是不說?陶貝貝猶豫不決。

    鍾晨笑她:“我們的陶大奶奶怎麽也畏畏縮縮了,有什麽話直說唄。”

    陶貝貝認為有必要說一說,她道:“你認識唐心嗎。”

    憑著職業的敏銳嗅覺,鍾晨撲捉到了空氣的不尋常,大抵能猜陶貝貝想說什麽。鍾晨點頭,“見過幾次,怎麽了?”

    “她好像喜歡你老公。”

    聽了,鍾晨忍不住笑:“這事?我知道啊。”

    這迴輪到陶貝貝驚訝了:“啊?”

    “喜歡陸見習的人還少嗎。”

    “可?”陶貝貝想說,陸見習曾追過唐心好幾年。這些事她也是在葉蕾那兒聽來的,那麽鍾晨知道嗎。

    “誰人沒有過去?如果都要耿耿於懷,那得多累啊。再說,我也有過去,卻要求別人清白,那怎麽可能?”

    陶貝貝試探:“那如果陸見習也喜歡她呢,我是說假如。”

    鍾晨做了一個很無畏地表情,“那也沒什麽啊,他們早就認識。再說,就算彼此喜歡,也不沒在一起嗎?貝貝,我看重的是以後,而不是以前。事事都追根問底太累了,我不想活得那麽累,純粹的沒事找罪。”

    陶貝貝欣賞鍾晨的清醒,也許陸見習也同樣欣賞鍾晨的清醒。

    陶貝貝自我嘲解:“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因為我是你朋友你才擔心,所以不多餘。”

    陶貝貝翻白眼,“夠厚顏無恥,陸見習都不說你?”

    鍾晨故作不解:“說我什麽啊。”

    相互調侃,鍾晨才正經問她:“誰告訴你唐心的事?”

    “葉蕾唄,前兩天唐心問起你,我感覺不對味,迴頭我問葉蕾她就說了。”

    原來如此。想起那次和唐心吃飯,對方故意地親昵被陸見習沒情麵地擋迴去,憑著女人的直覺,鍾晨不認為陸見習腳踏兩船。

    鍾晨說:“其實我和

    慕泓遠的事在陸家掀起不小風波。”

    陶貝貝吃驚,不明白那麽久遠的事會被捅出來。她腦子轉得飛快,立馬想起了某號人物,“姚芊羽?”

    鍾晨點頭:“聰明。”

    瞧鍾晨現在這樣,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她放下心來。又一想姚芊羽,越覺惡心,跟風狗一樣逮著人就咬。陶貝貝抱不平:“瘋子。”

    “是啊,挺瘋的。”

    陶貝貝關切道:“陸家那邊為難你嗎,陸見習呢。”

    鍾晨想想那天的情形還心有餘悸,幸好化險為夷。她說:“也說不上為難,生氣肯定的,不過不是陸見習。”

    陶貝貝笑:“你老公還真大度。”

    大步大度,她不知道,反正早就知會了。她說:“也就那樣吧,我和慕泓遠都那八百年前的事兒了。我記得我有跟你說我小姑子在和慕泓遠交往吧。為了絕後患,我早就招供了。”

    陶貝貝:“……”

    鍾晨訕笑:“這不是沒辦法嗎,總得透底啊。”

    “你真沒救了你,是太不在意他還是你腦子一根筋?別人夫妻都是想盡辦法隱瞞前情,你倒好,老老實實坦白了。”

    鍾晨無辜,她坦白也是無奈之舉啊,還不是為了以防後患嗎。

    既然鍾晨坦白,陸見習是不是也有表示?不然鍾晨怎麽知道唐心的存在?還真是一對奇葩。陶貝貝感歎。

    陶貝貝好奇了,陸見習就沒一點心裏疙瘩?她好奇地問:“你們采用哪一套相處模式啊?”

    鍾晨迴答頗為認真:“彼此學習不斷摸索吧。”

    噗嗤一聲,陶貝貝噴笑,喘過氣來問道:“摸索出什麽來了嗎。”

    鍾晨煞有其事點頭:“當然。”

    陶貝貝來了興趣,特別期待聽到她婚姻相處之道,“什麽?”

    鍾晨感歎:“溝通很重要啊。”

    呆了半晌的陶貝貝點頭認同,溝通確實重要,因為誰也不是你心底的蛔蟲,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琢磨你到底想些什麽。

    陶貝貝佩服:“還是你聰明。”

    鍾晨頗不在意,她想如果經一事還不長一智,她腦袋真要拿去開一刀了。

    鍾晨問:“你和甄家偉計劃什麽時候結婚?”

    “等他事業穩定了吧,現在一切都沒安定。”

    鍾晨想,一個男人願

    意為一個女人放棄現有事業來到這個陌生國度發展,除了勇氣,也說明他願意為之放棄的她所占據的位子。

    陶貝貝以為鍾晨擔心,她笑:“放心吧,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第二次。”

    鍾晨欣慰,見證當年陶貝貝和唐棠的熱戀,不顧雙方家長反對步入婚姻殿堂,結婚沒多久就鬧出矛盾。那時她不知道,婚姻究竟講究地是不是門當戶對,如今她也結婚了才知道,婚姻中溝通十分必要。

    陶貝貝忙著她的店麵,鍾晨閑著也無聊就出去逛街,並不太在意陶貝貝關於唐心的一席話。

    她去百貨,從一樓逛至三樓,在一家男裝店前遇上唐心。鍾晨感歎,世界真小。

    唐心看到她,有幾分不自然,尤其看到鍾晨坦然地衝她笑時說不上來的傷感。

    既然有幾麵之緣,鍾晨衝唐心身邊的男人點了下頭,才笑著問:“男朋友呢。”

    唐心眼神微微一暗,勉強笑道:“未婚夫。你一個人?”

    鍾晨坦然:“是啊。”

    唐心目光落在鍾晨腹部,久久也移不開。她想,命運真諷刺啊。醞釀了許久,唐心問:“陸見習沒陪你一起啊?”

    鍾晨笑了下,自然清楚唐心問話地目的。她說:“他忙唄。”

    唐心笑,言不由衷:“你真善解人意。”

    仿佛聽不出她話裏的憐憫和同情,鍾晨不謙虛:“可不是。但也沒辦法,要養家糊口就得有所犧牲。唐小姐的未婚夫真一表人才啊。”

    唐心心底萬般不是滋味,她想說一表人才如何,長得不好又怎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鍾晨進店看衣服,唐心也在一邊,“要給陸見習買衣服啊。”

    鍾晨默默地想,這樣不好吧,我好歹是陸見習老婆,你也不能收斂一下下?鍾晨答道:“隨便看看吧。”

    唐心看著鍾晨摸著的那件衣服,不自覺地浮上陸見習的模樣,忍不住說:“這款式穿他身上絕對好。”

    自然好她才會摸上一把。鍾晨問:“唐小姐和我老公很熟稔啊。”

    唐心:“……”

    仿佛不知自己說了什麽,鍾晨無辜:“你瞧我這記性,你們是同學吧,我都給忘了。”

    唐心尷尬,若非扯上同學關係,也勉勉強強吧,他和她同在一個興致班練習毛筆,他去的晚,有人說他為她才去的,學的卻是最好的,她渾渾噩噩過了

    幾年,仍沒一個字能拿的出手。

    唐心感歎,人真賤啊,擁有時不懂珍惜,失去了才發現他對自己多重要。

    那個晚上,她喝了些酒,衝動之下給陸見習電話,他卻說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唐心知道,她的夢該醒了。

    然後呢,誰來圓她下一個夢?

    鍾晨承認自己故意,唐心對自己下不了狠手,她不怕做這個惡人。

    唐心說:“你們感情真好。”

    鍾晨口氣故意謙虛:“還行吧。唐小姐和你未婚夫感情也好啊。”

    唐心不知道如何接話了,她總不能說她想要地並不是眼前這個人。她抿唇勉強笑了下。她問:“我婚禮在下個月,你們能來參加嗎。”

    鍾晨樂見其成:“我最喜歡湊熱鬧了,當然會去。”

    像被掐了喉,唐心說不出話來,匆匆和鍾晨道別,拉著未婚夫疾步離去。

    鍾晨想,喜歡如何,討厭如何,左右不是你的,這樣試探又何必。

    唐心的心情,鍾晨無法明白。但若因唐心原因危及自己的婚姻,她會毫不猶豫反擊。

    鍾晨沒在這家買,換了一家給陸見習買了一套秋裝,迴到家已經下午。小阿姨在廚房燒飯,看到她迴來就忙著給她倒水,問她餓不餓。

    鍾晨想,她又不是豬。鍾晨溫和地拒絕小阿姨的熱情,把購物袋拿迴臥室,然後睡了一覺。

    今天陸見習和薛濤、葉朝陽、何樂樂他們去吃飯。原因,何樂樂宣布訂婚,今晚也就是所謂的脫單會。

    何樂樂選了一家服務全麵的夜總會,陸見習沒打算去,介於朋友,他勉強答應。

    請示鍾晨時,她手機關機,打電話迴家,小阿姨說她睡覺。

    越來越貪睡了,陸見習眉眼不自覺柔和。

    小阿姨問:“幾點能到家啊,我看你媳婦今天挺累的,一迴到家什麽都沒吃就去睡了。”

    陸見習擔心,“我盡早迴去。”

    盡管陸見習沒說擔心,小阿姨仍能從他語氣中撲捉擔心的情緒。她笑:“放心吧,有我呢。你也別太拘著自己了,該放鬆的時候也放鬆放鬆。”

    坐在包廂裏,陸見習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

    薛濤笑他:“別跟我說你在想念你媳婦,如果真這樣,也太刺激我了。”

    陸見習反問:“不可以?”

    薛濤做投降狀,“可以,當然可以。”嘴上這麽說,薛濤絕不信他們感情深到這一步,就像他曾經也熱戀過,也沒說一分開就立馬懷念了,除非是那種事讓初嚐情事的他欲罷不能。

    對上薛濤懷疑的眼神,陸見習並不打算解釋。

    葉朝陽坐過來,懶洋洋:“真沒想到唐心會扔出紅色炸彈。”

    薛濤很想翻白眼,心想葉朝陽你真損,自己過得不舒坦,還想拉個墊背?唐心如何,薛濤不在意。他說:“那有什麽,我表弟和他現在這個才認識五天結婚就提上日程。”

    葉朝陽嗤笑:“還真潮流。對了,唐心的請帖你們收到了嗎。”

    薛濤聳肩,“我和她不熟。”

    葉朝陽撇了陸見習一眼,也不知道唐心會不會遞他。看著陸見習麵無波瀾,葉朝陽懷疑那些年陸見習有沒有喜歡過唐心。他饒有興趣問道:“見習呢,收到了嗎。”

    “沒有。”他確實沒收到,想必對方也不希望他去,當初自己結婚也沒邀請她,不認為有邀請的必要。若她邀請了,他也不會拒絕送禮。

    薛濤皺眉,心想這個葉朝陽還真沒事找事。他說:“你把自己那些事處理好吧。”

    葉朝陽笑:“我就純粹好奇。”

    薛濤不客氣:“好奇害死你。”

    葉朝陽不滿,“你少詛咒我。”

    薛濤挑眉:“不是啊,我看你閑的蛋疼,扯什麽唐心,小心陸見習他老婆去葉蕾那兒告你狀,你吃不了兜著走。”

    被朋友看穿,葉朝陽惱,撇清關係:“葉蕾關我毛事。”

    薛濤笑得不陰不陽,心想不關你毛事,就見你見天兒把她掛嘴邊。薛濤也沒那麽不厚道,他語重心長勸道:“你學學我們陸老大,看看他都怎麽做的。對於前任,決不能手軟,然後娶一個能安安分分和你過日子的。”

    葉朝陽懷疑,認為陸見習也不過迫於形勢,不然依他多年了,身邊也沒固定的,怎麽會沒任何預兆就娶了鍾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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